遷墳!?一戶補償一萬!?
如果是別人說的消息恐怕不太有人相信。不過是最高領導者村長說的,就由不得大夥不信了,如果是鄉政府下的文件,說不定村長也不相信,不過又是來人又是送禮,還許諾直接給村長跑腿的報酬,這村長自然也沒啥懷疑,簡堡鄉除了山多石頭亂、粘土木材站也沒啥資源,最掙錢的營生就是磚瓦窯和燒木炭,要建磚瓦窯那肯定要大量取土、大量取土那就肯定要遷墳,這是常理。這事最先知道的回龍村簡來虎村長咂摸了良久,前前後後一思量,得出了一個結果:能幹!
當然能幹,又有小煙小酒,又得小錢,這還不就是村長的職責所在?
於是乎回村委的功夫順口喊了幾嗓,門坎上納鞋底的大姑娘小媳婦、院子裡餵雞食的大嫂小姨、豬圈裡頭出糞的大侄外甥,還有擔着糞桶準備澆菜地的兄弟老哥,幾嗓子就從村東傳到了村西,加上這些絕對擁護村長權威的治下村民,又不消一會功夫。從村南又傳到了村北,幾百戶的大村子,被村長說得這一萬塊錢把神經牽動着,長舌的婆娘們在議論着,不消多時就討論出了結果,誰誰誰家的舅舅就是棗樹溝的、誰誰誰的奶奶嫁到棗樹溝了,還是誰誰誰孃家媽不是棗樹溝的麼?幾代人的歲月變遷,雖然淹沒良久了,不過在村裡鄉間總還能交口相傳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些事要說起來也算不回事,不過要牽扯到一萬塊錢的賠償就算個大事了,於是乎,村長簡來虎想也沒想到,剛到中午飯光景,自己家裡就被堵了,婆娘扯着老公、兒子領着爹、閨女拉着娘,甚至於平時也不見怎麼孝順的媳婦漢子帶着公婆來了,足有七八戶,一張口就是七姑八舅十三姨埋在棗樹溝,這要動土遷墳可不是小事,除了俺們這些至親誰也不能動土,賠償不到手,俺們還就不遷了,看誰敢遷!?
於是簡凡剛從第二家臺兒窪出來,這要賠償的已經有七八戶了,說得有名有姓有地方,這當然是喜出望外了。趕緊安排識文斷字的村長挨戶登記,等待覈實。
辦件事情吧其他方法用對了,那絕對是事半功倍,比如這回就是,進了第三個村子雙鶴村,正逢着村裡一家辦喜事,和村長一說一忽悠,前腳剛走,後腳村長就着喜事酒席上一說,喜事沒散場就有人扯扯着這遷墳事,搞得辦喜事家好不鬱悶。
有不高興的,當然也有更多高興的,這村長都是同級幹部,相互間少不了通氣,其實這事沒走幾個村子裡,現代的通訊手段起作用了,早有人相互竄連着商量這好事怎麼幹,能不能攤上自己點,不管攤不攤上誰家,這村長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剛走了五六村子再接下。車只要一到村口,那村長已經是帶人迎接着,像迎接上級來發救濟糧款的親善大使一般把簡凡一干人等迎進村委會。
於是謊言還沒說一千遍,就已經成真理了,遷墳這事大家已經深信不疑了,最關心的就是咱村裡有幾家棗樹溝的後人,而且要建磚瓦窯,能多給咱村幾個空缺,讓這閒漢們能掙個餬口錢,再要不咱村這閒置的騾馬車、蹦蹦車這多,最好還是能在窯裡找着活計幹不是?
去了村子自然蠢蠢欲動了,沒去的村子趕到晚上會已經拐彎抹角知道這一行人的電話了,沒見面的村長倒已經把電話撥進來了,等簡凡幾人好容易把第一天的事處理完回了鄉招待所,誰可知道又被鄉政府的幹事堵在招待所裡了,那幹事埋怨着,前一天晚上吃飯倒不說這磚瓦窯的事,還有這遷墳,雖然是小事,可萬一有事沒有鄉政府的協調怎麼行?言辭鑿鑿,那意思是你還不能就把鄉政府撇一邊去,要不你將來建窯徵地怎麼辦?
簡凡霎時不知道咋個應對這基層官場地事了,誰可知費仕青老道,一眨眼這不建磚瓦窯了,直接吹噓着這位簡老闆要在簡堡鄉建一個大型現代化的機制磚場,現在還在籌備階段,怎麼可能忘了鄉政府涅?昨天吃飯就準備請劉鄉長,誰可知道他回城了,這不能賴我們吧?
又一轉眼。簡凡上道了,拉着小幹事直說這建場遷墳,其實還有麻煩事,棗樹溝村荒廢久了,這墳地就怕有人冒名頂替認親,現在是連原住戶信息都沒搞清,要不這事,您幫幫忙,反正鄉府所在地說不定也有棗樹溝的後人。
這檔子事不算太難的事,小幹事滿口答應,箇中的原委自然都清楚,但凡這要辦事,少不了上下打點,特別是這類要乾點實事的小老闆,出手是肯定闊綽得緊,只要摻合進來,那好處自然是少不了滴。而且今兒是立現就應驗了,七菜一湯三瓶酒,席間還有位美女頻頻勸酒,五個人只喝得盡興而歸,簡凡還不忘給這小幹事腋下塞了兩條煙,直把這貨送出了招待所大門。
到了第二日就兵分兩路了,費仕青和肖成鋼繼續沿途忽悠。其實就當和村長一級幹部見個面認個人臉熟,而簡凡這邊又帶着曾楠有新法子了,沿着第一天的村子開始二進村,這回進村可是實打實幹了,村長的報酬自然不能少,先預支半個月的,先期已經認親遷墳的每家先支了一千塊,這錢可有說道了,說是讓家裡先準備好,等待籌備結束覈實後付清餘額,畢竟是年久事老了。總得覈實吧,而且建議這些認親的把棗樹溝的親戚姓甚名誰,當時住什麼地方,墳在什麼地方,還有在世時候的事好好捋一下,想得越細,將來覈實發錢就越快。這事村長自然大力支持,而是不是真的來認親的得了這不多不少的一千塊,倒也安慰得緊,歡天喜地地回去了。
二十幾家頭批的錢一發,得,這騷動更大了,鄉下人喜歡實誠實在,這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更沒假了,何況這一千塊在村裡得種多少畝地才能掙回來呀?怎麼着也算一筆小收入了吧?還有一筆隱晦的賬有人在心裡盤算過,其實這遷墳不是花錢的事,而是掙錢的事,要是那家大操大辦一下,那禮錢和賠償成兩頭掙錢了。
這還了得?誰攤上這事,八成要成大家眼紅的對象了,沒拿到錢還好說,這眼擺着錢就到手一部分了,那剩下的還不是唾手可得?於是乎,就有閒來沒事的老媳婦賴婆娘嚼舌根了,不是直接拽着村長說小話就是給村長家媳婦遞話。
遞的話基本都是:那誰,七嬸家禿娃連棗樹溝都沒去過,那有親戚在棗樹溝,墳都沒上過遷啥墳呢?村長你不能向着他家啊,這賠償不能給他家!
小話用不了多久就傳回事主耳朵裡,回的話基本異曲同工,俱是不屑一句:啥啥啥……眼紅啥呢?親戚還不都是一輩親二輩淡、三輩過來吃不上飯,沒上過墳也是親戚!
於是乎,又開始在這種唾沫大戰中拉鋸開了,只不過東拉西扯,還真扯出不少棗樹溝的原住戶來,這些簡凡自然是千叮萬囑一定要收集詳細。而且不用叮囑肯定也詳細,就靠這東西要錢呢。怎麼可能掉以輕心呢?
一路繼續見面洽談,一路林林總總撒錢,過了三天把村沿路走了個遍之後,成箱的廉價二鍋頭、高梁白送了兩三車、成條的紅河煙送了若干箱,還有一千、幾百使出去的錢花了幾萬,換來了一堆又一堆廉價紙上龍飛鳳舞的筆跡,都是村長的墨寶,還有要求賠償的村民給村委寫的說明,曾楠看明白了,敢情這些支離破碎的信息,纔是簡凡此次花錢的最大目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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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日,簡凡一行來簡堡鄉的第五天,天氣預報下雨,每每不太準的天氣預報這回真準了,還真下雨了,一下雨這鄉下基本就閒了,簡凡把自個關在招待所房間裡,看上了從各村回來的一堆馬糞紙、草紙、煙盒紙上寫的要錢申請,每每這缺橫少撇的字跡比無字天書還難懂幾分,一上午一下午看了沒幾份,只是注意提到的人名,不過看上去很失望,沒有找到知情人,那怕是冒領的知情人。
篤…篤…敲門聲起,簡凡起身開門,一拉門微微詫異了下,曾楠揹着手,十二分親和地微笑站在門口,這幾日相處的溶洽之至了,或許是簡凡耽於此次尋親,沒那多的嗆人的怪話了,讓曾楠跟着也變得很溫和以對了,一見曾楠神神秘秘笑着,簡凡驚聲問着:“怎麼?有消息了?”
“咦喲……你都快魔症了!?”曾楠嗤笑着,這是明顯沒有的標準,簡凡霎時有點失落了,正要回身坐下,不料曾楠拽着:“走走走……吃飯去。”
“等一會再去……好好,我把東西收拾收拾。”
簡凡本來沒心思說吃,不過看曾楠有點怏怏不樂,這倒改口了,一改口回身收拾着小桌上的一堆紙張,小心翼翼用菸灰缸壓好,出門的時候看曾楠還是那麼笑着,這倒奇也怪哉地問着:“怎麼了你今天?”
“我沒地方逛商場,成鋼就帶着我去看農產品收購站……我們買了兩隻野兔,還有隻山雞,仕青和招待所大師傅一起下廚呢,犒勞犒勞咱們。”曾楠樂顛顛地說着,看樣已經學會享受鄉下生活了,還奇怪地問着:“簡凡,我發現你們烏龍怎麼都會吃呀?不但會吃還會作,仕青都能下了廚,你教的?”
“哦……那可不是,本來這傢伙不做,不過結婚後被他老婆逼得就會做了,和我無關啊。”
簡凡笑着釋疑了,倆人並肩下了二樓房間,一層的一面就是招待的用餐廳了,一般情況下都是鄉政府用於招待上級來人的地方,沒招待任務的時候就對外開放,簡凡和曾楠進餐廳的時候,肖成鋼和費仕青端着盆燉兔和紅燒野雞,肖成鋼嘴饞,沒拿筷子早拽了只兔腿往嘴裡塞上了,老費是一邊搓着手埋怨成鋼不講衛生,一邊招呼着簡凡和曾楠坐下,廚師又炒了兩份青菜山蘑,肖成鋼要了瓶酒,熱熱乎乎的這一頓就開始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簡凡一邊喊着肖成鋼和費仕青別搶,一邊卻是出手飛快,山雞的雞脯,兩隻兔腿直挾着放進曾楠碗裡,引得曾楠心裡暖洋洋地一片,酒未沾脣心裡倒熱乎上了,悄悄瞟了瞟正大塊朵頤的倆人沒注意,這倒心得理得地享受上了。
簡凡在若有所思着,明顯是心不在焉地吃着,不過費仕青和肖成鋼和吃相就夠嗆了,倆人直接是雙手並用,捻着骨頭啃肉,一邊吃肖成鋼還贊着費仕青這手藝不錯,快趕上鍋哥了,費仕青厲害了,直吹噓這手藝是從鍋哥他爹那兒偷師的,比鍋哥還高一層。曾楠聽得直笑,這個色色的胖子雖然人損了點,可大多數時候還是蠻可愛的,特別是這幾天對自己也關懷備至,招待所停着的寶馬車裡,後廂早被土特產塞滿了,大部分都是費胖子收羅回來取悅美女的。這吃的當會曾楠看這貨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倒奇怪了,隨意問了句:“仕青,你不用上班呀?”
“請假了……我們那上班主要工作就是按時領工資。”費仕青邊吃邊擺活。一邊的肖成鋼頗有感觸了,直羨慕老費這清閒的公務員生活,感嘆着,人不能和人比呀,你們閒得要命,我們是累得要死,要不這回事,我還沒準在那兒抓逃呢。一感嘆費仕青的感嘆倒更厲害了,神色凜然地說着:“還有比我們更舒服的,我們按時領工資,人家除了按時領工資,還不時領獎金………比如稅務局、財政局,我x,我們一年工資還沒有人家年終獎多。”
“得了,國家花錢養你這麼個豬頭,不錯了,還嫌掙得少,你幹了多少?”簡凡聽着了,叱了句。費胖子一旁側頭呸了根肉絲剔剔牙直接辨着:“得了,國家財政花錢還不都養的都是豬,誰幹活了?我不過就肥了點而已。”
曾楠咯咯地笑着噎了下,肖成鋼卻是被酒嗆着了,只有簡凡對費仕青這類自嘲兼嘲諷世態的話免疫,幾個人說着笑着,又問到了收集的收穫,看着簡凡搖搖頭有點失落,費仕青小眼一溜轉出上餿主意了,直說着:“我還有個辦法,你們看行不行?………反正就找一傻老頭不是,咱們烏龍這號人不缺,弄個年齡相當的老頭去那快死的簡老頭,反正六十年沒見了,大不了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見一回……咱們給他弄個假冒的怎麼樣?”
簡凡一愣,被這出衆的主意震驚住了,瞪着費仕青,曾楠撲哧一笑,搖搖手道:“不可能,這個身上有特殊標記,冒充不了,再說真要有血緣關係,還要涉及到財產一說,人家能不慎重麼?就沒標記你DNA那關也過不了。”
“標記,什麼標記?”費仕青不解了句。一問曾楠,曾楠倒欲言又止了,有點難色沒吭聲,這下子肖成鋼也注意到了,使了個眼色讓費仕青甭問了,好似這其中隱秘不便告知似的,這下子讓老費有點傷自尊了,悻悻搖着腦袋擺着手:“好好……不問了,不該問的別問。”
“別,仕青……不是那個意思……那個,簡凡你說吧。”曾楠怪異的幾分難爲情。正吃着的簡凡呵呵笑着安慰倆人:“曾楠不是不告訴你們,而是難以啓齒啊……這麼說吧,按命相學上說,獨卵方肛,那是缺陽命長的標誌,也就是說這種人命大,咱們要找的簡二驢就是獨卵,這事只有他哥知道,同時也是他哥一直相信兄弟尚在人世的原因所在。”
“迷信,切……”肖成鋼不屑地說了句。費仕青倒詫異了:“什麼叫獨卵?”
一問,肖成鋼也詫異地,對呀,這叫什麼標記?簡凡嘿嘿笑着,看了曾楠一眼,被曾楠剜了一下,就聽簡凡文縐縐地擺活着:“男人特徵都是一槍兩蛋,簡二驢與衆不同,他是一槍一蛋。”
“什麼什麼?什麼槍?什麼彈?”肖成鋼聽不明白。
費仕青卻是聰明伶俐,一下子聽懂了,嘎嘎嘎笑了好大一會兒才拍着肖成鋼解釋着:“兄弟,是蛋疼的蛋,不是子彈的彈……往你身體離地三尺的部位瞧,是不是一槍兩蛋?”
簡凡笑了,曾楠掩着嘴笑了,在座的美女倒沒臉紅,反倒讓肖成鋼覺得有點臉紅了,悻悻地罵了句:“**的,一對流氓蛋……”
邊笑邊吃着,偶而的臉紅並不影響飯間的熱乎程度,好在曾楠有些經歷臉上也掛得住,對於過頭的一些玩笑也不在意,既然開口了,簡凡像是拋磚引玉一般乾脆全說了:
“現在咱們已經有七十戶申請要賠償了啊,說得有名有姓,和民國縣黨部最後留下的人口記錄倒差不了多少,不過其中有三分之一重複,冒領的不少。這倒無所謂,就怕沒人來冒領,敢冒領總得知道姓甚名誰吧?淹沒了這麼久,能知道姓名的人,就應該有點來源有點說道,據簡烈山和簡懷鈺提供的信息,加上前幾次尋親,簡烈山他爹叫簡義成,是個貨郎,四二年跟着騾隊販山貨到陝西,就再沒有回來,他娘叫引娥,咱們這地方落後,那年頭還是妻隨夫姓的傳統,嫁進簡家門,她也只能叫簡引娥了………大兒子叫山娃,這就是後來改名成了億萬富豪的簡烈山。老2當時叫二驢,這是小名,難就難在,他娘要是一改嫁,咱們找的可就不是簡二驢了,很可能是李二驢、王二驢,更可能將來有個大名,根本不姓簡也不帶驢字?兄弟們,想想……給出個好招數……”
看來要集思廣益了,曾楠自然是沒主意,肖成鋼服從命令已經習慣了,吃喝不停,不以爲然地說着:“鍋哥,你有辦法說出來我們幹就是了,陸支隊長還等着彙報呢啊,要我們有辦法,還輪着你呀?”
“你就動動腦筋,能把你累死呀?”簡凡訓着,肖成鋼理也不理這茬,你指揮他動槍行,估計動腦不行。正教訓着,費胖子一嘴肉嚼着含混不清地說着:“我…我…我有個聰明絕頂的辦法,想不想聽聽?”
“說……還是老費貼心,能跟我想一塊。”簡凡樂了。
費仕青正色說着:“有這麼鮮明的標誌,還費這勁幹嗎?”
“什麼意思?那標誌可在隱私部位呀?”簡凡提醒道。
“哎,你說對了,咱們這樣。”費仕青正色一來,其他仨人都是豎着耳朵生怕漏了這聰明絕頂的辦法,就聽費仕青說着:“咱們組織一個義務醫療服務,專門下鄉給七十歲以上老人免費檢查身體,一聽免費,老頭們肯定樂意,肯定都願意來。”
“那和找人有啥關係?”肖成鋼愣聲問。
“笨死你呀?醫生檢查嘛,順便摸摸他一槍兩蛋,還是一槍一蛋,那不順理成章麼?………高薪找幾個小護士,女的,幹這事老頭樂意着呢……”費仕青終於把聰明絕頂的辦法說完了,一說完,仨人瞪着眼像是不認識這位肥貨似地看着,跟着面面相覷,然後是哈哈笑倒了仨。
商量了一番沒見什麼效果,不過吃得倒是挺舒服愜意,野味倒不一定就味美到什麼程度,只是味道特殊而已,夏季的兔子還是吃出股青草味道來,野雞肉雖少,可味道卻是要強出肉雞不少,不一會一桌被幾個人風捲殘雲,成了殘羹冷炙,商量了一番,既然沒有新的思路和消息,那隻能坐等線頭的出現了,其實這個偵破的道理相同,與其盲動,倒不如不動。
餌已經滿地撒出去了,要釣出來的魚會上鉤嗎?
回到了房間,費仕青和肖成鋼忙着聯繫各村村長問有沒有再出的消息,曾楠忙着整理簡凡交給的資料,簡凡則平躺到了房間的小牀上,又一次陷入了那種左右取捨兩難的境地,嚴格地說,這套法子還是從警時候的心得,要釣嫌疑人,無非是投其所好,釣其必出,可這一次,釣得卻不是嫌疑人而是知情人,五天過去了沒有簡家知情人的消息,讓他也有點懷疑這個方法的正確性了,畢竟,這已經是六十年前的事和人,同時代的恐怕已經所剩無幾了。
躺着,天漸漸地黑了,第五天,漸漸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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