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你大爺死大炮,老子還沒死呢,這不是活過來了嗎?看我起來不揍你!我試着掙扎了一下,手腳都被束的死死的!
“唉,你說木木這孩子也真怪可憐的,就那麼沒日沒夜的哭,你說沒有小肖了,我還真捨不得木木走!”這回說話的是小舅媽!
木木沒日沒夜的哭?難道我死了很長時間了嗎?媽的,不是說放我回來了嗎?怎麼就是不能動呢!
“老爺子,怎麼樣,這回你死心了吧?我可以給孩子看墓地了吧?”這人是誰?聽起來有點公鴨嗓,不會是大松樹鎮的陰陽先生吧!
“唉,算了,好好地孩子,就這怎麼走了,你看吧,給孩子相個風水好點的地方!”這是二姥爺的聲音!
“得嘞老爺子,我看的雖然沒有肖三先生好,但是絕對會盡職盡責!”沒錯,這個公鴨嗓就是那個看過幾天《易經》劉大頭!
我心道,二姥爺,你怎麼就能答應了呢?《塟經》有云,墓地一選,就是閻王老子都不能把人送回來了!
“不能選墓地!不能選墓地!”我心裡是越來越急,再不甦醒我就真死了!我拼命用盡所有力氣控制自己沉重的身體,大聲呼喊着:“絕對不能選墓地!”
“轟”的一聲,我的雙眼睜開了,四肢能動了,我像是上次醒來一樣,直接站了起來……
哈,終於醒過來了,老子沒死!
過了好一會,從自己的興奮中醒了過來,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幾十個親屬相親正都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怎麼了,難道你們不認識我了?
這時候,手裡拿了本《易經》的劉大頭率先反映過來了,指着我道:“凌肖……”對啊,是我啊,這說明我還是我大家都認識啊?誰知這劉大腦袋下半句說道:“凌肖詐屍了,快跑啊!”
他這一嗓子過後,呼啦一下子,滿屋的人亂作一團,大哭小叫地奪路而逃。
我罵道:“狗日的劉大頭,你才詐屍了呢!”
可是衆人只知道他是陰陽先生,說話一定有權威,哪有人還顧得上我,一眨眼的功夫,逃了個一乾二淨,屋裡只剩下了我的父母和二姥爺,丫的,連小舅、姨媽、大炮都跑了,我就真的那麼像鬼嗎?
抓着這功夫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原來自己並不是站在炕上,而是站在門堂內,腳下蹬着的竟然是副棺材!再看着裝,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竟然給我套上了一身大綠壽衣,我猜想此刻我的臉上一定塗了腮紅和白粉,甭說別人,連我都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我趕緊從棺材裡跳出來,張口到道:“媽,我是……”
“小,小肖,媽知道你還年輕,不願意走,你是不是還有啥心願,你說,爸媽幫你解決!”我老媽愣了好一會,才戰戰兢兢地說道,一邊說着一邊扶着老爸渾身哆嗦着!
二姥爺倒是還算正常,瞪眼問我:“小肖,你是人還是鬼?是人就躺下,是鬼也不該在家裡鬧!”
我心想,倒是老人家閱歷豐富,好,就照他說的辦吧!是人就躺下,是鬼不能鬧,我是人,那就躺下……哎,不對勁啊,我是人怎麼還要躺下?二姥爺,你這話裡話外的還是讓我無條件躺進棺材裡啊……
“肖哥?你沒死是嗎?”正在我不知所措百口莫辯的時候,木木逆着人羣衝了進來。姑娘雙眼又紅又腫,看來真是我爲傷心了……
“木木,你不能過去,小肖他夜裡確實沒脈了,雖然我不願意相信,可是他確實死了,這個,這個他不是小肖!”二姥爺拉住木木說道!
“不會的,肖哥不會死,就算肖哥已經死了他也不會傷害我!”木木還是掙脫了二姥爺的阻攔朝我衝了過來。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不信醫學卻堅信我還活着的只有木木,我一把將姑娘摟進懷裡低聲說道:“木木,我答應你,咱們以後誰也不再離開誰!”
“肖哥,你的身體是暖的,你還活着!”木木緊緊地抱着我,興奮地哭着大喊道!
“是啊!我還活着!”我張口吻了吻那雪白的臉頰,默默地說道:“有你真好,活着真好!”
“兒子?你真的活着?”老爸走了過來,拉着我的手問道,可又像是自己來驗證一般對着老媽和二姥爺說道:“孩子的手是暖的,是暖的,還活着!”說完狠狠地將我裹在了臂彎裡!
老媽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抱着我嚎啕大哭:“兒啊,你可知道,你昏睡三天三夜了,昨天夜裡,你的呼吸和脈搏說沒就沒了,你可嚇死媽了!”
剛纔狼狽着逃了出去的人們又相聚回來了,可仍有一部分人遠遠地躲在後面嘀咕着:“不是說死了嗎?脈都沒了嗎?怎麼突然活過來了?”“可不是,不會突然咬人吧!”……
我看見大炮手中握着一根捆屍繩,問道:“咋着,你小子還想把我捆了?”
大炮尷尬地笑道:“我一聽說是你詐屍了,才發現身上只帶着桃木釘、定魂釘,心想要是這兩樣任一下去,你的魂就散了,我不能讓你魂飛破滅吧,就趕緊去拿這捆屍繩了,說什麼也要保你全屍,保你輪迴……”
這臭小子,本來我還想怪他,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是還有幾分感動了!有人就是這樣,心粗如柱,可是卻心熱如火,值得一輩子深交!
“老爺子,那這棺材……”劉大頭這會也悻悻地走了回來,指着棺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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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姥爺說道:“既然買了,總不能給人家壽材店還回去,可是擺在這也不吉利,拉出去放在庫房吧!”
我看着這紅皮大棺材就來氣,心想,丫的,要是我在晚睜開一會眼睛,此刻就成了你的瓤子了!伸手朝着那棺材蓋就是一掌,低聲罵道:晦氣!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這這麼重手一拍,一張七寸厚的棺木蓋子竟然直接被拍成了兩節,而五寸厚的兩扇棺材幫也散了架,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我一下子也被驚到了,轟然想起了在冥府中的事……
二姥爺走過來看了看棺材板,又瞧了瞧我,最後對着衆人笑道:“老胡家這壽材越做越差啦,棺材板竟然是有豁茬的,有空我地起提醒提醒他啦,哈哈!”
可爲什麼在棺材裡面待了幾個小時後反而復活了?而且剛纔那棺材板我都看過了,正經八百的刺柏木,七寸厚,你輕輕一拍竟然就給拍折了,這正常嗎?”
我沒想到二姥爺竟然這麼認真,一舉就看破了,可是,有些事情現在沒辦法和他說清楚,因爲一旦將破,那對他來說將是天大的災難!
我看了看四周,悄聲對二姥爺說道:“二姥爺,您是看着我長大的,您相信我嗎?”
二姥爺怔了怔,說道:“秘密?不能說?”
我說道:“既然您相信小肖,那你就不要問了,您只要記住,小肖絕不幹傷天害理之事,小肖每幹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苦衷,好嗎?”
二姥爺並沒繼續糾纏,點了點頭,說道:“行,不過你只要記住,天行有道,切莫自負逞兇,一切好自爲之,我相信你!”
一場“鬧劇”葬禮就這樣結束了,送走了親朋,我迫不及待地去看了看姥姥,老人家恢復的很好,已經能下地走動了。
晚飯我請家裡人一起去了火鍋店,已經很久沒有和父母一起吃飯了,經過這次生死,我才發現活着真好,和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在一起真好!
夜裡躺在牀上,想着自己竟然還活着竟然樂出了聲。可是,樂完之後,我又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活死人,巡察陰將,他們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呢?想着想着,一陣睏意襲來,我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被幾聲熟悉的啾啾……啾啾……”聲驚醒了!開始的時候,我以爲還是夢境,可是很快“啾啾”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連忙扒開窗簾,果然看見了那隻熟悉的黑羽大鳥!那鳥沒有翅膀,瞟了我一眼,便縱身飛走了……沒錯,這就是地府前的不死鳥!
我看了看身邊的胖子,睡着正酣,便躡手躡腳地起了身,又悄聲溜出房門,那隻鳥正在院子外盤旋着衝着我啾啾低鳴着……我翻身出院,隨着黑鳥一路前行,走到出村的城隍廟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黑一白兩個熟悉的身影!
“巡查陰將,別來無恙啊?”開口的是個那一臉白粉的尖嗓子!
我黑着臉說道:“別來無恙?你倆可是把我害的夠慘啊,害的我差點嗝兒屁了!”
白無常嘻嘻笑道:“你這話說的就無趣了。我問你,非要讓我們給你想辦法的是你嗎?是吧!主動要借壽給別人的是你嗎?是吧!沒有人強迫你,我們是幫了你,儘管我們知道你陽壽僅有五年了,可在你成爲陰將之前這都是天機,我們是不能告訴你的!”
“啊呸,這明明就是一個騙局!”我想了想,算了,這二位好歹也是地府排的上號的人物,便問道:“你們找我什麼事?不會是又想把我帶走吧!”
黑無常悶聲道:“什麼事?自然是差事,難道你忘了嗎?你現在可是我們屬下的巡查陰將!”
我心道,你們倆個坑了我不說,還真好意思上這給我當領導來了!老子今天第一天上任,不想幹活,便說道:“大晚上的,今天太累了,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說完就要走!
“你站住!身爲陰差,無痛無乏,怎麼可能會累?不要以爲敷衍我們就沒事了”黑無常在後面大喝道!
我正在糾結中,白無常忽然一下出現在我的前面說道:“看來你是對這份差事不太滿意啊,身爲巡查陰將,你晚上不幹活想什麼時候幹活?既然你不答應,那我們哥倆只能回去如實稟告閻羅天子,將你收回去換其他人了!”這傢伙說完拉着黑無常便揚長而去!
“別別別啊!”我急了,大叫着追上去說道:“我幹不行嗎?你們倆也是夠小心眼的,收了我那麼多好處,這回說翻臉就翻臉,你們要是真回去拆我臺你們還是人嗎!”
“嘿嘿,這就對了嘛!不過我們本來也不是人!”白無常笑道:“不過,我們哥倆做人時講究,做鬼也不含糊,你也不打聽打聽,在冥府,誰對我們哥倆不豎大拇指?收你好處我們自然記在心上!天子雖然讓你當我們下屬的巡查陰將,可是我倆只把你當哥們啊,沒有必要的事時我倆自己辦就是了,今天這不是恰好遇到點情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