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尚溫,酒微涼。
菜是是標準的大秦樣式,乃是吳冬親自下廚。
酒,
則是克里斯的珍藏。
在漸濃的夜幕下,克里斯的這個莊園裡就只剩下吳冬以及克里斯與江雪的家人們。
至於莊園裡的那些用人,則是被克里斯非常慈悲的‘休假’一天給打發走了。
偌大的莊園內今夜顯得格外冷清。
“來!我提一杯,二十多年了,咱們又坐在一起,值得慶祝!”
話音落下,吳冬便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呼......”
表現出被高度烈酒所刺激到的樣子,吳冬擡頭見克里斯他們竟然都沒有動作,頓時有些不高興的道:“怎麼都不喝啊!是不是不給面子!”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克里斯與江雪二號對視了一眼之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了酒杯,原本想要抿一口就好了。
但當見到吳冬臉上那陰沉的表情絲毫沒有退散之後,克里斯也只能無奈的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
“咳咳......”
不同於吳冬的超凡體質,江雪與克里斯如此貿然的幹了一杯烈酒,自然會有些不適。
而吳冬卻並沒有關心這個,就見他拍着手叫好,同時也將目光轉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到你們了!”
其他人,
乃是同樣坐在這個長長餐桌上的人們。
名副其實的一家人整整齊齊。
當然,旁系人並不在場。
只說克里斯與江雪的直系親屬。
此刻在桌上的就有克里斯的父親,克里斯的大哥,江雪的父母,江雪的兩個哥哥與一個弟弟。
當然還少不了江雪與克里斯的兒子秦·泰勒以及他的妻子劉若雲。
這些,便是與吳冬有關的所有人。
曾經吳冬被囚禁的事情,這些人雖然沒有直接插手,但他們也無法逃脫干係。
畢竟,
身爲與江雪還有克里斯的家人,在吳冬的眼裡,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包括年幼的華爾。
所以,今夜的晚宴,吳冬自然也會邀請他們。
雖然邀請的方式並不是很有禮貌。
但吳冬需要的只是他們到場就好了,至於這些人是懷揣着什麼樣的心情,這些都不重要了。
並且由於被‘邀請’的方式有些另類,以至於江雪與克里斯的家人以及長輩到現在都沒有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不過這些人幾乎都是人精,僅僅憑藉着克里斯與江雪的表情以及他們對於吳冬的態度就能夠猜出大概。
再加上被邀請的方式,克里斯與江雪的家人幾乎可以確定,他們是被綁架了。
所以面對吳冬的敬酒,克里斯與江雪的家人並未有要喝的意思。
只因在這些人的心中,若是他們被綁架了,無外乎是求財,他們不反抗,但想要他們屈服,那也同樣是不可能的事情。
“嘖嘖......”
見到這一幕,吳冬撇了撇嘴之後又對着克里斯問了一聲:“你沒跟他們說明現在是什麼狀況?”
聽到吳冬的詢問,克里斯則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說什麼?
怎麼說?
所有人到了這裡之後,都被吳冬集中在了餐廳,就連去衛生間都不可以,這讓克里斯就算想說也沒有機會。
但克里斯卻不能這麼回答吳冬,就見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多言。
“好吧!”
嘆息了一聲,吳冬緩緩站了起來,就見他繞着餐桌,在衆人的身後緩緩走着,同時也開口道:“我想你們之中有很多人對我並不陌生,不過怎麼說也二十多年不見了,我就幫你們回憶回憶。
我叫吳冬,是克里斯的校友,也是江雪的前男友。
在二十多年前,我生了一場怪病,各大醫院都去過,但始終都沒有查出病因。
就在我身覺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克里斯卻是找到了我!
這位我的好校友,好兄弟告知我,他知道一家療養院,或許可以對我的病情有所幫助。
而那個時候的我也沒有懷疑,並且出於對他的信任,我便自願進入了那家名爲阿卡班的療養院。
只不過,那裡雖然名爲療養院,但卻是一家爲權貴提供特非法囚禁的所在。
並且進入阿卡班的人,從來沒有活着出去的。
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我足足被囚禁了三年。
當然,最後我還是出來了,不過不是被放出來的,而是我憑本事逃出來的。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逃出來之後的我才發現不僅這個世界變了,我女朋友也沒了,更是成爲了當時的聯邦通緝犯。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拜我的好兄弟,好校友克里斯所賜!”
話說到這裡,吳冬正好繞着餐桌走了一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雙手抵着克里斯的肩膀,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來,那模樣真的很像是一對情比金堅的好兄弟。
不過在場的人都是克里斯與江雪的親族,或多或少都瞭解他們與吳冬之間的恩怨,就算少有幾個如秦·克里斯這樣並不知曉的人,也在吳冬剛剛的解說之下了解的差不多了。
所以這些人並沒有被吳冬臉上那副貌似親切的笑容所迷惑。
特別是今夜的晚宴,明顯是宴無好宴。
報仇!
這是在場衆人內心對於這場晚宴主體的理解。
但還有一點沒有弄清楚,那就是吳冬與克里斯之間的恩怨,爲什麼要牽扯到他們。
誅連嗎?
雖然僅僅是有所懷疑,但卻不得不防。
以至於在吳冬的話音落下之後,克里斯的父親,亦是泰勒家族上一任的掌權者——特蘭蒂斯·泰勒緩緩開口道:
“吳冬,沒想到事情都過去了二十多年,你竟然還沒放下?當初你大鬧克里斯與江雪的訂婚典禮,我們就已經放過你一次,今天再來,你考慮到後果嗎?
而且當初克里斯也僅僅是囚禁了你三年,並未對你進行任何虐待或者是肉體的傷害,二十年過去了,這份仇怨你也該放下了!
或許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能夠讓你惦記二十年的人,只會越來越少,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值得你去珍惜!”
不虧是曾經掌管了一個財團的老人,就算此刻已經是年邁老朽,可那嘴上的功夫仍未落下。
“放下?開什麼玩笑!”
在聽到特蘭蒂斯的勸說話語,吳冬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冷。
“如果這麼容易放下,我今天也不會來了!睚眥必報你懂嗎?你們認爲的小事,在我看來就是天大的仇怨。
而既然是天大的仇怨,自然不可能輕易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