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臣覺得不好,幾位忠心耿耿的大臣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在明西洛身上,企圖讓這位公正廉潔的大人勸服不三思而行的太子。
可驟然想到這件事就是明大人提出的,頓時又恨鐵不成鋼的移開頭。
忍不住的再想出列勸說時,想到明大人與太子‘脣亡齒寒’的關係,想着這件事弄不好就是太子授意的,頓時便不動了。
誰讓如今被太子殺了不但不能名留青史還有可能遺臭萬年,徐徐圖之便是。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樑公旭陰沉了幾天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衆愛卿還是很識相:“起吧。”看明西洛不禁順眼三分。
……
“明大人,明大人留步,此事甚爲不妥啊。”
旁邊的臣子也靠過來:“是啊明大人,濟山是我大梁要地,大人您再勸勸太子……”以明大人的人品,肯定勸過了,但這樣大的事可以再勸勸,再說小皇孫還沒有封地,郡主怎麼能繞過小皇孫。
明西洛站定,神情不容商綴:“這件事太子主意已定,大家不要多說。”說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好言解說,直接離開,任憑後面的人怎麼叫,都當沒有聽見。
他奇珍異寶不多,在衆多送往東宮的賀禮中,無論他送出什麼,都不會是最出彩的,但封地,最實惠。
容度看着走遠的明西洛,隱隱皺眉,太子爲什麼給郡主封地,太子妃怎麼想,太子如此擡舉郡主的生母,莫不是短短一年就膩了太子妃,看中了郡主的生母?
“容大人走嗎?”擋住路了。
容度讓開一步,踏出大殿,寒風刺入脖頸,他沒有接外面等候僕人的大氅,不自覺的看向東宮的方向,她可委屈了……
“大人。”友安將披風爲少爺繫上,外面風大。
容度心裡又幾分不痛快,既然不喜——以她的性格定然受不得被人苛待的委屈:“我記得老夫人送過一盒龍涎香。”
“是,少爺。”
“一會給盛世華裳送過去。”
“是。”
……
項心慈靠坐在牀上,頭上裹着藍底繡並蒂蓮花文的頭巾,長髮散下來緊緊在眉彎處貼了一片金色花鈿,薄如蟬翼,蟬翼上鑲嵌着不細看幾乎看不見細碎鑽石,機會在月色下也能折射柔亮的光,光色流動如水:“濟山不錯,離樑都進。”
樑公旭看着襁褓裡還在睡的小傢伙,勾住她握着的小拳頭,輕輕晃,他也那麼覺得:“是個好地方。”
項心慈不慎在意封地的事:“九王要回樑都了,迎接的依仗怎麼還沒有準備。”
樑公旭低下頭,輕輕蹭蹭女兒的臉,真軟,纔想起這件事來:“我沒有說嗎?九伯變了計劃,要覆滅西突,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估計這兩天就要開始征戰,不用準備。”
項心慈不記得這事:“這樣啊。”
小郡主被蹭的不舒服,小嘴一拱,奶氣的動了一下,沒有重量的小拳頭落在爹爹臉上,軟綿的一團。
樑公旭被摸一下十分高興,忍不住親親女兒的小手,在小丫頭不耐煩哭前,離開她小臉的範圍,又睡了過去。
樑公旭不禁心疼:“她真懂事。
”不哭鬧,脾氣也好,這樣逗都不醒,將來會吃虧。
樑公旭失笑,伸出手將她的襁褓往下壓一壓,露出女兒的小臉:“分明像只小豬一樣睡不醒,乾脆,叫珠珠好了。”
“不好,叫帝安。”
項心慈聞言擡起眼皮看了他一下。
樑公旭不是說笑:“不好聽嗎?”
項心慈鬆開襁褓:“好聽,只是父皇還活着,你女兒叫帝安。”她要休息了不聽這個人說話:“將珠珠抱下去。”
“是帝安,你要叫她安安。”
“行,把你家安安抱下去,我要休息。”大哥沒有回信。
……
深冬的寒風吹慢了路上的行人,西北之地冒着更大的狂風暴雪開了第二輪征戰。
溫暖如春的東宮,安寧的猶如世外桃源,議事廳內的花與窗外的積雪,開出兩個季節的安樂。
議事殿內。
樑公旭抱着自家女兒,自從小安安兩個月大能抱後,樑公旭走到哪裡就將她帶到哪裡,就算自己不能抱不動了,也要讓嬤嬤們抱着跟在身邊。
樑公旭不是自吹,他覺得自家女兒又一雙讓人見之忘俗的眼睛,驚心動魄的好看,又大又黑又亮,乾淨的猶如一汪孱弱的河水,透着明鏡的脆弱,又有那麼一點詭異的無畏的黑,單是一雙眼睛,他覺得每天什麼都不做,就看女兒都看不過來。
樑公旭十分熱衷將女兒介紹給所有大臣,能看一眼是那些人三人有幸:“好看吧,像不像我。”口吻得意洋洋。
明西洛聽到咿咿呀呀的聲音,神色不禁柔和下來,她的女兒定然好看與太子有什麼關係:“看不清,可以緊一點。”
樑公旭臉冷下來,看不清就別看了,近距離看是不可能的,小帝安身體孱弱、年齡又小,萬一從外面帶了寒氣怎麼辦。
明西洛無奈,這就是太子近一個月讓人‘看’到的小郡主,從來不讓人靠近、非常的敷衍,他官職高,距離太子進,伸長脖子,也勉強只能看到包裹小郡主的襁褓。
明西洛覺得太子沒有誠意,一個月來,除了聲音,根本看不到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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