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令!十三王座之間的決鬥規則!
勝者能奪取敗者王座之席與領地,敗者將被永世流放深淵之外!
吳奇腦海中電光一閃,他回想起天啓深淵還有這樣一條規則以及關於規則前前後後的細節。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看到機會的笑容。
“洛伊絲,多謝。”吳奇在心中暗暗想道。如果不是洛伊絲提醒了他,他未必能這麼快想到這個辦法。
不過明面上吳奇不會對洛伊絲道謝,洛伊絲身上有異常是板上釘釘的事,說通俗點,她恐怕是受了什麼刺激。
“洛伊絲,你的請願我會考慮的。但在這之前你得先告訴我,在你調查情報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簡而言之,是什麼讓你對徐放那傢伙殺之而後快。”吳奇認真地詢問道。
洛伊絲的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她的眼神告訴吳奇她回想起某件非常難堪的事。
“徐放那個混蛋!他發現了我在調查他,如戲耍折辱一般給我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傷口,最終卻沒有對我下死手。我質問他黑源海之下他做了什麼,他只說’吳奇的生在我意料之外,但卡讚的死絕不會再出問題’。說完他就消失不見了。”
洛伊絲仰頭深視着吳奇,眼眶裡漸漸醞釀出一圈溼意:“吳奇大人,難道卡贊大人真的回不來了嗎?銀沙荒漠的屍生座使士兵們,真的會有一天突然消亡嗎?”
吳奇語氣緩和地安慰道:“你不用想太多,徐放他連那片暗無天日的空間都沒敢闖進去過,又怎會知道卡讚的結果。”
“可你們的話都說明了那個地方兇險異常,連四階生命都不敢輕易踏入......”
陷入牛角尖的人最是不好哄,吳奇左右想了想,擇了這樣一句話說道:“洛伊絲,事到如今我就多告訴你一些吧。當我被傳送出那個黑暗空間之前,我看到了黑暗之中飄浮着的成千上萬具枯骨。那些枯骨都是失敗者,而卡贊距離覺醒的終點在所有人之中排列前五。”
“你明白嗎?卡讚的天賦與運勢都是極強的,他還有宏大的野心沒有完成,以那種悄無聲息的形勢謝幕我不相信。你是比我跟熟知卡讚的人,你對他的信心難道還沒有我對他的對嗎?”
吳奇的話戳到了洛伊絲心中最柔軟的弱點。她當然不可能不相信卡贊,只是擔憂而已。只是吳奇說的沒錯,她作爲卡讚的女人怎麼能比卡讚的盟友還不信任他的能力。
洛伊絲點了點頭,默默加固了自己對卡讚的信任。她又開口:“那吳奇大人,徐放這件事......”
“我會去做的。我與徐放也有恩怨要了結。”吳奇輕聲道。
半晌後吳奇來到古荒城,他徑直飛至中央遺蹟,正好見到一個披着紅色斗篷擋住真容的人影站在中央遺蹟的頂部,似乎就守在這。
這人的紅色斗篷上繪有一個獨一無二的銀鈴鐺紋,標誌着他古荒城第一座使的身份。
詛咒王座任王座之位時間悠久,他的座使也一個個像是腐朽不化的老骨頭。吳奇從這第一座使紅袍護法的身上就感受到了超越塞裡安·道森的氣息,而且詛咒王座麾下座使的情報,他是一個不知。
“我有事要找詛咒王座商議,他人可在裡面?”吳奇出聲問道。
紅袍護法聲音低沉地道:“大人不在,十三王座請回吧。”
吳奇本打算向詛咒王座詢問天啓深淵大軍總攻諾亞基地的時間的,詛咒王座恰好不在,未免也太不湊巧。
吳奇沒有放棄:“那請告知詛咒王座去了哪裡,我好去找他。”
“大人離開天啓深淵了,具體目的地並未告知我等部下。”
說到這個地步吳奇也明白自己暫時是聯繫不上詛咒王座了。只可惜這個計劃如果能提前得知天啓深淵軍隊總攻諾亞基地的時間,成效必然更好。
走過古荒城一遭,吳奇折返飛向了晴國。洛伊絲留下的暗哨彙報第三王座在2個小時前剛剛離開晴國,即吳奇此刻進入晴國並不會遭遇徐放。
湛藍晴朗的天空在吳奇頭頂劃過,吳奇無心欣賞風景,潛入的全程施展精神能量隱蔽自身探查周圍。穹頂之下覆蓋的幻境天空在吳奇眼前宛如透明,而巧的是幻境天空的裡層還藏了數目不小的鳥羣。
顯然這些藏在幻境天空中的鳥羣就是晴國外圍的偵查哨,與銀沙荒漠的傳訊鴉一般無二。
精神能量層面上的壓制幫助吳奇隱藏了潛入的蹤跡。他沐浴虛假的金色陽光,飛過草海律動的原野,掠過山水共映的雪頂千山,深入鮮紅明豔的紅楓林道。
吳奇把感知網撒的又遠又廣,終於他找到了情報所述的目的地。見到了深藏在紅楓林之中的幾間木屋、一片院子。
一襲白衣的素裝少女正在演武場上練劍。她的身法波詭雲譎,揮劍的力道剛柔並濟。白皙纖細的手掌揮舞三尺銀鋒寶劍,每一劍起都給人輕描淡寫的感覺,每一劍出平如鏡湖寂靜無聲,唯有滾盪開來的空氣側面展現出了這一劍的驚人之威。
吳奇隱藏在暗處細細觀察着這名少女。少女的動作有武的韻味,戰鬥的姿態隱隱應和天地之道。這與吳奇曾經的“迎合人體自然的完美鍛鍊”與“包羅萬象生靈的動作姿勢”有許多相符的地方。
差別自然是有的。少女的動作始終遵循着“高貴”的人體之道,模擬動物的象形之態只揉了一點在劍術動作之中。而吳奇成長於山林,爲了殺死獵物與戰勝敵人無形不學,美感遠低於殺伐之感。
有時候學習的下限就決定了近戰水平的上限。
吳奇並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他的目標是徐放的女兒。
根據天啓令的規則,下位王座挑戰上位王座是不得投降的,只有被上位王座要求決鬥的下位王座纔可認輸投降。所以吳奇不會完全滿足洛伊絲的請願去挑戰徐放,而是轉換思路對徐放最重要的人下手,故意激怒徐放向他發起天啓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