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剛想到這裡,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前田,老傢伙這麼晚打電話肯定又有幺蛾子。李承志這麼想着接通了電話,前田在電話裡說道:“啊,李桑,這麼晚了還打攪你,實在不好意思。”
“有什麼事嗎?”李承志也不說客氣一下,語氣顯得有點硬邦邦的。實際上在日本,身份高的人說話就是這麼個欠揍的味兒,他這也算是入鄉隨俗。
前田心裡嘀咕,嘴上卻說:“這個,其實是拳賽的事……。”
“嗯?”李承志還以爲他想取消,心想少點麻煩也不錯,“有什麼話請直說。”
前田乾笑着說:“呃,再過2天就要開賽了,不知道您有沒有準備好。”
李承志沉默了一陣說道:“那個德國人的事,你們好像沒有幫上忙。”
前田是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駐日美軍接管之後消息封鎖的比較嚴密,但是當時警視廳已經初步檢查過了現場,所以有些消息還是被傳出來了。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前田信和纔開始着急,如果德國人已經死了,那李可以說就根本不需要前田幫忙了。
本來前田組藉着幫忙找德國人的由頭,還得花費3成利潤才能得到李的幫助,現在德國人也不用找了,那豈不是花費要大大增加。前田這個摳門的老頭一方面不想增加佣金,一方面還得確認對方不會翻臉不認人,畢竟現在他的前田組對李幾乎沒有任何價值。
現在李承志一說到重點,前田就吭吭哧哧,他的矛盾心情也反映到話語上:“這個,我們當然希望能幫上你的忙,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你要說不幫我,我也很爲難啊。我們是很重視這個約定的,不管怎樣還是希望有始有終吧。”
李承志一開始沒聽懂他的意思,但腦子轉了兩圈就明白了,顯然這老摳不想多掏錢。前田會東扯西拉,他一樣會,當即說道:“這樣啊,我是很想幫你的,只不過事情發生了變化,我們的條件是不是也該變化一下呢。要不然的話,我的同伴也會爲此感到不平那,她不高興我也很爲難啊。”
前田被這段話給刺激了,他暗自罵道:你說你一箇中國人,日語玩的這麼溜,連日本人明爲客氣實則囂張的語氣都學到了,這完全是欺負人嘛。可他當面又不敢這麼說,畢竟再輸一場也得掏一大筆錢,而且還連帶着丟了面子。
想到這裡,前田咬咬牙說道:“李桑,明天中午我請你和你的同伴吃飯,地點由你決定,到時候我們見面再詳談,肯定能得出一個讓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請客吃飯然後在飯桌上談事,這在東方文化圈裡是很常見的,日本雖然自認爲應該脫亞入歐,但實際上還是無法擺脫東方文化的影響。
李承志不反對前田請客吃飯,不過地點選擇上他打算不要離上野公園太遠,畢竟他上午肯定就在附近活動。因此他對前田說道:“這樣吧,如果你不反對,我覺得上野公園就不錯,你是地主由你決定具體的地點好了。”
李承志不可能指定某個飯店,一方面他對東京不熟,另一方面這也太囂張,就當是給天下五十里留點面子好了。聽到李承志這麼說,前田苦笑着想到:這傢伙指定了範圍,那我也只
能選好地方了,總不可能讓他們在路邊攤吃飯吧。
上野公園附近商圈最貴的兩家餐廳也就是精養軒和韻鬆亭了,精養軒是西餐廳,韻鬆亭是和式餐廳,前田不敢隨便拿主意,小心地問道:“不知道你和貴同伴喜歡西餐還是日料?”
李承志看看羅絲,這丫頭對精緻但沒有內容的日料十分反感,連忙比劃了一下刀叉的姿勢。李承志明白了羅絲的意思,點頭答道:“那就西餐吧,不要太破費了。”客氣話總是要說的,前田就當沒聽到,雙方約定好時間就掛斷了電話。
兩人坐上汽車之後,羅絲問道:“你要幫他打拳賽麼?”
李承志沒理解羅絲的意思,順口答道:“看情況吧,如果談不攏就算了,總不能白乾一場。”這方面如果前田直接推出安德烈說情,李承志還會考慮一下,可中間隔着個天下五十里,那他就得好好宰一刀了。
羅絲可不關心前田要付出多大代價,她躍躍欲試的說:“我還沒打過黑拳,要不讓我試試?”
鬧了半天這丫頭是這樣的想法,李承志想想後說道:“我可不能現在就答應你,到時候隨機應變吧。”本來他就擔心羅絲下手沒輕重,不過這次是打黑拳,弄死個把人不算什麼,還是可以考慮的。而且羅絲是屬於速度型選手,如果對方的類型不適合她上場,李承志也不會硬要她去。
回到了旅社之後,老闆娘還給他們倆留了一點宵夜,一份凍豆腐,熱過之後吃起來也很爽口。謝過老闆娘,兩人回到了房間裡,羅絲去洗臉,李承志則打電話給安娜問問情況。
遠東目前沒有什麼變化,伊麗莎白的劇本進度緩慢,而且她還在挑選導演,目前已經有3個候選,都是李承志沒有聽說過的名字。由於俄羅斯目前沒有國際知名的影星,所以伊麗莎白還有邀請外國明星的打算,這方面還得看預算。
黑薔薇公司方面,目前已經做過了兩筆軍火生意,第一筆自然是那500支AK47,第二筆則是前幾天賣到哥倫比亞的一批軍火,包括兩千支AK和五百發RPG-7,還有一些零碎的武器彈藥。這說明公司已經開始有客戶了,雖然是非常低檔的客戶。
安娜對於目前的情況不太滿意,主要還是沒有大客戶,尤其是缺少軍火推銷員,畢竟他們這個公司實在太袖珍了。目前安娜還是利用着老爹安德烈的一些網絡,但她的主要精力還是得兩面鋪開,所以她還順便講了講貨幣市場的變動。
盧布的上升勢頭逐漸顯露,由於油價逐漸上升,所以普京最近加大了對石油巨頭的收編力度。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御用會計師前幾天在機場被捕,罪名是幫助洗錢和做假賬,霍多爾科夫斯基已經發動他手上的媒體對普京大肆攻擊,雙方可以算是短兵相接了。
安德烈·伊凡諾夫私下裡對安娜說過,這個霍多爾科夫斯基如果不能挺過這一陣,下半輩子要麼和其他寡頭如別列佐夫斯基一樣流亡國外,要麼就在監獄裡度過。霍氏手上的尤科斯石油公司是俄羅斯石油天然氣公司掌控俄國石油的最大障礙,所以他要麼乖乖把尤科斯公司交出來,要麼就被搶走。
安娜進行的短線炒作已經獲得了近10萬歐元的盈利,她的長
線投入逐漸增多,因爲事實證明她的老師別爾列夫斯基的看法是正確的。
談完了遠東的事情,安娜又詢問了一下東京的情況,李承志這才告訴她,米勒已經“被自爆”了,但他現在還不能回去。安娜知道他還有不少事要做,因此很貼心的勸慰說:“沒事,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我在家裡很好,不用擔心。”李承志和她說了一陣,羅絲洗完臉出來接過電話也聊了半個小時,直到手機發燙才掛斷電話。
第二天的主要任務是在上野公園進行偵察,李承志猜測那個服部幽明可能是公園的工作人員,但他暫時還不能對服部動手,所以要等着託尼和美杜莎先動手,然後再行截胡。
事實上,正如李想的那樣,託尼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不過託尼和卡彭特合計了一陣後發現,他們似乎可以藉此機會向美杜莎表明這件事他們沒法攙和,說不定還可以提前結束那筆交易。雖然託尼認爲美杜莎不會那麼好說話,但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託尼和卡彭特離開上野公園之後,互相攙扶着來到了停車場,坐上汽車之後,託尼抓緊時間給美杜莎撥了電話。那邊不知道在做什麼,過了好久才接通,美杜莎的聲音有點疲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事情辦完了?”
託尼難得的有點羞澀,他也同樣低聲說道:“事情出了意外,我們進入公園之後被一個戴面具的怪人給趕出來了。”
美杜莎有點不相信託尼的藉口,她知道這傢伙狡猾的很,當即說道:“回來再說,我在基地等你。”
託尼和卡彭特在2個小時後回到了美軍座間基地,從東門進去之後沒走多遠就是安頓他們的洋房,房子外面的水泥道上停着美杜莎的白色豐田。
進屋之後,託尼和卡彭特先找到醫藥箱上藥,美杜莎在客廳裡坐着,不但袖手旁觀還語帶諷刺的說道:“你們倆還真行,兩個人被對方一個人打敗了。”
託尼自然要誇大對方的實力,一邊給呲牙咧嘴的卡彭特塗着傷藥一邊誇張的說道:“你是沒見到那人,不然我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美杜莎的鳳眼眯了起來,託尼背對着她自然沒有發現,這女人沉吟着問道:“那傢伙叫什麼名字?”
“他沒說,鬼鬼祟祟的戴着個紅色面具,肯定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誰。”
“什麼樣的面具?”
託尼把那個紅色面具形容了一遍,美杜莎沉思着說道:“惡魔天狗?有意思。”
對於美杜莎的自言自語,託尼沒啥興趣,他只想攛掇這個女人出面教訓一下那個神秘人,他不信那個神秘人能頂住這麼多人的圍攻,再不行還可以出動駐日美軍嘛。
美杜莎可沒託尼這麼傻大膽,出動駐日美軍可不在她的權限範圍內,這種事還得跟蓬皮杜通個氣才行。想到這裡,她站起身打算告辭了,說道:“這個人的情報我要調查一下,明天上午你們暫時休息,下午跟我去一趟上野公園。我倒想見識一下這位能把你們打成這樣的高手。”
託尼被美杜莎諷刺的臉色尷尬,卡彭特也對這個傲慢的女人毫無好感,兩人默不出聲的目送美杜莎離開,心裡不約而同的想着:但願你也栽個大跟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