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社之後李承志心情很不愉快,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呆了一下午沒有出門。
羅絲也沒有出去,雖然她對這個城市很好奇,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陪着李呆在屋裡。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發呆,李承志保持這個姿勢有個把小時,羅絲開始還能忍受,後來就開始走神,玩沙發上的靠枕,最後發展到湊到李面前盯着他看。
“你幹什麼?”李承志回過神後發現羅絲的臉湊得很近,故意板起臉眯着眼說道。
羅絲笑笑說道:“你剛纔說再也不想做這種事了,什麼意思?”
“不想再失去任何朋友,不想再出席別人的葬禮,除非是我的敵人。”李承志知道這樣的想法比較幼稚,但卻忍不住要這樣想。
“我算不算?”
“如果我說不算,你答應嗎?”
“你敢。”羅絲皺起眉頭,故意惡狠狠地盯着他,居然還露出了幾分殺氣。
羅絲生氣的樣子更顯得可愛,李承志忍不住摸摸她的頭髮,卻被她推開,氣鼓鼓的說:“不要把我當小孩,我可不是小秀,不許摸我頭。”
李承志笑笑,突然站起來去翻包包,並說道:“晚上我們去外面吃,明天看看比薩斜塔,再隨便逛逛,下午或者後天就可以出發去佛羅倫薩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下去,才能對得起他們。
看到李的心情好轉,羅絲也開心的說:“你現在又不着急了?”
“嗯。”簡單的回答,但似乎又不簡單。
第二天,他們去看了著名的比薩斜塔,在塔下合影留念,又在塔頂參觀了伽利略鐵球實驗的畫展,然後又在奇蹟廣場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了一頓正宗的意大利美食。到了下午3點多他們才坐上城際列車,前往佛羅倫薩。
佛羅倫薩又稱翡冷翠,是托斯卡納大區和佛羅倫薩省的首府,全城人口36萬餘,是該地區的歷史、文化和商業中心。在歷史上曾長期被美第奇家族控制,是中世紀歐洲重要的文化、商業和金融中心,也一度成爲意大利統一後的首都。
佛羅倫薩被認爲是文藝復興運動的誕生地,藝術與建築的搖籃之一,擁有衆多的歷史建築,和藏品豐富的博物館(諸如烏菲茲美術館、學院美術館、巴傑羅美術館、碧提宮內的帕拉提那美術館等)。歷史上有許多文化名人誕生、活動於此地,比較著名的有詩人但丁、畫家列奧納多·達·芬奇、米開朗基羅、科學家伽利略、政治理論家馬基雅維利、雕塑家多納太羅等。
城際列車經過盧卡、蒙特卡蒂尼、皮斯托亞、普拉託抵達佛羅倫薩火車站,出門就是一片大廣場,佛羅倫薩汽車站也在附近,倒也方便了來往的乘客。
說來奇怪,列車一進入佛羅倫薩舊城牆範圍,李承志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黑百合的大致方位,這是一種極爲玄妙的感覺,根本就無法用言語形容。這個發現讓他大感驚奇的同時也隱約對司馬的遺產有了一點猜測,也許那種東西是某種提升,要不然無法解釋爲什麼會這樣。
看到李承志臉色有
異,羅絲還以爲他哪裡不舒服,略有着急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我感到有點奇怪,好像我知道黑百合在什麼地方似的,至少大致方位是知道了。”這倒是省了不少事,但的確讓人無法理解,這種玄妙的感覺似乎很不科學。
羅絲也感到奇怪,不過她也親身體驗過類似的感覺,聞言說道:“在柏林的時候,你救我那次,我也感到了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那應該就是你的原因。但後來就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了,很奇怪不是嗎?”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來到了新聖母廣場,到這裡之後李承志的感覺就越發強烈,他甚至能感到黑百合就在城市的那一頭。兩人在報攤處停留了一下,李承志買了一份當地地圖,他和羅絲都會意大利語,看地圖一點問題都沒有。
地圖顯示佛羅倫薩是個被阿諾河分割成南北兩部分的城市,舊城區的範圍不大,後來經過一番擴建也沒有擴大一倍。大概由於阿諾河的阻隔,佛羅倫薩的城區範圍是東西較寬,而南北較窄,主要的精華部分都依靠阿諾河兩岸建造,旅遊手冊建議遊客可以步行來往景點之間。
根據地圖的指示,李承志判斷黑百合所處的位置應該位於阿諾河南岸,老橋以西的舊式宅院裡。他們倆也沒想到去投宿,而是先按照指引向着那個方位尋找過去,李承志估計黑百合應該就在佛羅倫薩卡爾米內聖母大殿附近。
他們坐市內公交抵達聖佛朗蒂亞諾04站,然後步行了將近90多米,抵達了一處小庭院前。這座小庭院背靠一座2層小樓,2層小樓是那種公寓式的,只不過被分隔成一段段的獨立出租,每段公寓都是上下結構,帶一個用籬笆圍起來的小庭院,院子裡種着一顆七八米高的櫟樹。
就在樹下的陰影中,擺放着一張木質小桌,桌邊的一架輪椅上坐着一個看起來大約30歲左右的女人,她臉色蒼白的看着李承志和羅絲出現在籬笆邊,下意識的推動輪椅試圖回到屋內去。
李承志的潛意識強烈的提醒他這就是他要找的黑百合,他顧不上徵求主人的意見,伸手搭着籬笆稍微用力就翻了過去,快步走到輪椅前。那個女人眼看着躲不過去了,這才認命般的停下來,雙手緊緊地抓住蓋在膝蓋上的薄毛毯,手背上青筋直露。
雙方都木木的看着對方沒有說話,羅絲跟着翻進來,奇怪的走到他們身邊,也跟着沉默下來。過了好久,這個女人才艱難的開口說道:“你們是誰?爲什麼翻進我家?”
李承志不知道她爲什麼不想承認,當即直言道:“你就不用說這種話了吧,黑百合。”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請離開這裡,不然我就報警了。”這女人一臉蒼白的表情,彷彿隨時會昏迷過去似的。
羅絲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對方的眼神閃爍,她湊過來問道:“你認識我嗎?”
那個女人連連搖頭,並推動輪椅向後退去:“不,我不認識你們,請離我遠點!”
羅絲當然不能讓她就這麼走掉,立刻抓住輪椅的把手,並勸說
道:“你最好配合一點。”
意識到無法逃離現場,那個女人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的對李喊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難道還不肯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的腿已經斷了,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李承志沒料到會遇到這樣的事,他試圖做最後的努力:“是墨菊讓我來的。”
這次那個女人終於沉默了,她的手抓緊了薄毛毯,顫抖的問道:“他人呢?被你殺了嗎?”
“我爲什麼要殺他?”
女人又沉默了,她略帶緊張的看着李承志,低聲的嘀咕道:“這又是什麼新情況?”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這麼問,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對於李承志的問題,女人並不打算正面回答,她看看自己身後的羅絲,又轉頭說道:“我對你沒有價值,你找我根本沒有意義。”
對於這樣夾纏不清的傢伙,李承志也很無奈,他轉而問道:“那麼黑蓮花的墓在哪兒,墨菊的遺願是跟她合葬,這你不會也不記得了吧?”
女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她猶豫着答道:“黑蓮花?你真的要把他們合葬在一起?沒騙我?”
“哪那麼多廢話。”
“太奇怪了。”那女人嘀咕着,又不時偷偷看着李的臉色,“好吧,在我告訴你之前,你能告訴我,墨菊到底怎麼死的?”
李承志把服部的結局跟她簡單的說了一遍,那女人一直認真的聽着,李承志注意到她的手慢慢的放鬆了。說完了這個故事,那女人嘆了口氣,答道:“墨菊算是解脫了,其實當初……。哎,總之,我相信你剛纔說的,按照約定,我會告訴你黑蓮花的墓在哪兒。”
她似乎回憶着什麼事情,然後低沉的說道:“黑蓮花她被埋葬在緬甸和印度邊界的一處羣山裡,那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說到這裡,她又看了看李的表情,然後問道:“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沒有。”
“嗯,看來的確如此。那裡曾經是我們黑天使誕生的地方,也是噩夢的起源。”
那個女人,或者應該叫她黑百合,緩緩地說道:“黑天使一共有7人,按照你說的墨菊已死,那麼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種子已經沒有了,但願這是個好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她身上的印記又是怎麼個情況?”
“我不會說的。”黑百合的回答並不出乎兩人意料,她臉上帶着一種奇怪的神色,彷彿是恐懼和欣慰混雜,帶着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你和她居然還能再次遇到,這可能真是天意。不過,種子已經沒有了,我想黑曼陀羅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你們倆就安安穩穩的這樣過下去好了。”
“最後一個問題,”李承志現在學會了無視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司馬的遺產是什麼?代表了什麼意義?”
沒想到黑百合聽到這個就大發雷霆:“不要跟我提這個東西!滾!你們馬上滾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