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看到這樣的情況二話不說先丟出一枚煙霧彈,對面的機槍立刻就吼叫起來,似乎打算藉此壯膽。羅絲把不遠處靠牆的一座柚木半身櫃推過來,這口櫃子相當沉重而且裡面裝了不少清潔用品,包括幾疊毛巾和抹布,應該可以起到遮蔽的作用,擋子彈估計是不行的。
木櫃被推倒的聲音很響,因爲搞不清狀況,對面除了機槍手之外,另一個卡賓槍手也開火了,但他顯然沒有機槍那麼多彈藥,只能盲目點射,幾乎沒有多大威懾力。
李承志把塘鵝遺棄的那把帶熱成像的PSG-1拿出來,調整到最低的放大率,踩上木櫃的邊緣,從拐角探身射出一槍,機槍立刻就啞巴了。
卡賓槍手看到的情況是,一顆子彈掀飛了機槍手的頭骨,他身體猛地往後一仰,大量紅白相間的物體噴射或散佈出去,濺的滿地都是。他終於忍不住了,不顧一切的大聲喊道:“喬納坦倒下了!支援在哪!支援到底在哪?!”
塘鵝本想讓對方急躁並展開對攻後再讓支援出場,但現在看起來這個算盤是打不響了,他顧不上訓斥部下的失態,開始低聲呼叫直升機。
隨着螺旋槳聲響起,小羚羊很快就爬升到了與落地玻璃窗平行的位置,探照燈照到屋內一片雪亮。李承志發現情況不對,連忙拉着羅絲退到走廊拐角後的傢俱旁,舉起了手裡的PSG-1,在這個距離上根本不好使用狙擊鏡,拆鏡也來不及只能盲射了。
小羚羊側轉了機身,抱着M249的懲罰者趁機扣動了扳機,狂奔的5.56毫米子彈在走廊中肆虐,打的傢俱木屑紛飛,那些觀賞植物也跟着遭了殃。
羅絲丟出了身上最後一枚煙霧彈,李承志趁機藉着剛纔的記憶舉起狙擊步槍扣動了扳機,子彈飛出了早已破碎的玻璃窗,擦着機槍手的臉頰飛過,鑽入了後面待命的狙擊手腦袋裡。雖然是擦着眼眶進入了大腦,但是7.62毫米步槍子彈的威力全部都被釋放出來,小羚羊另一側的玻璃門上立刻濺上了一大片紅白之物。
小羚羊上的機槍手受到了這樣的驚嚇,雖然沒有停止射擊,但準頭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加上走廊裡煙霧瀰漫,他只能根據剛纔的記憶胡亂射擊,準確性就不用提了。
雖然如此,李承志和羅絲還是被壓制的比較厲害,這個通道是直線型的,除了兩側的一些傢俱幾乎沒有遮擋,情況並不有利。李承志對耳麥裡喊道:“勞倫斯,給他們找點麻煩,不然我們就被堵死在這裡了!”
樓頂平臺的勞倫斯得到了李的命令,丟下了近距離中毫無用處的毒刺導彈,換上了熱氣球吊籃上拿下來的那把AW50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他揹着超過15公斤的反器材步槍狂奔了數十米,跑到了李承志和羅絲受困的這一側,取下狙擊步槍對着不遠處的小羚羊頭部側面的球面防彈玻璃扣動了扳機。
由於小羚羊直升機正在頂層平行面上進行火力壓制,樓頂平臺與它的直線距離還不到15米,這
麼短的距離根本就不用瞄準,12.7毫米子彈輕易的就穿透了那層防彈玻璃,可惜的是由於直升機的晃動而未能擊中駕駛員。
突然而來的襲擊讓駕駛員想起了樓頂的那個導彈威脅,而他同時也發現了某個未知的來源使得反鎖定系統正在發出警告,他顧不上與塘鵝打招呼,推動操縱桿讓小羚羊下沉並向前飛行,試圖再次繞到牆體後面躲避導彈鎖定或追蹤。
但這次他的行動失去了效果,雖然下沉並向前飛行可以得到大廈牆體的掩護,但是也把自己的旋翼和側面的機槍手都暴露了出來。勞倫斯稍微移動了一下AW50的槍口,小羚羊裡的機槍手擡頭時驚恐的看到了對方正把目標對準自己,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腦袋就爆開了一團血霧。
直升機上還剩最後一個拿M4A1的保鏢,但他已經被前兩人的死狀嚇壞了,本來就士氣不高現在更是連手都哆嗦起來。他現在開始後悔不該報名參加β小隊隊長海因裡希開設的那個該死的訓練班,而他只不過想多拿點工資和補貼,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呢。
直升機駕駛員也顧不上說什麼,他只想儘快離開危險地帶,但小羚羊和樓頂平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勞倫斯又不是傻瓜,他現在雖然打不到駕駛員,但攻擊涵道尾槳還是沒問題的。勞倫斯大概是運氣不好,連續兩槍才把小羚羊的涵道尾槳打壞,直升機駕駛員甚至來不及做出什麼規避動作。
失去了涵道尾槳,小羚羊頓時就像喝多了酒的醉漢,側向推力消失,旋翼升力下降。而且由於小羚羊正處於下沉前進中,本就嚴重的低頭現象更是加劇,機首迅速偏轉,伴隨着滾轉和側向下滑。
如果小羚羊處於開闊空域,駕駛員還可以憑着多年的經驗迅速降低發動機輸出功率,一方面減少機身震顫,另一方面利用下滑過程中重力因素逐漸增速並改入右側滑狀態。何況小羚羊現在也有足夠的高度,足以讓駕駛員控制住機身勉強迫降。
但可惜的是,小羚羊不但是低頭下沉狀態,更是距離旁邊的大廈不到10米距離,強烈的左側偏轉直接就讓直升機撞上了大廈樓體,在半空中爆開了一團絢麗的煙花。
塘鵝只聽到駕駛員的一聲慘叫,他大聲喊着:“不!尾槳停轉!我不能……。”
聲音就此中斷,與此同時傳來的是一個巨大的爆炸聲,略低於這一層的樓體位置上冒出了一大團火光,塘鵝在窗邊伸頭看去,只看到一架冒着濃煙和火焰的鋼鐵外殼正在急速墜落。
這一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所有剩下的懲罰者們都失去了堅持下去的勇氣,塘鵝僅存的兩個部下都癱倒在地上,丟下了武器雙目無神的捂着面孔。塘鵝也丟下了手中的武器,轉身面對着舉槍而來的黑薔薇舉起了雙手,他的獨眼裡露出一股疲憊的神情,低沉的說道:“又見面了,我又一次栽到你手裡,現在你看着辦吧。”
李承志看了看塘鵝的黑眼罩和大鬍子,搖頭笑道:“果然是你,這次還要決鬥
嗎?”
塘鵝本來就不算白的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黑霧,他痛苦的回憶起了上次被“老朋友”擒獲的經歷。他當時還在北非一帶當自由傭兵,李承志那時候的綽號叫“ROLL”,因爲他似乎有一種天生的直覺,可以發現那些不利於他的東西。雙方分別受僱於兩個不同的部族,爲了一口油井打的不亦樂乎。
最後的結果自然不用多說,但塘鵝並不服氣,主動提出要與對方一對一單挑,還狂言要生死對決。李承志那時候在對面隊伍裡只是個小人物,但他年紀最小,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而且面貌也不兇狠,相反還顯得過於和善了。塘鵝選中的決鬥對手就是ROLL,他狡猾的希望借年齡和經驗優勢欺負小屁孩,沒想到最後反而被“小屁孩”給弄瞎了一隻眼。
李承志沒有要他的命,塘鵝和他倖存下來的自由傭兵隊友們在立下了誓言後被放走了,因爲受傷的原因塘鵝就此回到了歐洲,並在幾年後加入了懲罰者。
羅絲沒想到李承志竟然與對方的頭目認識,她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貌似“海盜船長”的傢伙,笑眯眯的說道:“我喜歡決鬥,只用刀或者空手都行。”
塘鵝看了看羅絲,他一開始的確有點心動,但想到ROLL這個變態身邊肯定也是變態,他馬上就消去了這種爭強好勝的心思,閉上眼睛答道:“我輸了,任憑處置,請你放過我的部下。霍夫曼就在後面安全室裡,那裡還有5個保鏢,你們隨便就收拾了,我不能幫你。”
李承志似笑非笑的看着“老朋友”說道:“你就這樣投降了,那不是要賠一大筆錢?”
塘鵝很強硬的答道:“這就不用你替我操心了,是死是活給個話。”
“你很有把握嘛,”李承志倒也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何況這傢伙還是收錢辦事,“上次我就沒有殺你,這次殺你幹什麼。”他有句話沒有說,但大家都清楚,這樣反而更加讓人感到憋屈。
懲罰者基本上算是全軍覆沒了,除了塘鵝本人之外只有兩個失魂落魄的部下存活,李承志和羅絲把他們暫時捆起來,等會事情解決了再考慮放走的事。
在不遠處的安全室裡,霍夫曼已經在原地轉了幾百圈了,他耳中聽到遠處的爆炸聲和槍聲越來越近,神情也越來越緊張。他花了這麼多錢找來了歐洲“最好”的安保公司之一,但現在居然也頂不住黑薔薇那兩個人,這讓他非常意外,看起來那個自信滿滿的塘鵝也不過如此。
想來想去似乎只能向美國方面求援了,霍夫曼有自信讓黑薔薇不殺自己,他手裡還有一張好牌。只要能把黑薔薇哄走,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美國方面再伸出援手,霍夫曼就可以絕處逢生了。
他想到這裡再不猶豫,走向辦公桌伸手拿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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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開始我又發燒了,渾身痠疼、發冷,鼻塞,頭疼。這兩天都沒法碼字了,幸虧有存稿,希望快點好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