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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敲開門,看到母親,範宏大眼裡,就不再有震驚,彷彿,他剛剛離開家,轉眼又回來般。
母親的表現更令人詫異,她似乎一生都在等,就等有人把這扇門敲開。看到範宏大,母親似乎愣了愣,怔怔地望了他好長一會,突然地,她就收起臉上所有的內容,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進來吧。”
往屋子裡走時,範宏大好像發現,母親的身子在搖、在晃,站立不穩的樣子,範宏大差點伸出手,從腰間扶她一把。但是母親挺住了,倒是他的腳步,幾近踉蹌。好在院子不大,沒跌倒之前,母親已將他引領進屋。
牆上掛着一張照片,鑲在相框裡,有點發舊。照片上四個人,母親,一個陌生的老男人,還有華英英,華英英身邊,站着一個跟她很像的男人。
老男人應該死了,五年前死於肺癌。年輕男人應該叫華偉偉,華英英的哥,在榆州一家銀行工作。幾個月前,這家銀行出過一次事。身爲副行長的華偉偉私自挪用公款,暗中炒股,結果被股市套牢。爲免殺頭之禍,華英英楞是從不該動用的資金中動用一千萬,打到了這家銀行的帳戶上。
那一千萬是範宏大特批的,審計局長向樹聲一開始不同意,非要『逼』範宏大寫批條,沒辦法,範宏大隻好寫了批條。
這是他爲華英英寫的最後一張字條,這張字條後來成爲向樹聲致他於死地的一個重要把柄,結果,這張字條害了華英英跟向樹聲。《搜索看最快的》
當然,這張字條也把範宏大推到了死神面前。
這些事,相信母親早已知道。她拿一雙兒女的命,去換另一個兒子的命,這場賭博中,她有點失算。
誰又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失算呢?
母親平靜的臉告訴他,她已坦然接受了這一切。是啊,對她這樣一位歷經風雨飽經滄桑的女人來說,有什麼災難不可以坦然接受呢?
比如時隔四十多年,跟第一任丈夫生的兒子突然殺上門來。
是的,範宏大此行,對母親鹿園園來說,無疑是一場更大的災難。
而在同時,處在暴風驟雨中的彬江,也在孕育着另一場災難。
一連數日都在風口浪尖上衝鋒陷陣的鐘濤,這一天意外地被來自清江大街的女孩菲可纏住了,其實菲可纏他也不只這一次,上次省城抓獲龍七跟抄手後,菲可就跟他大鬧了一次。菲可撕着他的衣服,罵他是叛徒,內『奸』,是披着人皮的狼。後來罵着不過癮,索『性』咬了他一口,然後號啕大哭。
菲可認爲他抓誰都行,獨獨不能抓龍七。
“他是我的大恩人,你憑什麼抓他?”
“他是混蛋,是惡魔,是黑社會頭目!”
“你纔是混蛋,王八蛋!”
鍾濤後來才知道,龍七的確對菲可有恩。菲可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自小在姥姥身邊長大。遺憾的是,十歲那年,姥姥突然害了眼病,因爲沒錢醫治,最後雙目失明,連垃圾也撿不成了。眼看着生活就要陷入絕境,姥姥的遠方親戚龍老大出現了,擔起了照顧一老一少的擔子。後來龍老大出事,這份責任又落到龍七身上,這些年,龍七爲照顧菲可跟她姥姥,付出了很多。
“他照顧你們沒錯,可他做惡多端,你明白不,他拉你去省城,是想跟你打聽彬江的情況,想讓你爲他服務。”鍾濤強調道。
“我不管,你們都是好人,可你們誰管我的死活?他是壞人,但他心裡有我和姥姥!”
菲可自有菲可的邏輯,鍾濤沒法說服她。好在,她鬧過一陣也就不鬧了,知道鬧下去也無濟於事。
這次,菲可是因爲廖靜然,當她得知向樹聲的案子快要水落石出,真相就要大白於天下,她又不安了。
“憑什麼要把真相揭出來,死的已經死了,你們誰也沒法讓他復活,幹嘛還要給活人心上捅一刀?”
“我們是在履行警察的職責!”
“警察不是人啊,知不知道真相對廖阿姨意味着什麼?她心裡的向叔叔是完美的,你們難道忍心在她心上再捅一刀?”菲可流着眼淚說。
“菲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掩蓋不了,你廖阿姨她應該面對。”
“她面對不了!”菲可大叫道,叫完,又衝鍾濤吼:“鍾濤,你太殘忍了,我白喜歡你這麼多年,早知如此,我什麼也不告訴你!”
鍾濤被喜歡兩個字震住了,這是菲可第一次說出這兩個字,他接受不了,也不敢接受。囁嚅半天,他連哄帶勸地說:“回去吧,菲可,小孩子家別摻和到這事中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少拿這些屁話騙我,我不是孩子了,我啥也懂!”
就在鍾濤跟菲可僵持不下的時候,鍾濤的手機響了,是政委尚大同打來的。尚大同用驚慌失措的聲音說:“不好了鍾濤,陶陶找不到人,手機也關着。”
“她不會死。”鍾濤沒好氣地說。
“鍾濤!”尚大同忽然嚴肅起來,“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陶陶很可能跟譚偉在一起,如果她讓譚偉挾爲人質,我饒不了你!”
“什麼?!”
鍾濤撇下菲可,緊忙就往局裡趕,氣得菲可在後面跺着腳罵:“鍾濤,我恨你一輩子!”
抓捕譚偉的決定是上午做出的,之前,吳柄楊跟鄭春雷已同時得到消息,市長範宏大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市委書記吳柄楊在緊着向省委彙報這一重要情況的同時,也通知鄭春雷,立即召集會議,研究和部署下一步工作。就在這次會上,鄭春雷下了最後一道命令,立即對譚偉布控,嚴防他趁『亂』逃走。
誰知,就在公安局做出行動的同時,負責對譚偉監控的警員向尚大同彙報,譚偉於兩個小時前脫開監控,查不到他的去向。緊接着,有人又彙報,陶陶也失蹤了,找不到人——“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