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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順其自然吧。《搜索看最快的》”範宏大唉聲嘆氣道。
“順其自然?”範正義忽地繃緊身子,兒子的回答大出他意料,爲一個孟曠生,他絞盡腦汁,連不敢動用的手段都動用了,兒子怎麼能如此無所謂?
“宏大,這事馬虎不得啊。”他忍住心中的不快道。
範宏大沒急着跟父親做解釋,孟曠生的到來雖然令他不安,但還沒到窮途末路的地步,他心中是有所準備的,相信孟曠生此行,掀不起什麼波瀾。他倒是對剛纔那女人很好奇,她望自己的眼神,明顯含着什麼,儘管那一瞥很短促,範宏大還是牢牢記住了。
她到底是誰,父親爲什麼要黑着燈跟她坐那麼長時間?按照弟弟範志大所說,父親跟她,從下午坐到了現在。
範正義也在揣摩兒子的心思。兒子今天的回答令他不快,現在是什麼時候啊,他的心思怎麼還能用在別處?
範正義愁愁地鎖上眉,如果說,之前他對兒子範宏大還抱有很深的希望,這陣,希望正在他心裡一點點消退。人的一生,不管有多風光,結局不能輸掉,結局一輸,等於你這一生全沒了。而範宏大現在就處在輸的關口,可惜他自己意識不到。
一個意識不到自己要輸的男人,往往就是輸得很慘的男人。範正義似乎先替兒子看到了可怕的敗局。
是的,敗局!
但他仍在掙扎,他想替兒子挽回敗局,兒子一輸,等於他這一生,也敗了。
千萬不能敗啊!
“我在問你話呢。”範正義不慍不怒又問了一句。問這話的時候,他的心有點涼,目光也冷,儘管沒開燈,他還是從兒子眼裡讀到了一層陌生。
“爸,剛纔那位是?”範宏大仍被好奇驅使着,他的好奇心真是太濃了,剛纔那女人死死地糾纏着他,令他無法擱下,她跟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範正義的臉猛地就陰了、暗了,兒子這是在挑戰他。在這個家裡,範正義一向享有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威,他不想說的話,誰也不能問,更不能『逼』他說。他想回避的事,別人必須先替他迴避。但凡他的秘密,別人更是不能碰。範宏大今天三番五次把話題往女人身上引,明顯是在藐視他,挑釁他。兒子呀,我白替你捏一把汗了,也白替你東奔西跑,你已經大禍臨頭,難道你的嗅覺真就那麼遲鈍?
範宏大並不知道,父親範正義剛剛從省城回來。前市委書記孟曠生帶着一大隊人馬來到彬江,立刻觸動了範正義的敏感神經。範正義雖然只是一介草民,對官場,敏感程度卻一點不亞於範宏大。事實上這麼多年,他也一直處在政治場的漩渦中,官場上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個小小的波瀾,也能勾起他無數猜想。更奇的是,他總能從不爲人覺的小變化中先嗅出氣息,進而對波譎雲詭的政治場做出判斷。
彬江現在已經處在急流中心,緊跟着,就會掀起驚濤駭浪。這驚濤駭浪,就是衝他一家來的!可惜,兒子仍然被自大膨脹着,自以爲是剛愎自用。可悲!
範正義去省城,就是爲自己的判斷做驗證。早在兒子範宏大去省城求見那人時,範正義就隱隱有了感覺,省城那人出了麻煩!他沒理由避着兒子不見,就算兒子某些地方做得不周到,在他的身後灑下了不該灑的印跡,他也應該責無旁貸站出來,至少應該告訴範宏大,當收斂處則收斂。範宏大無功而返。範正義忽然就想,那人縮頭了!弄不好,讓別人咬住了腳。這段日子,範正義一邊幫兒子滅火,小九子的麗晶園不是撤不了嗎?範正義咳嗽了一聲,十二幢小洋樓便像茅草房一樣被範志大扒了個底朝天。那場面,直看得王華棟等人目瞪口呆。隨後,他又緊着打聽那人的處境,消息果然令人沮喪!
省城有人說,那人因爲省城通往東州的高速公路,被建築商坑了,從外地來的一家建築商在拿到項目後突然撤資,讓萬衆矚目的“金東高速”成了一道夾生菜,此事很有可能要起連鎖反應。範正義呵呵笑了笑,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會有這麼一天啊。人不可能把什麼事都做得滴水不漏,沒人能達到那個境界,最好的辦法,就是當收斂處則收斂。可惜,太多的人不懂“收斂”兩個字,總以爲權在自己手中,世界也在自己手中。往往弄翻自己的,就是權力!——“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