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呀!”島勝猛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到,還好他還有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知道抱着自己的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伴,否則的話他還真的是有可能對他們刀兵相向。
“你不能去呀!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城井鎮房的對手,就算我們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呀!左近……”黑田利則說道。
“他要跑了,他要跑了,難道說你們沒有看到嗎?混蛋……混蛋……快點放開我呀!”
“你想死嗎?現在上去一點作用都沒有呀!只會讓你自己被他殺死而已。”黑田利高大聲問道。
島勝猛卻像沒有聽到一般,大聲喊道:“放開,你們都放開,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邊說島勝猛還在激烈的扭動,就像一個垂死掙扎的野獸一般,用盡了自己的全身力氣,希望可以擺脫自己夥伴對於自己的鉗制,但是任憑他如何動作,都無法掙脫他們。現在連一旁的大谷吉繼和益田正清都過來拉住了他的身子。
“不能去呀!”大谷吉繼大聲喊道。
“難道你瘋了嗎?”益田正清也用了自己最大的聲音說道。
黑田家的幾個年輕武士們對着島勝猛大聲的喊道,但無論他們如何叫喊,島勝猛就像是着了魔一樣,非要衝過去和城井鎮房拼命。
島勝猛自從自己家的城池被三好家攻破以來,就是和自己的父親島勝政相依爲命,當年遇到了三好家的追殺,還好遇到了黑田職高才能夠活下來。
也正是因爲他和父親兩個人的相依爲命,所以他對於自己的父親,看的是非常重要的,他真的是因爲自己的父親的死,而且是在自己的眼前慘死,所以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這是心靈上的極大地創傷。
這樣的傷害,其他人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實際上這樣的對於心靈的打擊,即使是其他人感同身受,也同樣不能夠理解島勝猛的悲哀,只能夠知道他很難過,但是不能夠理解他難過到了什麼程度,到底有多痛,這些真的只有島勝猛自己才知道。
這時黑田職高已經帶着大隊人馬過來了,遠遠地他就看到已經臨近精神崩潰的島勝猛,也聽到了他剛剛和其他青年武士的對話。服部正成非常適時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在知道了一切之後,黑田職高搖了搖頭,他能夠理解島勝猛爲什麼要這麼做,也知道必須要馬上對他進行心理輔導,否則這個孩子就廢了,這可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事情。
黑田職高不知道原來的歷史之中,年輕的島勝猛是否有經歷父親死在自己面前這樣的狀況,但這一世,這種極端讓人悲痛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島勝猛也已經有點失去了自我,黑田職高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絕對不可以去迴避,也不能夠讓這個孩子留下任何的心理陰影。
在黑田家衆武士的保護之下,黑田職高來到島勝猛的面前,當這個因爲父親的死而發瘋發狂的年輕人,忽然感覺到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身影的時候,他的臉上重重的捱了一巴掌。
島勝猛因爲這一下,忽然愣住了,在這一瞬間整個身體僵直,放棄了之前猛烈的掙扎,他慢慢的擡起頭,艱難的看向自己面前的那個威嚴的男人。
是的,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威嚴,自己所認識的主公,乃是一個非常親切的人,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他現在這樣的表情,嚴肅之中還帶着一絲的失望,他知道是對自己的失望。
他總是覺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主公,對待包括自己在內的黑田家的年輕武士們,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弟弟一樣,或許是因爲對自己的期望很高吧!(誰叫你是歷史名將?)
“主公……在下……”
“你不要說,我已經知道了剛剛的情況了,島勝政大人到死都表現出了一位合格的武士之風采,這是讓人敬佩的,也是讓人惋惜的。但是你看看現在的你,失魂落魄,就像一個沒有自己的意識的野獸一樣,想要主動獻出自己的性命是嗎?”
“在下……”
“什麼?只是想要上去報仇是嗎?你能打得過城井鎮房嗎?”黑田職高眼光犀利的看着島勝猛。
“在下……”
“我知道你是一個勇敢的人,從你之前在培訓班和小姓衆之中的表現,我就知道你以後一定是一個非常有作爲的武士。
你做一個武士確實需要一定的勇氣,也需要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有一種一往無前的勇猛。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能夠不過腦子的,做出莽撞的行爲。
島勝政大人已經不在人世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如果因此讓你也丟了性命,你自己想一下,島勝政大人會是如何的想法,他會爲你感到開心,他會認爲你爲了他而死,而拋棄武士應該珍惜的自己的性命,而爲你感到驕傲嗎?
不,我要告訴你,島勝政大人絕對不會如此,他是一位偉大的父親,他是絕對不會有這樣想法的。相比於爲他報仇,最後把你也搭進去,島勝政大人絕對會期望你能夠好好的活着。
我要告訴你的是,一個武士只有活着纔有希望,這一句話是我的祖父大人之前常常說的一句話。如果你能夠好好的活着,即使是島勝政大人已經仙去,也應該會非常欣慰的吧!
請你自己好好的思考一下,也務必要冷靜。你是一個非常有前途的武士,你的使命絕對不僅僅是爲了你的父親報仇,也絕對不是一兩國,你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你要隨着我一起去和剩下的大名家去作戰,並爭奪這整個天下。如果你死在這個地方,那麼你之前所學習的一切,你之前在本家做出的一切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