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輕的眼睛裡,這個人不只是不簡單,看他的動作和神態,就應該是一個上位者,對於這樣的人,自己在京都是身經百戰,見的多了。
而且只是剛剛他說話的語氣,就可以推斷出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因爲那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態度。畢竟這個時候雖說是禮樂崩塌,但是嚴格的等級制度還是擺在那裡的,低賤的百姓是絕對不敢逾越的,否則還真的是有可能被看似在路邊呀!就像一個務實拿刀對着路人大喊,砍死雞,砍死雞,砍死雞,哈哈哈!!!
“你是京都人氏?”黑田職高在他吃第一個飯糰的時候問道。
“啊!大人怎麼知道?”
“我只是猜的,因爲你剛剛說京都的時候,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一些,一般只有對自己的出身地感到驕傲的人,纔會有這樣的表現。而且你剛剛言語之中,似乎對於京都的各種因市場所非常的熟悉,這也是我猜測的原因之一。”黑田職高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大人實在是厲害,在下確實是京都人,只不過因爲家中的一些事情,所以離家出走,至今已經一年多了。”青年說道。
“那你叫什麼名字?”黑田職高已不容置疑的語氣問道。
“這……在下……”青年爲難的沒有說。
“閣下應該是苗字近衛吧!”
“啊!”
“近衛前久大人過年的時候還來過本家呢!而且你知道嗎,近衛家的公主之後也會成爲本家小少主的妻子呀!而我第一眼看到大人的時候,就發現大人似乎是似曾相識,但是我又很確定和大人應該沒有見過面,直到提起京都,我纔想起來大人和近衛前久大人有幾分相像。”
“原來如此,大人實在是太厲害了,不知道大人是黑田家的哪一位呀?”青年直接的問道。
“放肆。”花房正幸大聲說道,他這一聲立刻把所有三十幾個正在用餐客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
“在下對家臣管教不嚴,讓各位受驚了,我請在場諸位每人一客扇貝刺身,以作賠禮,不知可好。”黑田職高對衆人拱拱手說道。
“謝過這位大人了。”衆人也對着黑田職高拱拱手算是謝過黑田職高了,這一場小風波過去之後,他們纔再次開始交談。
“我對手下管教不嚴,讓近衛大人見笑了。”
“厄!大人您是黑田家的新……”青年剛剛要說出來,黑田職高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青年睜大了眼睛,嘴巴張開的極大,他看着黑田職高,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之後,看着面前那個氣度不凡的人物,愈發的覺得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位黑田彈正大人了。算起來那也是一個和自己同歲的大人物,智略過人,幾乎放眼天下都是絕無僅有的人物。
面前的這位,僅僅從自己說的一句話就猜出來自己的身份,雖說這或許並不是非常難以做到的,但是兩個先決條件是,第一必須非常的聰明,第二必須和自己的兄長近衛前久比較熟悉,這同樣是普通人不可能同時達到的條件。
青年馬上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正色但是又小聲的對着黑田職高說道:“在下近衛茶憲丸秀久,見過大人,不知是彈正大人,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大人恕罪。”
“無妨,近衛前久是你的兄長,那正三位權僧正道澄大人是你的二哥咯?”黑田職高問道。
“嘿!”近衛秀久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將軍足利義輝是你的姐夫?”
“嘿!”
“那你怎麼跑出來了呢?在京都生活不好嗎?”黑田職高疑惑的問道。
“京都當然沒有什麼不好的,只不過因爲公卿之間對於子嗣的處置方式,所以兄長想要讓我去當和尚,我可受不了。”
黑田職高有所不知的是近衛家有三兄弟,近衛前久不用說了,乃是嫡長子而且繼承了近衛家,成爲了朝廷的重臣。
其二兄道澄,因爲沒資格繼承,所以在京都大德寺出家,。
近衛秀久乃是近衛家的老三,他同樣沒有繼承權,元服之後應該是要出家的,他就是歷史上的近衛前久的三弟出家法號爲尊信的從三位的權僧正。只不過這一世,他在即將元服的時候,拿了些盤纏和自己所有心愛的武具離家出走了。他覺得浪跡天涯,也比自己的二哥青燈古佛的好,哪怕嫂子很美。
他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有原因的,毫無疑問近衛氏,爲藤原北家的嫡流,五攝家之首,後世也一直是華族的朝廷重臣家,近衛秀久的家世絕對算得上顯赫,也養成了其放蕩不羈的貴族性格。
近衛茶憲丸年輕的時候,就是隻喜歡鏑馬流武藝,不喜歡公卿的一套所謂的文化,雖然他自己也被迫必須學習,學的也還算不錯。
正是因此,近衛高久在京都既好風雅,又喜好結交各方英雄人物,當然了主要是一些流落到京都的不入流的小人物,所以他三教九流的朋友不少,少年天性喜動不喜靜,所以經常帶着自己的狐朋狗友鬧得京都雞飛狗跳。
因爲其家族的聲望擺在那裡,即使他確實是有些太鬧騰,大家也都還是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他去鬧去了,因爲衆人都知道,這個京都小霸王遲早是要去面對寺廟裡的各種戒律的,到時候京都也就清淨了。
誰知道這個傢伙,在元服前三天,自己翹家跑了。黑田職高並不知道歷史上的他有沒有出逃過,或者說跑了又被家人追回來。反正這一世的近衛秀久是跑得很徹底的,跟家中斷絕了聯繫,而且把自己的乳名茶憲丸,自己私自改爲了現在的名字。
他出了京都之後,一路上增長見聞,參拜神社及名寺,一路歷練倒是遭遇了許多趣事及危險。他有一手好槍術,這是鏑馬流的基礎,既要會騎馬,還必須會一手不錯的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