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乘院覺慶覺得,自己長得還算是俊俏,要是被這些三好家的兵痞抓到。想到這裡他就後背一涼,菊花一緊。自己等會該不會被他們……想想三好家追捕自己的隊伍,據說那可是大幾百人呀!自己的屁股會變成什麼樣?
這時候似乎又有人走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
“是平三郎大人呀!我們發現這裡有一口井,向着下去看看一乘院覺慶大人會不會躲在裡面。”一個足輕回答道。
“井,我看看,這井裡面沒有東西嘛!黑乎乎的,不用看了,我們快去別處追趕吧!”那個叫平三郎的人大聲的說道。
“平三郎大人說的是。”幾個三好家的足輕都應和道。
“嗯!快隨我去別處搜查吧!”
“嘿!”
聽到聲音走遠了,一乘院覺慶感覺到自己菊花一鬆,癱坐在了井底,他大口喘着粗氣,他嚥了口口水,擦乾了頭上的冷汗,他很輕信自己不用死了,也不用被很多人爆菊花了。
過了很久,在確定追兵已經走遠了之後,他想着自己或許應該上去了,之後再考慮向那邊逃跑吧!或許是東邊六角家,要是自己的兄長足利義輝能逃脫的話,一定會選擇去六角家,那自己也裝成雲遊的和尚,去六角家好了,跟着兄長至少會稍微安全一點呀!
說做就做,他馬上找到了繩子的低端,準備順着繩子爬上去。因爲從小作爲將軍家的子嗣,一乘院覺慶還是有些武藝的底子的,所以對於他來說,爬繩子不算什麼很難的事情。
但就在他爬了一段,眼見就要來到井口的時候,“嘶”的一聲繩子斷了,他轉眼間又掉到了井底。井是屬於廢棄的屋子的原主人家的,屋子都已經廢棄了許久,井都已經乾涸了,說明這個地方實際上應該已經廢棄好久了。
畢竟從應仁之亂開始,京都就兵禍不斷,民不聊生,連天皇的宮殿都時常有宵小、芻狗進入,何況是這普通百姓之居所呢?井廢棄已經,就代表這繩子同樣是有歷史的東西,一乘院覺慶下去的時候,或許繩子就已經接近極限了,現在向上爬的時候,力量可比向下的時候還要大,繩子斷掉也還算是合理的事情。
一乘院覺慶看着斷掉的繩子,愣在了那裡,這個井足有五米深,以他對自己的瞭解,自己是絕對沒有能力徒手爬上去的。現在好了,繩子斷掉了,自己該怎麼辦,就等在這裡嗎?等在這裡就是個死,最多不超過七天自己就會死在這裡,這是自己絕對不能容忍的。
他試了一下,試圖手腳並用的往上爬,但是他還是失敗了,試了幾次都不能成功。雖說有武藝的底子在那裡,但是那都只是反應和身體上的鍛鍊,並不是這種逃跑的方法。
如果此時在這裡的是服部正成,那麼給他一支苦無,他絕對可以在幾秒鐘的時間內輕鬆地爬上去。但是很遺憾一乘院覺慶不是服部正成,所以現在他只能絕望的待在井底下。
他有時都會想,要是剛剛被三好家的士卒發現了該多好,要是獻上自己的屁股,估計自己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也說不定。但是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他就只能接受自己的命運。
就這樣,歷史上的足利幕府第十五代,也是最後一代將軍足利義昭,現在的一乘院覺慶,憋屈的死在了這個沒有人知道井底下,至死都沒有等到人從此經過,最後都沒有能夠通過獻上屁股的方式逃出去。
此時的黑田家三千人大軍在竹中重治的帶領下,已經繞道但馬國,匯合了向母裡小兵衛大人借調都土肥彌八之後,從天谷街道進入了丹波國的北部的天田郡。
天田郡乃是位於丹波國西北的一個郡,進入天田郡之後,竹中重治軍勢很快就遇到了第一個天田郡的豪族小野原家。
小野原家只是地方上的豪族,領有的石高不過千石,此時黑田家大軍來得突然。小野原家根本就沒有時間召集士卒,當然了,即使召集了農兵,加上親族也不過數十人,同樣不是黑田家大軍的對手。
看到黑田家的三千人大軍的時候,小野原家的家督小野原賴政也是光棍,明知道不是黑田家的對手,所以下令直接開城投降了。
“你就是小野原賴政?”竹中重治帶着一衆武士見到了小野原家的家主。
小野原賴政看向竹中重治等人的時候,就開始自己暗自慶幸起來,看看這些黑田家的武士,一個個看上去都是虎狼之士,即使是這一個看起來打頭的,也絕對是英武不凡的人物。
而且你看他們的一身裝備,還有武器,比如右邊一位武士的長槍,一看就是精鐵打造的,寒光粼粼。自己就算把自己城裡的武器全部賣掉,估計也買不到這些吧!
“嘿!在下正是小野原賴政,見過黑田家的諸位大人。”小野原賴政說道。
“嗯!小野原大人,你能夠主動降服於黑田家,實在是本家的萬幸。”竹中重治說道。
“在下斗膽問一句,敢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小野原賴政對着竹中重治說道。
“小野原大人客氣了,我叫竹中重治。”
“竹中大人,黑田家的左軍師竹中重治大人?”小野原賴政驚訝的說道。
“正是。”竹中重治點了下頭說道。
“能見到諸位乃是在下的榮幸。”小野原賴政對着衆人行禮。
“嗯!小野原大人無需如此。我問你你的名字之中帶着一個賴字,可與那橫山城塩見家的前任當主塩見賴勝有關呀?”竹中重治這時候問道。
“這,不敢欺瞞竹中大人,在下之元服確實是由塩見賴勝大人主持的,在下的賴字也確實是由塩見賴勝大人賜予。”小野原賴政說道。
“既然這樣,你降服於本家不會有事吧?”竹中重治問道。
“不會,不會”小野原賴政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