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已經失去了信念的潰兵這才反應了過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着“英雄”先生哭着喊道:
“救救我們!我們剛剛參與了城市保衛戰…”
“圍牆被擊潰!”
“託斯洛斯元首的援軍趕到,用火炮擊退了進攻的異物!”
託斯洛斯元首?!波赫圖瑞士腦海中翻涌了半天,纔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只是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帶頭的潰兵繼續說道:
“他們連圍牆,連城市一起炮擊…打退了異物的同時,也清除了在場的…市政廳的人。”
“我們倖存下來…”
波赫圖瑞士並不關心託斯洛斯元首到來有什麼意義,也不知道是否應該帶着眼前這羣人一起離開,只是單純的覺得人多的話,相對來說安全一些。
異物是否被真正擊潰,還是未知之數…波赫圖瑞士這才清了清喉嚨,重複不久之前從廣播中聽到的那句話:
“我們要團結在一起,這樣才能繼續戰勝災難!”
雖然看到眼前這羣人眼睛中已經滿是恐懼,波赫圖瑞士這才話鋒一轉:“跟着我吧,我們共同尋找食物,共同抵抗異物,就算不得不撤離這座城市,我們也應該在一起…”
失去了領導,戰敗的潰兵本就比他更爲迷茫,此時出現了一個號稱“城市英雄”的人物肯帶領他們,本就相當於在漂泊的大海中抓住了一艘小船,不,一艘航母——畢竟城市英雄的稱號還是很有公信力的。
這羣人頓時唯波赫圖瑞士馬首是瞻…紛紛表示願意跟隨。
隊長大人大概數了數,潰兵足有兩百多人,雖然身上或多或少負傷,但是都無大礙——如果傷的嚴重,也不可能從圍牆一直撤退到這裡。
看到不少潰兵仍然揹着市政廳分發的武器,身上穿着武裝袋…波赫圖瑞士一掃心中的陰霾,重拾了不少的信心。
他甚至已經在考慮,是否要帶着這羣人,直接搶了昨天遇到的那家珠寶店,然後逃離城市…揚長而去。
到底應該做什麼?
缺乏大局觀的“城市英雄”冥思苦想了半天,這才決定帶着這羣潰兵回卡里姆區——賽維拉國際酒店,也就是市政廳成立的安全點。
那裡有食物,有住處,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休息和補給…波赫圖瑞士覺着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先保證活下去,纔有機會去做別的事情…
只是他剛剛拿定主意,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天空中傳來無數的轟鳴聲。
武裝直升機,甚至還有十多架戰鬥機!
這些鋼鐵巨獸從空中排成整齊的隊列,從南邊呼嘯而來,直接劃過城市的上空。
這羣沒見過什麼市面的市民,包括波赫圖瑞士看到天空上這一番場景,頓時齊頭觀望。
緊接着,大地都在輕微的顫抖…
道路的盡頭,數十輛坦克後面跟着數不清的裝甲車和重型吉普車,捲起了地上的飛揚的塵土,從視野的極限呼嘯而來。
所有的車輛都是全副武裝,車輛的後面跟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小跑着進入了衆人面前的街道。
波赫圖瑞士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軍隊,就算每次選舉年混亂的時候,市政廳調集軍隊“維護”治安,也從來沒有調來過如此的數量。
隊長大人,包括剛剛收入麾下的潰兵,看到眼前這番場景之後,沒有人再敢挪動一步,直到最前面的裝甲車開到他們的面前。
這輛車明顯是軍隊的首腦!
棕黃色的車身上掛着五顏六色的綵帶,這樣才能凸顯裡面坐着的大人物如何不凡,車頂上安裝了一人多高的機關炮,粗壯的炮口滿是寒光,還有兩名舉着反坦克炮的士兵,一臉威嚴的警戒。
最重要的是,波赫圖瑞士發現了車上捆綁着一個熟人——波利維爾議員…大人。
此時波利維爾已經狼狽不堪,全身都是泥土和血漬,幾乎認不出外衣是非常體面的黑色西服,油光可鑑的頭髮已經完全的紛亂,有點像一個蓬起的鳥窩。
他就這麼被五花大綁着,掛在了裝甲車的一側,像一枚旗幟一樣,向整個城市昭示着軍隊對於市政廳的態度。
裝甲車停在了波赫圖瑞士以及兩百潰兵身前,他們已經完全呆了,甚至忘了躲避,給進入城市的軍隊留出道路。
裝甲車頂的艙門向上掀起,打開,一個身穿防彈衣的將領從裝甲車裡出來,威風凜凜的面對這眼前這夥潰兵。
之所以知道他是將領,是因爲波赫圖瑞士從來沒有看過哪個軍人胸口上能帶這麼多的勳章,他甚至思想開了小差,考慮了一下這些勳章加起來會有多重。
還沒等將領說話,被掛在車外,蓬頭垢面的波利維爾已經認出了波赫圖瑞士,頓時向發了瘋一樣的怒喊:
“波赫圖瑞士,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
“你這個懦夫,你不聽我的命令,就是在和市政廳作對!”
都混的這麼慘了,還擺什麼議員大人的架子?波赫圖瑞士不屑的瞟了一眼議員大人,滿不在乎的向將領敬了一個禮。
將領似乎正在思考波利維爾議員的話,經過了一番計較,這才滿臉威嚴的看向波赫圖瑞士,沉聲問道:
“你是波赫圖瑞士?”
“城市英雄?”
“廣播中播放的那個人?”
波赫圖瑞士感覺自己好像腦海中抓住了一點什麼,心中喜悅的挺了挺胸膛,朗聲回答:
“是的,尊敬的大人!”
將領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仍然破口大罵的波利維爾議員,猛地飛起一腳踢到他的臉上…
兩顆牙齒從議員大人的嘴巴中飛出,鮮血頓時灌滿了波利維爾的整張嘴巴,讓他只能發出“嗚嗚”的慘叫。
“我是託斯洛斯元首!”將領這才滿意的轉過頭來,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對着波赫圖瑞士問道:
“要不要跟我一起幹,保護了金薩沙,你就是這座城市的治安總長!”
波赫圖瑞士被巨大的驚喜險些衝昏頭腦,彷彿自己經歷了從今早醒來後三個小時“噩夢”,再一次找回了這幾天歐神附體的感覺。
隊長大人目光炯炯的盯着託斯洛斯元首,似乎想要將新元首的臉烙印在自己的大腦上,彷彿這樣就能夠保證對方並沒有誆騙自己。
波赫圖瑞士不停的點頭——生怕迴應晚了,不但未來的治安總長泡湯,自己反而會像波利維爾議員般...下場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