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都很絕望
木星與地球之間隔着火星。
李長晝去過火星，直接從月球瞬移過去，從空盧星挪回來的人造恆星，依然在軌道上。
離開火星，飛向木星。
他每邁出一步，身形便像是一隻利箭在宇宙中穿梭。
《弓力》。
觀想‘一抹道光弓’，將全身法力化爲神弓，將身體射出去。
這是一門步法，也是一門打法。
算是A+級。
李長晝有「香葉冠」，直至嘉靖年間，凡是能找到的道法他全都有，之所以看上這門A+級道法，是因爲它是S-級道法「后羿射日拳」的入門。
反正趕路也是趕路，爲什麼不順便練習一門道法？
休息？配嗎？
等到了火星和木星軌道之間的小行星環帶，李長晝的身形已經快如流光，眼前飄過一塊宇宙亂石，擡手就一拳。
當然也沒忘記趕路。
【來自後勤組的郵件，已加密，是否接受？】
畫面中，天空昏暗，黑雲滾滾，接下來的畫面，玩家做夢都會夢到——鄭晴真的夢到過，一場噩夢。
李長晝從黑雲中走出來。
“又有人渡劫啊。”周螢也看過來。
但與宇宙輻射相比，他現在相當於普通人喝熱水，必須小口喝，生怕燙着。
“吱！”昆蟲雙腿一蹬，瞬間的加速度甚至超過一艘飛船。
用了五天時間，總算從月球趕到7.8億千米之外的木星。
只要視線內有小行星可以充當座標（空無一物的真空不行），就使用「傳送」。
李長晝看也不看，保持俯衝的姿態，右手揮走煙霧般拍出去，土行真光將蛇形閃電一下轟散
星球上綻放的玫瑰花？李長晝笑了一下。
“不管是第一層還是第二層，渡過去的希望都不大。”鄭晴說。
◇
周螢陷入沉默。
古時漢武帝金屋藏嬌，現在他寶石殿藏楊清嵐，嗯，不錯。
可惜她『出身』差了，只能渡二等人劫——至仙人劫也可以，但傻子纔會去。
無聲無息，眼前長約30千米的小行星，直接被前後洞穿。
回來之後，不會讓鄭晴爲難，她不需要把對話內容告訴特戰局，特戰局自己會分析鄭晴渡劫的情況。
昆蟲玩傢什麼級別？至少觀想法第四層，周螢是第三層，在特戰局裡已經是佼佼者。
越是在宇宙中行走，越是覺得地球的狹小。
他從「蜜罐世界」取出一把金屬勺，往海里丟去。
他將寶石丟進「蜜罐世界」，沉在大湖裡，湖水上漲，差點淹到鳥巢平原。
腳下是海洋，波濤洶涌，滾滾沸騰，李長晝還沒進入，就感覺到久違的炙熱。
至少要2750℃纔會汽化，連空氣的溫度都這麼高？鋼筋鐵骨在這裡算得了什麼！
以此估計，液體海洋的溫度，至少有5000℃！
幸好空氣中的熱量，還沒超過李長晝承受的極限，只要是無主的能量，只要沒達到臨界點，他都能吸收。
李長晝擡手攝取一縷，盯着看了一會兒，質量不如地球。
“這應該是跳蚤的能力。”周螢說。
那名渡劫的昆蟲玩家，直接被前後洞穿，栽倒在叢林中，像是一架失事的飛機，內臟血液流了一地。
年紀也不大的鄭晴心裡吐槽着。
一旦二階段的‘氫變’爆發，光是這塊大紅斑，就能將地球吞噬。
周邊電閃雷鳴，一道霹靂突然打過來，像是一條毒蛇從雲層中探頭。
“真的。”鄭晴轉動視線，視窗跟着移動，從周螢臉上挪開。
“那是什麼？有一團光，是閃電嗎？！”
此時此刻，鳥巢平原像是河邊的青草地，他們住的房子，是河邊的村莊。
“妹妹？也是人仙吧？這次能見到嗎？可不可以合影？簽名呢？”
各國把‘黑霧’當成第一層，‘李長晝本體’是第二層。
鄭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種情緒不能有，在後勤組的分析中，有這種情緒的玩家，百分之八十會死在第一層，被‘黑霧+情緒掌控’殺掉。
抖出右臂，箭矢般往前一刺。
周螢現在關注的重點已經不是月卡了，她問：“傳言是真的？司長你和黑霧之王關係很好？”
放眼望去，平均每幾千千米的距離纔有一顆，李長晝估計，哪怕是航天器，就算在小行星帶飛行數十萬年，都不一定能撞到任何物體。
直接「傳送」到星環最裡面，眼前的木星鋪天蓋地般變大，大得超乎想象，哪怕是李長晝，都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日本人怎麼這麼有錢，修學旅行居然去月球！”周螢嘀咕一句，看向身邊的鄭晴，“司長，很多人說你和黑霧之王關係很好，讓他給我們免費的月卡唄。”
月卡，月球卡，一年內可免費來往地月，次數不限，一張卡賣1億，專坑有錢人。
法力一拿，將小行星定住，又一股杏黃色五行真刀揮了出去，霧濛濛如一團粉，包裹住小行星。
不算月球基地和四季星，人類至今沒有走出地球，而1300個地球捏合在一起，纔有一個木星那麼大。
“哇！太美了！”
儘管如此，他沿途沒有撞到任何小行星。
大紅斑至少已存在200到350年，這麼久沒爆發，可能處在某種平衡中，自己現在實力弱小，還是不要輕易動手，免得反而將‘氫變’喚醒。
土行真光不斷消磨小行星的表面，很快，李長晝看見自己感應到的東西。
木星極地地區的風暴，滾滾如煙，看着像一朵朵玫瑰擠在一起。
別人去渡至仙人劫還稍稍能理解，但鄭晴去，那就真的腦子有問題。
鄭晴打開國家隊的內部論壇。
地球的氣輝可以直接使用，木星的氣輝需要再耗費一筆法力祛除雜質。
她心裡其實也有些絕望和忐忑，這次除了任務，上頭還特別交代她，要向李長晝本人或他妹妹請教怎麼渡劫。
李長晝一邊抽取宇宙能量，一邊往木星趕，沿途尋找着值得一看的天體。
目前爲止，百分之九十的渡劫玩家死在第一層，剩下的好不容易進入第二層，也是被秒殺。
怎麼和司長說話呢？
渡劫的是一隻黃黑色昆蟲，體型巨大，外表奇怪，電影熒幕獵奇的外星生物也不過如此，已經分不清它原來是什麼昆蟲。
看着湖底藍幽幽的寶石，李長晝笑了一下，這麼大的寶石，別說做戒指，就是雕刻成寶石宮殿也夠了。
“大家或許坐過飛機，俯瞰過雲層，但是否俯瞰過地球呢？請大家慢慢欣賞。”
沒看人劫中，李長晝使用「餓鬼道」時，是何等得心應手嗎？鄭晴都要跟着學。
劈空拳力打了，鋒利如箭，快如閃電。
“晴姐，你覺得這次能支撐到第幾層？”周螢盯着屏幕問。
“逃走了，想採用拖延的戰術，還是沒有進化理智，本能感應到危險所以逃走？”不止鄭晴在思考，全球能看見這一幕的玩家，都在思考。
要是乘坐民航飛機，一個人哪怕出生在飛機上，如果活不到80歲以上，可能有生之年都到不了木星。
他行走在太陽系，就像農夫行走在自己家的農田，扒開葉子，看玉米粒是否飽滿；撩開藤蔓，看西瓜藏在哪兒，閒庭散步，有一種富足的悠閒。
李長晝找到穀神星，和那些天文學家說的一樣，上面確實有水，還有水汽形成的稀薄大氣層，但沒有氣輝。
“行啊。”鄭晴看着眼前的虛擬視窗，與身在月球上的李淺夏確認抵達時間。
要想進入眼前的液態海洋，有兩個辦法，一是消耗大量法力支撐，二是變成【神體】，但神體在木星又能支撐幾秒？法力又有多少？
李長晝沒進去，在空中飛行，避開一股股風暴，衝向大紅斑。
“我和他的關係一般，和他妹妹關係還不錯。”
李長晝身穿黑色大衣，雙手插兜，屹立在虛空中，注視着如星空巨蛋的木星——木星呈橢圓。
飛了大概1000多千米，才突破大氣，進入木星內部。
黑雲滾滾，開始收攏，從頭到尾都沒動一步的李長晝，轉身沒入雲海。
他俯身一衝，撞入木星大氣層。
隔壁的日本高中生吵吵鬧鬧。
昆蟲玩家弱嗎？很弱，被一拳殺了。
李長晝腳步一邁，身體再次化作箭形流光，衝進小行星帶。
高清畫面中，渡劫的是一名動物玩家。
剛出手沒一會兒，金屬勺開始融化，緊接着白霧蒸騰，直接汽化。
此時此刻，站在這碩大的眼狀風暴前，李長晝像是被木星注視，那種壓迫感足以將普通人直接逼瘋。
這塊大紅斑位於木星赤道之南，李長晝在宇宙中看過地球，此時心裡一對比，發現這塊大紅斑大概可以容納兩個地球！
乘坐瑤池的公主號會更快，但李長晝不想在任務外，和瑤池有太多往來。
這是一股聳立高空、上下跨度12000千米、捲起8千米雲塔的強大旋風！
李長晝遠遠立着，就感覺到可怕的吸力，身上的衣物像是一隻手一樣拽着他，要把他拖進去。
面對兩倍地球大小的風暴，李長晝也沒有任何辦法，何況木星還不止這一處‘氫變’。
鄭晴獲得S-級「餓鬼道」之後，實力地位突飛猛進，像這樣的資源，自然有她一份。
再往前走，是木星環。
人劫沒有變成黑霧，擡起手，在衆人的精神世界裡，李長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巨大的神弓。
就當所有人以爲，這次人劫也會用模擬技能追上去時——
至於是不是跳蚤，已經無所謂了，就算是，人類也沒辦法像跳蚤一樣對付這隻昆蟲。
將旅遊視頻靜音，鄭晴打開郵件。
盤坐在宇宙中，對着地球採集氣輝時，李長晝的心態已經隱隱轉變，不再把目光放在地球上，對地球上的是非也沒了興趣。
小行星是一顆巨大的寶石，通體透着藍光，看起去如夢似幻，像是一粒凝固的大海。
“真的？！”周螢一下子湊上來，臉穿過虛擬視窗。
正要化作流光離開，他忽然停住腳步。
【新的渡劫】簡單幾個字，後面有一個直播地址。
隨手將手中氣輝淨化吸入身體後，李長晝看向木星之眼。
對地球上的政權，也能起到一定的提醒作用：宇宙浩瀚無邊，資源無限，既然能離開地球，就別在地球打來打去。
問題是，楊清嵐可能不喜歡住在寶石殿裡。
想了想，還是沒出手試探。
航天飛機語音消失。
木星環由大量的黑色碎石塊組成，石塊的直徑從幾十米到幾百米，飛快地繞着木星旋轉。
寶石長約1千米，大學生從這一頭跑到另外一頭大概需要三四分鐘，就是如此巨大的一顆寶石。
“開始了！”周螢的聲音讓她回過神。
在木星的北極，有八個風暴圍繞着一箇中心風暴；在木星南極，有五個風暴圍繞着一箇中心風暴。
這不是在看戲，必須從中學到什麼！
“上次法國一名玩家就是用跑的吧？好像是被黑霧模擬技能後，被追上殺了？”周螢說。
他遠離大紅斑，在木星表面巡視，希望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一顆巨大的寶石。
“各位旅客，現在大家通過舷窗看到，正是我們的地球。”
不能成爲人仙，就要一輩子每月一次任務，在生死之間掙扎。
這段距離怎麼說呢
太陽神二號探測器是人類迄今爲止飛得最快的探測器，大約每小時可以飛行24萬千米，按照這個速度，從地球到達木星大約需要109天。
又一個視窗彈出來，覆蓋在鄭晴剛打開的月球旅遊宣傳手冊上。
嘣！
似乎有弓弦被鬆開，空氣被震動的聲音。
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李長晝只是上來便是一拳。
一顆小行星從遠處掠過，李長晝視線鎖定，直接「傳送」過去。
如果真的有能發現地球文明的外星人，在這些外星人眼裡，地球可能不算什麼，哪怕地球宜居（宜居可能也是相對而言）。
遠遠望去，木星表面白、黃、棕、紅彩雲密佈，細細一數，一共17條，宛如雲帶，斑斕絢麗，像是個祥雲繚繞的仙境。
氣輝噴薄，量比地球多了不少。
地球普遍認爲這是風暴，可又是什麼力量，讓這些巨大的風暴原地不動，數量和位置又保持相對穩定？
初步觀察後，李長晝估計，人類想避開木星，要麼離開太陽系（是否將地球一起帶走待定），要麼出現足夠多的人仙（或者有地仙、天仙）。
觀看渡劫直播沒有權限限制，任何人都可以看，只是以鄭晴的身份，不需要自己盯着，會有專員提醒，還能得到情報分析。
這些小行星中，最大的是穀神星，體積是月球的13分之一。
此外，還能放在月球上作爲景點。
“能看到日本嗎？”
現在提拔幹部，太過於看重實力，導致很多沒大沒小、沒經過敲打的00後十分沒大沒小，眼前的周螢就是其中一個。
但能不能要到，或者李長晝本人知不知道怎麼打敗不會放水的自己，鄭晴都沒底。
離開「蜜罐世界」，李長晝繼續趕路，有了寶石的收穫，他留意起這些小行星，說不定能找到全是黃金的行星。
他對黃金沒興趣——雖然他沒錢，完全是想在李淺夏顯擺顯擺，給她漲漲見識。
普通人仙的法力，估計只夠單程票，沒有隨身攜帶或中途停下來採集足夠恢復法力的氣輝，會因爲法力耗盡，被宇宙輻射殺死。
何況路上的時間沒有浪費，也是在修煉。
小行星環帶分佈着數量超過50萬顆的小行星，有的科學家認爲是數百萬，目前被地球編號的只有12萬。
“不行！不能等！立馬渡劫！這傢伙會的越來越多！研究是沒用的！”這樣的言論充斥版面。
提前渡劫就能活下來嗎？現在就能擊敗李長晝？
但等是打算和李長晝比修煉速度？
鄭晴心裡隱隱都希望李長晝出點意外了，這種人劫，太令人絕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