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危險
李長晝猶豫着是否要學「遁地」。
會挖洞的動物太多了，而且使用起來不像「專注」、「控制多巴胺」、「肌膚強化」、「癒合」那麼隱蔽。
想了想，他還是學了。
生死麪前，像他這種不作惡的男人，除了硬盤和瀏覽器歷史記錄外，還有什麼不能暴露的？
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生死問題，還有李淺夏，還有楊清嵐，甚至還有小蘿蔔。
一縷黑煙，從人形黑霧“手部”位置如蛇一般游出，鑽進黑色身份卡，取出「遁地」。
【B級遁地：在地下穿行，每十米消耗1點體質，2點力量，1點敏捷，1點智力】
學會「遁地」後，李長晝白色身份卡上的技能欄只剩一個空位。
他把目光投向小蘿蔔。
小蘿蔔專心堆砌石子，嘴裡自言自語，清汪汪的口水隨時都會流出來。
“哞！”伴隨着長嘯，牛拳裹挾着力量，撕裂空氣，朝李長晝打來。
“快到了。”小蘿蔔望着前方。
‘在哪？’李長晝用眼神問楊清嵐。
「控制多巴胺」
蚊子停在手臂上，六鍼口器亮了出來，而就在這時，人類的眼珠動了下，視線從書上移到它身上。
一顆子彈射上去，還沒掉落，第二顆已經像鐵錘似的捶了上去，把第一顆往裡推。
她剛一走，李長晝也跟着退開，這頭牛不是他們現在能對付的了的。
槍頭的六鍼口器，寸步不能進！
雙掌如柱子般摳住溪水底部的水牛，碩大的牛眼掃向近在咫尺的李淺夏。
繳獲的弓由楊清嵐拿着，不過她的眼睛要釋放「引斥」，這需要超絕的集中力，不經過練習，很難分心去瞄準。
李長晝持續不斷射擊，仍由石子撞擊身體。
“不清楚。”小蘿蔔搖頭，它個子矮，還沒草高，附近又沒有樹給它做跳臺。
走在草上，像坐船遊過綠水，整個身子浮在綠草的海洋中。
沒了楊清嵐的視線壓制，水牛昂然起身，溪水順着它手臂健碩的肌肉蜿蜒而下，它的雙手手心各抓了一塊石頭。
李長晝眼神冷下來。
“叮！”
“武器？”
而水牛一往無前的拳頭，中途忽然失去了力量。
李長晝沒有任何動搖，依舊冷靜地對準胸口的一個位置，持續不斷地射擊。
“淺夏！”
李長晝按下扳機，沒鬆懈過的槍口如怒龍一般噴吐子彈。
李長晝收起鐵棍，假裝看向別處，突然開槍。
“鬣蜥。多讀書。”楊清嵐言簡意賅的說明和批評。
尖銳的槍尖與堅硬的角衣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河流兩岸開滿了紫花和淺藍色花，再往外，是大片大片的苜蓿草。
它“哞”的一聲，手臂肌肉鼓起，手掌用力一攥，石頭碎成一顆顆小石子。
水牛又把右手插入溪底，再次擡出水面時，手裡握着一塊石頭。
“嗖！”
李淺夏雙腳在牛身上一蹬，披肩散發地飛速逃離。
‘最後一個技能至少要和「避死延生」一個級別。’他想。
可以喝水的地方不止這一處，多得是安全的地方，這麼說，躲在這裡，是想靠着水，以及隱蔽能力，撐到遊戲最後？
是個好辦法，但也要看運氣。
李長晝把目光投向楊清嵐，楊清嵐微微點頭，找敵人的事，要靠她的感知。
耳邊傳來老哥的急吼，李淺夏受了驚嚇似的回神，頭下意識往下低。
咻咻的子彈聲，穿過草地，濺起花瓣，將模糊的色塊打爛，鮮血四濺。
水面炸開。
李淺夏心臟猛烈收縮，像是被人狠狠握了一下。
“嘭！”
它已經初具人形，解放了前蹄，靠後蹄走路，跟各種作品中的牛頭人極爲相似。
子彈都不能動搖一步的牛身，如山體傾塌一般往後倒去。
收拾好東西，讓小蘿蔔找了一個危險不大的方向。
突然楊清嵐不動了，其餘人也急忙停下來。
“爲什麼啊！猴子不就應該用棍子嘛！”
水牛擡起右臂，猛力一掃，碩大的拳頭迅速填滿她的視線。
「肌膚強化」
“不要，”小蘿蔔想也不想地拒絕，“我不喜歡棍子。”
“彭！”飛揚的馬尾如黑色蒲公英般炸開。
他蹬地急衝，一邊射擊牛左手抓住的水底地面，試圖讓它失去平衡，一邊跑向楊清嵐。
“小蘿蔔，你要不要武器？”走在清晨霧氣繚繞的森林，李淺夏精神抖擻，休息的很好。
“馬戲團的猴子還騎自行車呢。”李長晝走在前面開路，用的就是鐵棍。
他們站在一條几米寬的河流邊。
小蘿蔔離它們遠遠的，要不是知道有它，一時間都沒辦法從草裡看見它。
又是一聲狼嚎，李淺夏手提鋼槍衝了上去，速度很快，如蜻蜓踩水般掠過草地與鮮花。
穿過樹林，眼前豁然開朗，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翻滾着的綠浪。
“說不定將來真的會出現哥斯拉，可惡，我的神光棒在哪裡？”李長晝握緊他的AK，朝屍體走去。
李長晝眯起眼，他4點的感知，靠着楊清嵐的指點，也發現不對勁。
“這是什麼動物？看起來像哥斯拉！”李長晝驚奇道。
變色龍的能力？還說就是變色龍？
一隻鐵塔似的水牛，站在漫天的水花中。
刺疼肌膚的危機感，讓她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蚊子，試圖吸一個正在看書的人的血。
“嗯，昨天我們不是繳獲了一根鐵棍嗎？你要不要？”
此時此刻，眼前這頭牛的視線，給李淺夏就是如此可怕到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道身影趴在花叢裡，穿着藍色的衣服，臉也是藍色。
一隻大腿那麼粗、那麼長的四足動物，靜悄悄地趴在那兒，一動不動，身份卡從它頭頂滑落，掉在鮮血中。
“知道在哪兒嗎？”李淺夏放低聲音。
天矇矇亮後，李長晝叫醒李淺夏，李淺夏揉着眼睛，又拍拍楊清嵐的肩，依次叫醒對方。
「引斥」
這怪物頭部呈瘤狀，全身都是深灰色，大大的肚子，粗壯的後肢與尾巴，還有背鰭。
如果“下車點”在山的西面，又或者，遇見看穿僞裝的人，情況就會非常危險。
水牛牛角飛速融化，變成黑色的角衣覆蓋全身，連眼睛都有一層透明的保護膜，子彈打在角衣上，沒任何作用。
楊清嵐閉着眼睛，跟隨內心那玄妙的感覺，然後睜開眼，示意溪邊的藍色花叢。
李淺夏想讓它坐自己肩上，但它覺得太危險，拒絕了。
天色蔚藍，連綿起伏的舒緩坡地，草原青翠，綠意盎然，讓人想起從前Windows的經典畫面，滿足每一個人對草原的想象。
火坑裡只剩些許火星，又澆水徹底熄滅，防止引發火災。
石子如從牛掌心射出的子彈般飆來。
就在他擋在楊清嵐身前的瞬間，水牛舉起右手，從左肩往右胯奮力一甩。
比如說現在。
“有危險過來了！”小蘿蔔突然大喊。
“走！”李長晝低喝。
楊清嵐沒問‘你怎麼辦’之類的廢話，在李長晝和水牛之間丟了把草籽，放出鐵草箭，轉身就跑。
她沒有亂跑，一直和李長晝、水牛成一條直線。
小蘿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在她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