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警察總署大廳裡,莫一凡見到處都是穿着高級警官制服的人行色匆匆的出出進進,這裡就象是一個上滿發條的精密老座鐘,每一個部件都一絲不苟的按照自己即定的位置無休止的運轉着。[閱讀文字版,請上]
雖然不知道香港的警察都是這樣的盡責,不過只看這表面現象,估計香港警方的工作效率就要比大陸強得多了。
莫一凡站在大廳裡東瞧西望了一陣,正不知道該向誰詢問時,只見已有一位身着制服的女警帶着甜甜的笑臉走了過來。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女警長得很美、笑得也很甜,讓人看着就賞心悅目,更難得的是對待人的禮貌態度,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一點和莫一凡以前見到的那些各個表情嚴肅,不威也怒的執法者的態度截然不同。
莫一凡忙也禮貌地答道:“你好,我是想找你們錢豐年錢副處長。”
“您找錢副處長?”
漂亮女警感覺有些意外,微微打量了莫一凡兩眼,然後還是保持着甜甜的笑容說:“錢副處長最近一段時間正在親自處理一個大案子,可能會比較煩忙,就我所知,現在至少有四位先生在等候錢副處長的會見……請問您有沒有預約?如果沒有預約的話,請先到那邊登記一下,可以嗎?”莫一凡撓了撓頭,說:“我到是沒有預約,不過剛纔是錢副處長打電話讓我過來找他的,他不會也讓我跟着排隊吧?要是那樣的話。我還是先回去得了,等什麼時候空閒下來,再叫我來就是了。”
莫一凡說罷轉身就走,但是卻把那個女警嚇了一跳。本來還以爲是哪個託了親戚朋友的門路來找錢副處長辦事地人,可是現在一聽卻又不是那麼回事兒,似乎還是錢副處長在求他辦什麼事兒似的。儘管她實在是很難相信這一點,但是萬一這事兒要是真的話,而自己卻讓他就這麼轉身走人了。回頭錢副處長找不到人,她如何能夠交待得了?
“等一等……”
美麗的女警忙攔住莫一凡的去路,不好意思地說:“原來是錢副處長特別要見的人,那當然不一樣了,您別急,我這就聯繫錢副處的辦公室,看看錢副處的助理是怎麼安排地……”
女警說着剛想到值班總檯那裡去打電話,一轉身卻見助理警務處長馮繼祖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遠遠地便向剛剛和他說話的那個人打着招呼。說:“哎呀……莫先生您來了,錢副處長剛纔讓我到門外去迎接你,可我半路上碰到點兒事情給耽擱了,真是不好意思呀!請……快跟我上來,錢副處長正在辦公室裡等您呢!”
莫一凡聞言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沒關係的。那我們這就上去吧……”說罷馮繼祖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引着路,而莫一凡則很自然、很禮貌的緊跟其後,一路向警察總署高級警務人員的專用電梯走了過去。
那個女警在一旁見到了這一幕,頓時整個兒人都驚呆了。說實話這女警剛纔雖然一直對待莫一凡都挺客氣的,可實際上心裡根本就沒有看得起莫一凡,因爲莫一凡穿着得似乎太隨便了一點兒,如果說他是哪個部門兒的小職員都不象,更象是一個剛從內地來地打工仔。
可她卻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兒地傢伙,居然還要勞動,助理警務處長來親自迎接!要知道馮繼祖雖然聽起來只是一個助理,但是這助理警務處長可是和一般的總經理助理什麼的完全不同,而是一個真正的實權人物,其地位僅次於副警務處長,算得上是整個兒香港警務處排名前五的大人物。
而就是這樣一個在香港警務處排名前五的人居然會親自來迎接一個客人,這種事可是十分少見地。貌似以前也只有從中央來的大人物下來視察時。纔有這待遇吧?至少上個月那個從英國來的什麼跨國公司的大總裁來求見馮繼祖時,馮繼祖都沒甩他。只是囑咐一個負責接待的小警員把人送到他辦公室就完了。難道說這個好象打工仔似的年輕人居然會是一個比跨國集體總裁還要牛的人物!可這……他怎麼看着也不象呀!
錢豐年的辦公室雖然不是很豪華,但是卻顯得十分地大氣,寬敞明亮的套式辦公間,單只是外面的會客室,就足足有一百多平米的樣子。在人口密集的香港,能夠自己佔用一個這麼大的辦公室,可見錢豐年的官職相當的不一般,如果把香港當作中國地一個省份來算地話,那麼錢豐年就相當於是一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至少也是一個副部級地幹部了。而實際上,香港是屬於高度自治的特別行政區,那麼他這個職位就更加的非同小可、舉足輕重了。
只不過莫一凡對於這些卻毫不關心,自從獲得神奇的異能之後,莫一凡隨着自己能力的增長,眼境和胸襟也都在不知不覺中開闊了許多。完全可以同任何人平等的相處,莫說是一個副處長,就算是美國總統來了,莫一凡也可以直視對方而毫不膽怯。這到不是說莫一凡變得越來越狂傲自大,而是因爲他對於生命力的鍛鍊,使得他的精神越來越強大,不知不覺中那些上位者的氣勢,對於他來說已經變得毫無作用。
在錢豐年辦公室外的會客間裡,果然還有四位衣冠楚楚的男人在一邊品嚐着咖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看他們的樣子都很高傲,就差在腦門兒上寫着“成功人士”幾個大字了。不過此時卻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顯然已經在這裡等了半天。
四位成功人士見到馮繼祖走進來,不由一起站了起來,滿面堆笑地向馮繼祖打着招呼。而馮繼祖卻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和這幾個人交談的意思。
四個人見狀心中懊惱,但是臉上卻又不好表示出來,待見到隨後走進來的莫一凡時,卻同時在臉上露出不屑地樣子,把面孔轉到了一邊去,彷彿再多看兩眼就會令他們的身份被玷污似的。
其中一人甚至忍不住低聲嘟噥着說:“怎麼這種土包子也跑到這裡來了?不會是把這兒當成是大陸的戶藉科了吧?”其他三人聞言不由同時竅笑了起來,這也就是馮繼祖還在。否則的話這幾個人還不知道得如何狂性大作呢。
莫一凡當然不會把這向個傢伙的話當成一回事兒,聞言只是笑笑,卻根本都懶得向這四人瞅上一眼。反到是馮繼祖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側身向後偷偷向莫一凡看了一眼,見莫一凡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好象仍然怕莫一凡和那四人發生什麼衝突,忙陪着笑臉說:“莫先生快請跟我來……”說罷便當先引着莫一凡向錢豐年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莫一凡原本也沒打算多惹事端。反正他被人當作鄉巴佬來嘲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總不能見一個打一個吧。因此他只是點點頭,就立刻緊隨着馮繼祖走了過去。
可是誰知莫一凡雖然沒有惹事地意思,但是偏偏有人不肯罷休。
那四人中一個矮胖子是這幾人中來得最早的一個,他是一個香港有名的地產商人,最近手頭正有一個開發項目需要佔用警務處名下一塊閒置的地皮,這事早就已經達成了一致的協議。現在就只差錢豐年的一個簽名,差不多就可以立刻生效了。
而這個開發計劃和他的老對手李氏地產差不多是同時進行的,而且所在地路段也相距不遠,因此競爭氛圍很濃厚,只要能早一天、哪怕是早一個小時投入實施,都可能會在未來地競爭中擁有一點天時上的優勢,因此現在矮胖子恨不得能立刻把錢豐年捉來,在文件上簽字畫押纔好。
矮胖子已經在這裡等了差不多有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錢豐年在裡面忙些什麼,就是始終不喚他進去,他心中的焦燥已經快要到達心理承受的極限了。而在這時候突然見到一個土老冒居然一來就得到了錢豐年的接見,頓時心中的不平讓他再也無法忍受,當下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手指着莫一凡喝道:“喂……你小子哪來的,懂不懂規矩,我們四個人都等了半天還沒有見到錢副處長。哪輪得到你小子!看你小子這德行。估計連毛都沒長齊呢,找錢副處長能有什麼大事。還不到後面給我排隊去!”
本來莫一凡是由馮繼祖親自領來的,矮胖子就算再不平也只能放在心底,而不應該有半點兒的表露,但是矮胖子今天一大早就被家裡的母老虎抓到他在外面養情人的證據,和他狠狠地鬧了一頓,因此心情一直就沒有好起來,這時候一氣之下竟然連馮繼祖的面子都不給,直愣愣地就衝莫一凡發起脾氣來。
馮繼祖首先呆了一下,想不到他一個商人居然敢在自己的面前指手劃腳地,一時間氣得臉都綠了。
而莫一凡雖然不想惹事,但人家都欺到自己的頭上了,他也不能縮縮脖子繼續裝孫子吧?當下轉過身去,冷冷地打量了那矮胖子兩眼,然後輕輕哼了一聲,說:“我的毛長沒長齊關你什麼事?而閣下似乎連毛都沒長,又哪有說我的資格?”
他說罷就不再理會那傢伙,見馮繼祖也臉色鐵青地瞪着矮胖子,便笑笑,說:“沒事兒,瘋狗隨處亂叫而已,馮先生不必理會,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
馮繼祖見莫一凡這麼說,也不好再發作,只是狠狠地瞪了矮胖子一眼,隨後當先推開了錢豐年辦公室的房門。
而就在這時,碰了一鼻子灰的矮胖子看到馮繼祖那彷彿要殺人的目光,腦筋也略微清醒了一些,正心驚着不知道等一下該如何向馮繼祖解釋時,忽然間感覺迎面一陣強猛的狂風吹來。頓時感覺頭頂上一涼,他花了數萬美金特別在法國訂製地假髮套竟然一下子被掀飛了起來,“叭”地一聲砸在他旁邊一人的臉上,而他地腦袋則露出一個好似鴨蛋似的,光禿禿的腦殼來。
“啊——”
矮胖子出其不意之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趕忙回身從旁邊那人的手裡把自己的假髮套搶過來,急匆匆地向頭頂上戴去。卻不想這價值萬金的名貴假髮不知爲何突然變得脆弱無比,一扯之下頓時七零八落,無數斷髮紛紛落下,鋪了一地,而他套到頭上地只不過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套子而已。
“哈哈……老徐,原來你是一個禿子呀!哈哈……怎麼這麼多年我都沒發現呢!”
旁邊的三人見狀頓時轟笑了起來,而那矮胖子則又羞又慚,恨不得一頭鑽到沙發底下去。隨手將廢掉了的假髮套摘了下來。狠狠地丟到地上去。更加恨恨地用腳踩了兩下。心中早把製作假髮的老外罵得狗血噴頭,買的時候那傢伙還說這假髮用三十年都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怎麼這纔不到三年就被一陣風給吹零碎了呢!
而隨後矮胖子才突然意識到這陣風來得似乎有些邪門兒呀!這裡可是全空調封閉似的辦公樓呀!哪裡會來這麼大、這麼強烈的風呢?而且這風還好象是專朝他地腦袋吹過來地,此外別人的衣襟可是都沒有被吹動一下呀!這……這也太古怪了吧!
聽到驚呼聲,馮繼祖回頭一瞥,頓時看到了矮胖子出醜的那一幕。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馮繼祖卻心中有數,不由自主地向莫一凡看了一眼,心中隱隱生出一絲驚畏之意來。暗自琢磨着:他是怎麼做到的呢?剛纔他可是連頭也沒有回一下,手腳也沒有任何的異動,居然就不動聲色的擺了那胖子一道。就算他會什麼傳說中地劈空掌之類的,那也應該揚揚胳膊吧?上帝……他簡直就象是一個萬能的魔法師呀!
走到裡面,這才真正算是錢豐年的辦公室。這裡間的面積看起來還沒有外面的會客室大。不過只有錢豐年一個人辦公,這裡也顯得有些過於寬敞了。
錢豐年應該是一個喜歡植物的人,這辦公室裡面簡直就是一片綠色,各種各樣的植物花卉不下數十盆之多,還有幾個獨具匠心地盆景點綴其間,顯得格外高雅。
錢豐年就坐在這一片綠色包圍着的辦公檯後面,辦公檯上除了一部電腦的顯示屏外,還有一個厚厚的文件夾。一個微型的根雕藝術盆景。虯勁如樹幹一般的根雕上面還生長着幾片嫩綠的葉片,看起來充滿了盎然的生機。能夠在這裡工作,簡直就是一種美妙地享受。
現在辦公室裡除了錢豐年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雖然那人是背對着房門地方向而坐,但是從那豐滿到極致的身材莫一凡一眼就認出了他——飛虎隊地大隊長曾國強。
“莫先生來了,快……快請坐……”
見到莫一凡走進來,堂堂的警務處副處長和飛虎隊的大隊長竟然同時起身相迎,然後客客氣氣的把莫一凡請到了一旁的高級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
面對這幾位警界大佬們的優待,莫一凡沒有半分的侷促感,但是心裡仍然難免會暗自嘀咕着,不知道這幾個人要搞什麼鬼。他昨天冒着生命的危險換回了八百多名人質的生命時,這幾位大佬的樣子雖然很激動,可是卻都沒有現在這麼客氣呢,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名堂呢?
莫一凡心中疑惑,但是卻並不急着發問,反正這幾個人急着把自己叫來,自然是有話要和自己說,迷底是遲早要揭開的,否則如果他們不想說的話,就算自己詢問也沒有用。
於是莫一凡就猶如穩坐釣魚臺的姜子牙一般,微笑着任由幾個大佬擺佈,坐在那裡隨着三人說些沒有營養的廢話,就只等着對方先把底牌掀開來。
果然,最後還是曾國強先沉不住氣了,“啪”的一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喂……老錢、老馮,你們什麼時候能學得不那麼虛僞呀?明明一個個心裡面都急得要發瘋了,卻還有心情在這裡說這些白癡一樣的廢話!你們要是再不說的話,那我可就要說了……”
錢豐年和馮繼祖相視苦笑了一下,隨後錢豐年輕咳了一聲,說:“事情是這樣子的,嗯……這次的金龍大劫案雖然算是比較完滿的解決了,涉案人員也基本上盡數落網,只是……昨天晚上卻出了一點兒事情……那個劫匪的首領,也就是和你一起從樓上摔落下來的那個綽號叫豹子的劫匪昨天夜裡失蹤了……”
“什麼……”
莫一凡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地說:“你們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那個豹子昨天已經摔死了,一個死人也能失蹤嗎?”
錢豐年腦門兒上皺成一個如同老虎一樣的王字形,愁眉不展地說:“這事說出來的確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一具死屍按理說是不會有人去偷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由於豹子是涉案的關鍵人物,必須得確定一下他的真實身份,所以他的屍體昨天是被帶到了警署的法醫檢驗中心,但是今天凌晨值班人員卻發現,就是這麼一具看起來普通的屍體卻在警署無數警力的保護下不翼而飛了……”
莫一凡想來錢豐年應該不會和自己開這種玩笑,心中也是有些驚駭不解,但是隨即搖了搖頭,說:“這事兒聽來是有點兒邪乎,不過……這好象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你們該不會認爲是我把屍體偷走了吧?我可沒這種癖好呀!”
三名警界的大佬聞言皆是一陣惡寒,錢豐年忙苦笑着說:“我們有說是你把屍體偷走了嗎?只是……這事兒和你還真的有些關係……而且關係還不小!”
莫一凡納悶兒地說:“怎麼這麼說?”
曾國強在一旁取出一個封閉的取證塑料袋,放在了茶几上,推到莫一凡的面前,說:“你看看吧……這是裝屍體的抽屜裡面留下的一張紙條……”
莫一凡聞言湊近了看去,只見塑料袋裡的紙條被夾在兩片有機玻璃板內,上面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但是基本上還能讀得清楚。
“讓那個醫生在一個月之內把于娜的病治好,否則我會讓全香港的人給於娜陪葬!”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中充滿了瘋狂的殺意,字寫得雖然有些難看,但是卻有着一股子凜然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地爲之注目,即使明知這一句話似乎狂得沒邊,但是卻又讓人產生一種深深的懼意。
莫一凡見到這字條忍不住心中微微一顫,這字條雖然沒有落款,看不出是什麼人留的字,但是從語氣上來看,應該是豹子所寫纔對。可是豹子明明已經死掉了,昨天在墜到樓底後,只是掙扎着說出最後一句話就死掉了。莫一凡是一個醫生,對於這點自然不會誤判,所以他不相信豹子還能活過來留下這麼一個字條來恐嚇別人。但是如果不是豹子的話,這字條又是何人所留呢?而豹子的屍體又是什麼人給偷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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