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可說道了你莫惱,俺也不是說道你屋裡秀兒,這楊家二房,先前打發人要說道個姑娘,這二房大夫人身子骨不咋好,生了個閨女,便是沒了信兒,這不楊老夫人才想着給二房添人!”
王氏聽了這話,臉色一僵,扯了扯嘴角,道。“這哪裡是正兒八經的說道姑娘,可不就是想討個小房呢!”她秀兒那般摸樣,豈能嫁給人做小妾?
媒婆瞧着王氏這般也沒再說道啥,站起身便出了王氏屋裡,秀兒在屋裡的將自個娘和媒婆的話兒都聽了進去,見着媒婆走了,秀兒才緊着出來,瞧着自個娘道。“娘,媒婆咋走了呢?”
“走了便走了,還能留着她在屋裡留飯不成!”王氏瞧了瞧自個閨女,道。“往回喊你莫和趙香瞎扯呼,現兒好了,壞了名聲不說,看後邊哪個屋裡敢娶了你!”
“娘,這娶不娶是一回事兒,人家想娶,俺還不樂意嫁呢,再說,俺們屋裡情形也不差,若是嫁的不好,俺過去了還不是得受着苦,到時候兒,遇着不好的,還不能回孃家來說道說道!”
王氏聽了這話,心裡也作難啊,這嫁閨女,嫁的就是心思,做孃的哪個不望着自個閨女過活的好?養了這些年,瞧着自個閨女及笄了,倒是捨不得她嫁人,雖是這樣兒的想着,現兒想說個好婆家都難了,還不得是怨了那趙香,盡做些沒臉面的事兒!
秀兒笑了笑,摟着自個孃的胳膊,道。“娘,俺剛剛聽媒婆說道那鎮上的大戶人家,是說道啥事兒?”
聽着秀兒的話,王氏冷了臉,瞧着她道。“你莫是生了那心思?俺可給你說道,那進大戶人家的門可是做妾室,這屋裡過活的好的,哪個想着將自個閨女嫁去做妾的!”
“娘,你剛不也是聽媒婆說道了,那二房的大夫人身子骨不好,生了閨女便是沒了信兒,這做妾的咋了,人家若是嫁進去,頭胎生了男娃,後邊還能得不着?”
“這倒也是那麼個理,但誰家的姑娘有那般運兒,進了門,頭胎就生個男娃的!”王氏倒也想的透徹!
“這可說不準,娘,你想想,若是進了楊家的門,以楊家那般過活,總比那小戶人家強的多,做個妾室,啥忙活也不用做,就是沒生了男娃也是管着好生過活一輩子,若不是這般,那般多的人咋想破了腦袋都想將自個閨女送進去呢?”秀兒是這般想,開口勸起了自個娘!
王氏聽了這話,道。“成了成了,你這還是未出嫁的閨女,曉得個啥,趕緊的去選身好衣裳,等明兒張家鎮那媒婆上門來好生瞧瞧,也得穿的體面點兒!”
趙香在孃家待上了一陣子,日日夜夜的盼望着自家男人能來接她,時不時往村口那邊去走上幾回,二嬸子瞧着自個閨女這般,心疼的緊,到底是想通了,若不是這般,二嬸子不曉得要咋做難呢!
種紅薯,陳春花便是親自上陣,領着六子兩兄弟,和屋裡幾個婆子,將後山嶺的紅薯藤都給剪上了好些,隨後便送去了地裡。
種紅薯的都翻好了,坑也打好着,挨着地兒邊上,隔開一塊地,便有一堆燒好的草灰堆放着。
那些要用來種稻子的田也都浸泡上了,倒是那水車做出來後,有不少人上門來問道。
緊着這幾日,陳春花將那用來耕田的犁拖了鐵匠打造,畫了圖紙,讓胡師傅瞧,胡師傅對陳春花拿來的玩意一向稀奇的很,陳春花畫的是詳細,但胡師傅硬是沒讓陳春花與他說道,自個好生了琢磨了一番,也是不曉得那玩意用來做啥!
說來,董娘與憨子成親那日,舒兒自個沒親自來,倒是打發小廝捎來了好些物什!
今兒不曉得是爲了啥事兒,卻是來了趙家村尋董娘,這會子董娘與憨子兩口子都在院子裡歇着,憨子也得了空閒,老大讓他管管地裡的忙活,得空閒的很!
聽着外邊的敲門聲,婆子趕緊的去開了門,瞧着是舒兒,趕忙的將她請了進來。
“倒是好興致,我也是趕着巧兒了!”舒兒笑着小步走了過來,董娘見着是舒兒來了,趕緊的站起身,道。“舒兒,你怎的來了?”
憨子不認得舒兒,見着自個媳婦認得的人,擱下了手裡的果子,道。“媳婦,俺去地裡瞧瞧!”
董娘點了點頭,道。“去罷!”
等憨子一走,舒兒掩嘴笑了笑,道。“倒是瞧着不錯的人兒!”
董娘笑了笑,道。“那是自然,若不是這般,我董娘有豈會瞧的上眼?”說道了句打趣兒的話,接着道。“可別站着,來坐!”
“董娘,今兒我過來是有事兒要與你說道!”舒兒坐下來,朝一旁候着的婆子瞧了一眼,那婆子會意,便退了下去。
董娘點了點頭,道。“舒兒,你且說道便是!”
“你這樓房,可是那陳春花給想出的點子?”舒兒這回來,便是爲了樓房的事兒,應了自家夫君的話兒,京城親王要過生辰,這大官小官的自是要送禮,離這那日子還有好幾個月,自家夫君調到寥城,若是沒個人提攜,自是難有出頭之日!
董娘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道。“舒兒,你問這事兒做何?”
“自是有着心思,我夫君在這寥城做知府又怎能管得住事兒?臨着京城親王六十壽辰還有幾月,上回來這見着樓房,便起了心思!”
“這事兒,得找着春花說道!”樓房的點子可不是她自個的!
舒兒點了點頭,道。“還得勞煩董娘引見引見!”董娘微微頷首,隨後領着舒兒上了陳春花屋裡去,陳春花一家子還住在院子,董娘屋裡旁邊那三層樓房瞧着舒兒定是歡喜,若是回頭差人修一棟樓房作爲生辰禮,得了親王歡心,自是不錯!
陳春花這會子剛從地裡回來,連着幾日,纔將紅薯給種好,她是怕着大夥不上手,前邊就瞧着幾塊地那蓋土就沒蓋好,多的多少的少,這般自是不成!
這回來凳子也沒坐熱乎呢,董娘便領着舒兒來了,見着董娘帶了一個婦人來,陳春花渾身髒亂的倒顯得不妥。
“春花,可是閒空着?”聽了董娘喊陳春花的名兒,舒兒也是沒想着,這陳春花竟是如此?先前她也託人打聽了,真兒的沒想着,這陳春花絲毫不像那鄉下莊子的農婦。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董娘,你們先坐着,我得換身衣裳!”說完便進了裡屋。
舒兒隨着董娘坐了下來,打量了屋裡幾眼,這屋裡寬敞,擺設的也都體面,光聽人說道那陳春花的名頭,卻是沒想着竟是有種這般樣貌,且,瞧着年歲也不大。
如此這般年歲,能將生意做紅火不說,還有着能耐修了稀奇的樓房,確確實實的將舒兒驚了半響!
等陳春花換好衣裳出來,舒兒眼神一閃,站起身道。“不曾想着,外邊人說道的陳春花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可真是讓人吃驚不已!”
陳春花聽了這話,眼前這個容貌端莊,說道話兒細聲細語的婦人臉上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不敢當,再者我也並非姑娘,已爲人妻!”
“行了,你們也用不着這般客套,春花那性子可是直道的很,舒兒你這般與她說話兒定也不自在,都先坐下,慢慢說道!”
舒兒點了點頭,便坐了下來,陳春花讓文婆子上了茶水糕點,瞧着董娘道。“可是有事兒?”
“這是舒兒,是與我自小一塊兒長大,後邊嫁了,便是好些年頭沒見着了,上回來了,倒是沒瞧見過,現兒隨着她夫君,也就是那寥城前不久來的知府一道回了來!”
陳春花一聽這話,難怪瞧着這舒兒與一般人不同,原來是知府夫人,道。“不知曉找我可是有何事?”
舒兒笑了笑,道。“我今日來找你,爲了樓房一事,隨着夫君回了寥城這塊,便聽了人說道你的名頭,後邊緊着上趙家村來瞧上一瞧,見着那樓房稀奇的很,倒是這回來,想託了你這事兒!”
“樓房一事?”陳春花原本也是多修些樓房來賣,後邊想了想,倒是暫且的擱置了,說道底,她是不想着趙家村這塊兒都成了樓房。
“你方纔也聽了董娘說道,我家夫君便是寥城知府,官場上的事兒,我們這般婦道人家自是管不上,京城親王的生辰便是在幾個月後,想着用了你的點子修了樓房作爲壽禮!”舒兒倒是沒有隱瞞了自個打算,既然董娘與這陳春花熟道,自是要將話兒說道開!
陳春花倒是聽明着,想了想,便道。“想必你也是知曉,我陳春花是做生意的,這做生意,自是不會吃了虧,既然是董孃的熟道人,若不然這般,我回頭將樓房的圖紙交於你,那曾修樓房的工匠,便一道請着,至於這銀錢...”
“銀錢的事兒自是好說!”舒兒就等着陳春花這句話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