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靜蕾圍着一條雪白的圍裙,哼着小曲兒,精心的烹飪着一道雞湯,這是最後一道菜。
今天是她二十八歲的生日,雖然今天五一長假已經結束,不過,曾凌霜卻是再放了她一天假。
剛剛接了一個電話,他馬上到了,雪靜蕾不由得的期待起來,他會怎樣來呢?是步行還是開車?他會送自己什麼禮物呢?……
想到這些,雪靜蕾不由得癡了。
門鈴打斷了雪靜蕾的思緒,肯定是他到了,雪靜蕾連忙放下手中的勺子,歡快的去開門。
果然,是他來了。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雪靜蕾笑了。咦,他什麼禮物都沒帶?哼,他還真沒有將自己當外人呢雪靜蕾不忿的想道。
看着穿着一件粉色連身短裙,下面是長長的黑色絲襪的麗人,曾凌風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此時,她的上身罩着一條白色的圍裙,看樣子是正在做菜。曾凌風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來,雪靜蕾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在曾凌風所認識的女性裡面,她的手藝能排的進前三甲。
曾凌風就笑道:“靜蕾姐,看來我們今天有口福了,又可以嘗一嘗靜蕾姐的好手藝了,真是太幸福了”
雪靜蕾白了曾大老闆一眼,嗔道:“老闆,你這不是埋汰我嗎?要說做菜的手藝,您老可是我們這些員工的偶像。”
曾凌風嘿嘿一笑,沒有接口這個話題,而是將藏於身後的一雙手伸了出來,將自己帶來的禮物遞給了雪靜蕾。“靜蕾姐,生日快樂”曾凌風說道。
看着曾凌風的禮物,雪靜蕾的眼神就是一黯。在這一刻,那十三朵潔白的玫瑰,是那麼的刺眼,甚至,深深的刺痛了雪靜蕾敏感的心靈:我終究只是他的好朋友麼?
只是,雪靜蕾一剎那的情緒變化,曾凌風卻是沒有發現。他在那個時候正四處打量呢。
見雪靜蕾久久沒有接過他的花,曾凌風這纔回過神來,疑惑的問道:“靜蕾姐,你不喜歡我的禮物麼?”
雪靜蕾掩下心中的情緒,朝曾凌風嫣然一笑道:“不是,姐姐是太開心了。”說着,伸手接過在一團紫色襯托下的白玫瑰花束,放到面前,一臉幸福的深深的嗅了一嗅,然後又對曾凌風說:“凌風,謝謝你”
曾凌風就笑了,說道:“靜蕾姐能喜歡,我就放心了。對了,靜蕾姐,還有客人嗎?你準備那麼多的菜?”
“嗯,還有雪琳和凌霜,本來,亞茹也是說要來的,只是她突然有個會議要參加,在下午的時候趕去了市裡。”雪靜蕾說道。
“哦,是這樣啊,我姐姐她們要來了嗎?”曾凌風問道。
雪靜蕾看了看曾凌風,說道:“怎麼,這麼一點時間就等不得了?放心,她們很快就過來。”
曾凌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凌風你坐一會兒,我去廚房看看,還有一個湯,馬上就好了。等凌霜她們到了我們就可以開飯了。”雪靜蕾笑吟吟的說道。
“好的,靜蕾姐你自個兒去忙吧,不用管我的,這裡我也不是第一次來。”曾凌風擺擺手說道。
雪靜蕾就轉身進了廚房。
五分鐘後,雪靜蕾捧着一個大大的湯碗出來了。
“靜蕾姐,這麼快就好了嗎?”曾凌風問道。
“嗯,是啊,凌風,坐過來吧,我們開飯了。”雪靜蕾笑呵呵的說道。
“這就開飯了?我姐姐和雪琳不是說要來嗎?她們還沒到呢”曾凌風詫異的說道。
雪靜蕾就說道:“哎,別等這兩個丫頭了,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本來說好要來的,可是剛纔卻突然打電話來說有會議要參加,不來了,哼,明天得教訓教訓她們,居然敢放姐姐我的鴿子。”
“哦,這樣啊,應該是真的有急事吧,我姐姐和雪琳與你的關係那麼好,要是不是非常急的事情,她們不會錯過你的生日的。”曾凌風爲自己姐姐以及自己的老婆辯護。
“你就知道護着她們”雪靜蕾不滿的說道。
曾凌風訕訕的笑了笑。
其實,在這個時候,雪靜蕾卻是在心裡笑開了花,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最清楚,這是她的兩個好朋友在爲她和曾凌風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呢,她在心中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責怪兩個好朋友呢。
想起掛電話之前方雪琳那可惡的丫頭的調侃,雪靜蕾的俏臉不由得都有一些紅潤。不過,那丫頭的建議雖然有一些瘋狂,卻有很大的實施性,自己是不是真的好好考慮一下?
隨即,雪靜蕾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地啐了自己一口,自己怎麼也跟着那兩個瘋丫頭瘋呢。
“過來坐吧,凌風,今天可就只有你一個人陪姐姐過生日了,哎,姐姐可真可憐”雪靜蕾裝出一幅楚楚可憐的表情。
曾凌風就笑道:“靜蕾姐,要是你出去說一句‘今天我過生日,誰來陪我?’,你這屋子肯定得馬上被擠爆。”
雪靜蕾就賞了曾凌風一個大白眼,嗔道:“就知道胡說。”
曾凌風說道:“靜蕾姐,小弟這可不是胡說,而是說的實話。你不知道,像姐姐這樣的美女,在那些男狼們的眼中,是多麼的具有誘惑力”
“哼,你也知道那些人是狼啊你說姐姐有可能自己送入狼口嗎?”雪靜蕾猶自不滿的說道。
曾凌風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也不只是對那些男狼們了,靜蕾姐的魅力,可是對上自八十下至八歲的所有男性通殺啊他們都說靜蕾姐你清淡如菊,芳雅似蘭;還有人說你是綠茶,嗅之芳香撲鼻,入口清涼回味長久……而你舉手投足間淡然流露出的優雅、純情,更是迷倒無數少男少女。”
雪靜蕾就笑了,問道:“那凌風你可是那無數的少男少女之中的一員嗎?”
曾凌風鬧了一個大紅臉。
“靜蕾姐,老夫可不是少男少女了”曾凌風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用一種非常滄桑的語氣說道。
雪靜蕾就撲哧一聲笑了,嗔道:“好了,凌風,別裝了,姐姐渾身起雞皮疙瘩。你都是老夫了,那姐姐豈不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嫗了?”
“誰說的?我找他拼命”曾凌風東瞧西瞧。
雪靜蕾笑道:“好了,凌風,別在那裡耍寶了,你不是餓了嗎,還不過來吃飯。”
“好,好,我太幸福了,終於可以吃飯了。”曾凌風一副餓死鬼一般撲到了桌子邊上。
雪靜蕾看着這個平日穩重無比的男孩子在自己面前耍寶,開心不已。
雪靜蕾也很奇怪,在她的內心裡,她是希望找一個年齡比她大上一些的男朋友的,可是,在她所認識的男性中,年齡比她大的卻是沒有誰能夠走入她的心中,唯獨曾凌風這麼一個比她小了十一歲的小男孩,在很多年前就敲開了她的心扉。
曾凌風雖然很少參加集體的會議,但是在集團大會上,她感受到的曾凌風在集團高層中那至高無上的威望,以及在那種莊重場合曾凌風表現出來的氣質,都深深的打動了她高傲的心。
雪靜蕾很清楚,她雖然表現在外面的是一個極爲富有親和力的形象,但是她的內心是最爲高傲的,平常人根本不能讓她的心湖起絲毫的漣漪。
坐到桌前,曾凌風看了看,桌子上擺放的居然白酒,而且是茅臺。不過,今天雪靜蕾纔是主人,他自然不好提出異議。再說,他雖然很少喝白酒,但是酒量卻是極好的。
舉起酒杯,曾凌風說道:“靜蕾姐,生日快樂”
兩人碰了一下,都只是稍稍的抿了一下。兩個人都有些餓了,這個時候,是不適合喝太多的。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氣氛也是很好的。隨着時間的流逝,曾凌風也暗暗吃驚,他都感覺到有些頭暈了,可是雪靜蕾好像仍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在桌子旁邊,已經放着一個空了茅臺瓶子,而在桌子上的這一個,也馬上要見底了。
此時的雪靜蕾,一臉的紅暈,顯得嬌豔無比。
“凌風,姐姐來個節目助助興,你說好不好?”雪靜蕾笑吟吟的說道。
啊,不會吧?還要來節目助興?這不是要把我灌趴下麼?曾凌風嚇了一跳,沒想到雪靜蕾這個嬌滴滴的文靜女孩兒的酒量這麼恐怖。
“還是算了吧,靜蕾姐,小弟可有些撐不住了。”曾凌風連連搖手說道。
“沒關係,我聽凌霜說過,這一點酒,對你來說就是小意思。”雪靜蕾一臉嬌豔的說道。
曾凌風不好再拒絕,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想必靜蕾姐的才藝肯定能小弟長一番見識。”
雪靜蕾就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開始吟唱起來。
夜夜掛長鉤,朝朝望楚樓。可憐孤月夜,滄照客心愁。
聖水出溫泉,新陽萬里傳。常居安樂國,多報未來緣。
日日思前路,朝朝別主人。行行山水上,處處鳥啼新。
祇愁啼鳥別,恨送古人多。去後看明月,風光處處過。
一別行萬里,來時未有期。月中三十日,無夜不相思。
千里人歸去,心盡一杯中。莫慮前途遠,開帆逐便風。
小水通大河,山深鳥宿多。主人看客好,曲路亦相過。
道別即須分,何勞說苦辛。牽牛石上過,不見有蹄痕。
一月三場戰,曾無賞罰爲。將軍馬上坐,將士雪中歸。
自入新豐市,唯聞舊酒香。抱琴酤一醉,盡日臥彎湯。
我有方寸心,無人堪共說。遣風吹卻雲,言向天邊月。
男兒大丈夫,何用本鄉居。明月家家有,黃金何處無。
客人莫直入,直入主人嗔。扣門三五下,自有出來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天地平如水,王道自然開。家中無學子,官從何處來。
龍門多貴客,出戶是賢賓。今日歸家去,將與貴人看。
天吞日月明(上夭下明),五月已三龍。言身一寸謝,千里重會鍾。
上有東流水,下有好山林。主人居此宅,可以斗量金。
買人心惆悵,賣人心不安。題詩安瓶上,將與賣人看。
自從君別後,常守舊時心。洛陽來路遠,還用幾黃金。
念念催年促,由如少水如。勸諸行過衆,修學香無餘。
曾凌風苦笑,八年前,羅英在從美國回國之前的那個晚上,就給他唱了這麼一首詩。八年過去,他又聽到另一個女人唱起這一首詩。雪靜蕾的歌聲雖然沒有羅英的好聽,但是卻是別具一番風味兒。要是在另一種場合,曾凌風倒是可以好好欣賞一下雪靜蕾的歌聲,但是在這兩個人相對的場合,尤其是兩人都有一些酒意的情況下,曾凌風卻是不敢再聽下去。
雪靜蕾是一個極有魅力的女人,更是處於如花的生命年齡裡,尤其是飲酒之後那一臉的紅暈,更是勾動人的心神。
只是,曾凌風對這個女人並沒有佔有的,要是在酒精上腦的情況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爲,那今後再面對的時候,卻是極爲難堪了。
“靜蕾姐,你醉了嗎?怎麼唱起詩來了?”曾凌風裝作不懂,一臉天真的說道。
“哦,有嗎?我感覺很好啊,就是再和凌風你喝上三大杯也沒問題的,要不,我們來比試一下?”雪靜蕾歪着可愛的腦袋,一臉真誠的看着曾凌風說道。
並不算絕美的臉蛋,在一頭長髮的掩映下,在她那獨特的氣質的襯托下,魅力飛射。曾凌風發現,自己的神智漸漸有失去控制的跡象。
曾凌風大驚,這可不行,連忙調動內力,一遍遍的在身體裡運行,他想借此排解那漸漸上涌的酒意。
看着曾凌風一頭大汗的樣子,雪靜蕾笑吟吟的說道:“凌風,你這是怎麼啦?屋子裡很熱嗎?哦,沒開空調,是有些熱了,你等一下啊,姐姐這就去開空調。”一邊說着,雪靜蕾勉強撐起身子,想起身找遙控板,卻是沒有成功,隨即癱軟下來,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很快發出均勻的鼾聲。
曾凌風搖搖頭,繼續運起內力驅除酒意。
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曾凌風才感覺到好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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