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同志,對於這樣的結果。大家都感到十分地遺憾,也十分地憤怒,但是我們必須要依法辦事!依據法律,山下俊彥並沒有刑事責任,只有民事責任,我們也只能要求他賠償受害者的損失!”趙科長勸慰道,“受害者家屬現在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事情總不能這樣一直拖下去吧?”
曾凌風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這人話裡似乎有話啊。
在曾凌風的要求下,他見到了正在調解中的雙方。孕‘婦’的家屬有兩人,分別是孕‘婦’的丈夫王雲峰和哥哥黃斌,從穿着打扮和氣質來看,應當是普通的丹興市民,而另一方則是山下俊彥和他的律師兩人。
當得知曾凌風他們是當時送孕‘婦’入院的人時,滿臉‘激’動的王雲峰兩人是再三地道謝。大夫可是說了,若不是及時送到醫院救治,那就不是僅僅胎兒流產的問題了,孕‘婦’本人也可能有生命危險。所以兩人是不住口的感謝,黃斌還要給曾凌風錢,都被曾凌風婉言謝絕了。以曾凌風如今的身家,哪會在乎這些錢?他只是爲救人而救人,沒有其它的目的。
好不容易算是將王雲峰兩人勸說地坐了下來,曾凌風這纔看了看山下俊彥,這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日本人,狹長的眼睛,‘脣’上留着仁丹胡,頭髮頂端已經禿了,看起來就不像是個良善之輩。
“你們還沒有商談出結果嗎?”看了看坐在中間一臉無奈的警員,趙科長皺着眉頭問道。
“趙科長,他們簡直是無禮取鬧!我的當事人已經答應給予賠償,他們仍然死揪着不放!”律師一臉不滿地道,“如果說他們仍然抱着這樣的惡劣的態度的話,那麼我想大家只有法庭上見。相信法官會依據我國法律給予本案一個公正的判決”。
“放屁!”王雲峰憤怒地道,“你撞了我的媳‘婦’,害了我的孩子,連車停都不停,要不是好心人將我媳‘婦’送到醫院,沒準命都沒了。還在想賠區區的幾萬元錢就完了?我要他必須當面向我媳‘婦’賠禮道歉!就是上法庭他也得當面賠禮道歉!”
“怎麼才賠這麼點?”曾凌風奇怪地問道,在他想來,這麼大的一件事,就算依據法律,也不該是這麼一點吧?
律師冷冷地一笑道:“那咱們就法庭上見,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句,山下先生是外國友人,來到我國是爲了幫助我們發展經濟的,你們這種不顧全大局的行爲,會受到……”
“住口!”曾凌風拍案而起道,“你雖然是律師,但是也不能隨意顛倒黑白!外國友人?他也配稱外國友人?再說了,就算是外國友人撞了人還逃逸就沒有責任嗎?”
曾凌風最厭惡的就是那些動不動就要國人顧全大局的狗屁話,顧全了幾十年,外國人在華夏大地上,行事越來越猖狂!還不都是被這種人給慣的!
還幫助我們發展經濟呢,要不是能賺錢,有幾個外國人願意來白做工?曾凌風不否認也有外國人來中國就是爲了幫助中國進步,但是做爲一名商人,那絕對是無利不起早。
尤其是曾凌風經歷過的幾件事情,所涉及到的日本人就沒有正面的形象,再加上一些歷史上的事情,更是讓曾凌風對日本人缺乏任何一點兒的好感。這樣的民族,簡直就是人類的毒瘤,要是能夠死光了,那纔是全世界的大幸之事!
那律師上上下下地看了曾凌風幾眼,這才輕蔑地道:“你今年幾歲了?我懷疑你還未成年,一個小‘毛’孩子,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叫你家大人來。”
嚴振軍冷冷地道:“有志不在年高,當年紅軍裡面還有紅小兵呢。就是沒上學的孩子也知道做了錯事要道歉!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不也做不出人事來!”
“八嘎!”山下俊彥一拍桌子,憤然而起道,“你的,罵我!我的,告你!”看來這個鬼子漢語聽力不錯,說起來就差些意思了。
“不做人事,就得捱罵!活該!”曾凌風又豈能怕他,日本鬼子他可是見多了,一個小小的公司駐華代表算什麼,比大更大牌的自己也見過。
“就是,不做人事的東西!”王雲峰兩人也紛紛附合道。
趙科長連忙將曾凌風和嚴振軍兩人拉了出去。
“曾同志,你怎麼比那兩個還火氣衝啊?我和你說,這案子就是‘交’到法院去,也不會有別的結果。搞不好,他們兩人錢也‘花’了,最後也是兩手空空。”趙科長埋怨道,他原本還想着讓曾凌風他們勸勸王雲峰兩人,拿了錢了事吧,賠禮道歉什麼的就算了。好傢伙,這兩人比受害者家屬火氣還爆,幾句話雙方間這就劍拔弩張了,再下去,看這樣子能打起來。
“有他那麼說話的嗎?還外國友人呢,我呸!”曾凌風憤憤不平地道,“嚴哥,把這事告訴張姐,讓她在《重慶日報》上寫篇新聞,讓這小鬼子再狂!”
曾凌風所說的張姐,就是他初回國時丹興電視臺的那位美‘女’主持人張自香,現在她調入《重慶日報》報社,是報社裡面的副總編。
“不行!”嚴振軍還未接話,趙科長已經厲聲道,“這件事不能登報!”
“爲什麼不能?”曾凌風心中已經有了幾分預感。
“反正就是不能!”趙科長也不給他解釋,只是一再地強調道。
其實此事早在事發當天,就已經爲媒體所知曉,當時雖然還不知道肇事人,但是已經引起了記者們的關注,只是後來查出是山下俊彥後。區裡下來的命令,不準各大媒體甚至是網絡媒體報導此事。
星光商事在日本也只能算是一家中型的蔬菜貿易公司,從中國進口農產品爲主。每年的進口量約有數千萬美元。不過,要是說起星光商社的背後的總公司,那纔是一個龐然大物,那就是日本四大財閥之一的三井財閥。
三井財團資產總額爲36萬億日元,僱員近24萬人。核心成員有24家大壟斷公司,其中銀行2家、保險公司2家、工礦企業15家、商社1家、大百貨商店1家、房地產行業1家和運輸企業2家。其塑造的綜合商社形態中(經營從‘雞’蛋到衛星),製造業部分囊括了索尼、豐田、東芝這些世界級的角‘色’。由這些企業組成的經理會、稱爲二木會,是三井財團的最高領導機構。其中三井銀行、三井物產、三井不動產公司是財團的三大支柱企業,這三大企業的首腦人物形成最高領導核心,對外代表三井財團。除了二木會成員企業外,還有未參加二木會而參加月曜會的16家直系子公司。此外三井財團還通過貸款、持股和人事關係,控制着一批旁系公司,其中持股率超過10%的聯帶公司達114家。
這些還是三井財團明面上的資產,加上一些控制的隱形資產,可以說三井財團就是相當於寒雨‘迷’‘蒙’集團來說,也並不遜‘色’太多。
作爲日本四大財閥之一的三井財閥旗下的全資子公司,星光商社的駐華代表山下俊彥,在直轄市也是個人物,認識很多的領導。尤其是那些想要個日本貨,或者說家裡有人想要到日本留學的領導,更是視其爲座上賓。這件事要是出了人命,那自然是不好限制媒體的報導,但是如今只不過是個流產,孕‘婦’本身沒有大礙,這種小小的幫助,大家自然也不會吝嗇了。而且這一作法,還可以美其名曰爲維護華日良好關係,保證丹興出口貿易秩序,顧全大局,有大局觀等等等等。
“重慶的報紙都不能登?”曾凌風沉下臉道。這個日本人能量不小啊,居然能夠讓媒體都閉口不言。
“曾同志,說白了吧,你就是去告訴那些媒體,別說報紙了。就是電視臺和網絡媒體,都沒有用!大家都已經接到了命令,這事不準對外宣揚!曾同志,這個……上頭說了,這畢竟不是件大事,不能因此而影響到了市裡的經濟發展啊!”趙科長苦口婆心地勸道。這一位年紀不大,這氣勢可不弱,這臉一沉,還真有幾分領導的氣勢,再聯想到他有車接車送,肯定是哪一家的官員子弟!自己官小言輕,可別讓這位記恨上自己。
“那我找京城的報紙電視臺,我就不信你們還能管到京城去!”聽他這樣一說,曾凌風更是發狠道。又是這一套話,經濟發展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因此就丟棄掉國人的尊嚴啊。
不等趙科長說話,扭身他推開了‘門’,又走了進去。趙科長還想攔住他說什麼,卻被一旁的嚴振軍攔了下來。
“王先生,不用和他們說了!不就幾萬元錢的賠償嗎?不要了!和他打官司打到底!律師費,訴訟費,我全包了!我要讓他在中國和日本都聲名掃地!”‘門’裡傳來了曾凌風的聲音。趙科長一下子愣住了,這是什麼人?居然敢說這樣的話?
“八嘎!”山下俊彥氣得大罵道。他在丹興這麼久,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別說一個小小的少年了,就是那些區裡的,市裡的幹部,哪一個見了他,不也得客客氣氣的。一箇中國的少年,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叫囂着要讓他在中國和日本都聲名掃地,實在是太狂妄了!
那個律師也吃了一驚,呆呆地看着曾凌風,雖然理智上他不認爲曾凌風有那個本事,但是潛意識裡,卻有着一種危險的感覺。
王雲峰兩人倒也硬氣,立即站起身來就向外走。
“小兄弟,不用你出錢。我們兩家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這場官司打下去!”王雲峰咬牙切齒地道,“我就不信了,市裡管不了,我到京城告他去!”
“等等,等等……”趙科長連忙大聲地叫道。
“趙科長,既然這是民事案件,那麼就不需要麻煩你們警察了!”嚴振軍手一伸,攔住了他,冷若冰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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