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睢陽看見自己老爹帶着大部隊來了,頓時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一般。
“爸爸……”這一句話只說出來兩個字,費睢陽卻是哽咽了。
看着費睢陽的表現,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人?
曾凌風也是一愣,看來,今天遇到極品了。
費華鐸聽到兒子悲慼的叫喚,心中也是不忍。對於曾凌風等人,那是更恨了。
“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費華鐸手一揮,對着被圍在裡面的曾凌風他們說道。
一衆城管隊員就越過警察,就要去抓曾凌風他們。
周培林再也看不下去了,就是他還看得下去,他的衛士們也看不下去了。這一百多號人,可不是好惹的。曾凌風雖然厲害,他們的身手也不賴,但是想擺平這一百多號人,還是很困難的。要是因此讓周政局受到了傷害,甚至被城管抓走,那這事情就真的沒辦法解決了。
其中一個衛士就掏出槍,指着費華鐸,冷聲道:“都給我住手”
費華鐸的臉色更難看了,也冷冷的說道:“都給我抓起來,我倒要看看誰敢開槍。”
周培林心中那個怒啊,臉色就沉了下來。
“哼”周培林一聲冷哼。
雖然沒有說任何話,那一聲冷哼也並不響亮,但是當費華鐸聞聲而向周培林看去的時候,卻是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了。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副廳級的官員,而且是在首都的副廳級,對於周培林這樣的政治局大佬,那自然都是認識。
也正是因爲認識周培林,他才更加震驚。
自己都說了什麼話啊
居然讓城管的人把一位政治局委員抓回去?這還要不要命啊?
在認出周培林的那一刻,汗水瞬間溼透了費華鐸的後背。
但是更加讓他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聽了他命令的城管隊隊員竟然真的有人向周培林他們圍了過去。
頓時,費華鐸以一種淒厲的聲音叫道:“住手……”
所有的人悚然而驚。
城管們都驚疑不定的回頭看着自己的老大,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間無所適從。
費華鐸顫顫抖抖的來到周培林面前,哆哆嗦嗦的問道:“您……您是……周……周政局……”
周培林冷哼一聲,對曾凌風說道:“凌風,我們走”
說完,周培林就向自己的座駕走去,一個衛士搶先一步,幫周培林打開了車子。
看着周培林上的那一輛車,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華宇紫龍,七爪華宇紫龍
在場的,絕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那一輛車意味着什麼。
只有政治局委員才能乘坐這一款車子
費華鐸這時候再確定不過了,那個老人,除了周培林,不可能是其他人。
自己都在幹什麼?
竟然要將一個政治局委員抓去城管局?
所有的人目送着七爪華宇紫龍緩緩駛離,後面跟着一輛五爪華宇紫龍,以及一輛一般的華宇紫龍。
最主要的是,那一輛五爪華宇紫龍的車身上還有明顯的被砸過的痕跡
而被曾凌風打傷的那些城管們,這時候才發覺,自己等人砸的竟然是一輛五爪華宇紫龍。
五爪華宇紫龍在國內並不少。但是,那並不是說這一款車是大衆車。想擁有這樣的一輛車,有幾個條件,要麼,你是國內實權副部級以上的官場中;,要麼,你是國內有數的大富豪;要麼,你是在自己所在的領域裡面屬於領軍型人物。
但是,顯然,不管是這裡面的哪一類人,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城管能夠得罪得起的。
但是,自己等人卻是當衆砸了人家的車。
他們已經想象得到自己的結局。雖然這些人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表示,但是,這並不意味着自己會有好結果。以這些人的身份,即使他們沒有任何的表示,也自然有太多的人來收拾自己。
費睢陽是最震驚的一個,因爲他看見了,他要找麻煩的那兩個人,正是鑽進了那輛五爪華宇紫龍,而他帶着人砸的車,也正是那一輛。
費睢陽終於知道了一句話的真實含義:衝動是魔鬼
的確,衝動是魔鬼,它不但毀了自己,也毀掉了自己的老爹,自己的大靠山。
費睢陽雖然紈絝,但是他還是清楚,在一個政治局委員的怒火面前,自己那個不過是副廳級的老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而田維喜的臉色是最精彩的。
他的臉色是驚喜。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衝動,在面對局面的時候,所採取的應對措施還算是不偏不倚,算是堅持了原則。要是在剛纔,他的行爲少有偏差,恐怕他的結局也相當的不妙。
回到詹建國家,周培林冷着臉進了屋。
“凌風,說說,今天到底是什麼事?”周培林冷冷的說道。
他可不相信,要是一點起因沒有,人家會莫名其妙的來砸他的車子。
飛來橫禍雖然有,但是曾凌風不應該在這個範圍之內。
只是,周政局忘記了,幾天之前,曾凌風回國途中才遭遇了一場飛來橫禍。
曾凌風就笑了笑,說道:“舅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事情,紫琳也是非常清楚的。”
“說說。”周培林說道。
“是這樣的,那年輕人,就是被我踢小鳥的那個傢伙,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們就遇見過。我和紫琳一起去商廈買東西,我看上了一樣東西,就是今天給詹叔叔他們送來的那個血燕窩。那小子和我搶。不過,他身上的錢沒我多,沒搶的贏。我想,他是因此記恨上我了。”曾凌風解釋道。
“就這麼簡單?”周培林顯然有些不相信。
“就這麼簡單這事情,紫琳是和我一起經歷的,不信你問她。”曾凌風笑呵呵的說道。
周培林就有些難以置信,就因爲搶一件商品沒有搶得過,就要帶着一幫子城管隊員前來報復?
“舅舅,你這是高看了我們國家城管的素質了。”曾凌風說道。
“這,別處的城管我不敢說,但是這首都的城管應該不至於素質這麼差吧?”周培林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也的確是,還有兩個月,北京奧運會就要開幕了。城管肩負着維持城市形象的重任,素質不應該這麼差的。
“他孃的,今天這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惹上他了。”費華鐸罵罵咧咧地衝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局裡還未走的辦公人員,一個個噤若寒蟬。誰都知道,費華鐸在生氣的時候,很喜歡遷怒於他人,要是誰不小心撞上了,被罵個狗血淋頭那都是輕的搞不好,就直接給調到那些養老的科室去了。但是他們還不敢走。
費華鐸坐到了辦公桌後,拿起了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他得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躲過這一劫。
要抓一個政治局委員,這可是一件捅破天的事情。
“這個他孃的趙飛白,真是能夠惹事。”費華鐸自言自語道。
他已經將這事情歸咎於趙飛白等人,至於是他兒子叫的趙飛白等人的事情,自然是被他自動的選擇性遺忘了。
怎麼樣才能將這一層關係彌補過來?周培林可是政治局委員,而且年紀也不過是才六十歲,顯然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自己得罪了他,就算現在沒什麼,但是日後難保他不算後賬。
“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早就暗了下來,桌頭的電話突然響起,正爲這事情頭痛的費華鐸隨手接起了電話,沒好氣地道:“什麼事?”
電話的另一邊,那人似乎爲他的粗魯語氣吃了一驚,沒有說話。
“你誰啊?不說話我掛了”費華鐸這心裡更是有氣。
“咳,費局長,我是市政府辦公室的顧明遠。”電話裡的人平靜地道,“秦市長要我通知你,立即到市政府來參加會議。”
費華鐸立時又是一身的冷汗。顧明遠,那不是市政府的辦公室主任嗎?怎麼是他親自給自己打電話?自己方纔居然還用那麼粗魯的口氣與他說話?“顧主任,啊,對……”
他話還沒有說完,只聽電話裡顧明遠冷冷地道:“費局長,以你的最快速度過來吧,不要讓秦市長他們等你。”
說罷,也不能費華鐸迴音,顧明遠的電話就已經掛上了。
費華鐸呆若木雞地拿着電話的聽筒,聽着裡面的盲音,口中的道歉話還未完,對方就已經掛了。
“又得罪人了……”費華鐸心中一陣哀號,難道這就是禍不單行嗎?
可是現在還不是自怨自哀的時候,秦市長有令,他豈敢不去?
當費華鐸來到市政府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左右,這個時間,一般都是大家準備睡覺的時候了。
費華鐸剛進門,就有人上前道:“費局長,請隨我來,秦市長和幾位市長都已經到了,就等你了。”
費華鐸又不禁抹了一大把汗,這一路上,他緊趕慢趕的,想不到還是最後的一個。這領導通知開會,最後一個到的只能是領導啊,結果卻是自己這個職位最小的,最後一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