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種可能性,秦昭激動不已。
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不能讓蕭沂起疑心,更要跟蕭策打好配合。最重要的是,她要保護好自己和孩子。
她對寶珠使了個眼色,寶珠會意,兩人躲進了書房。
很快她就聽到左昭容的腳步聲漸近,便知道左昭容是來試探自己的,接下來她要好好演一齣戲,讓左昭容看看自己的演技。
左昭容來到書房的時候,寶珠立刻迎上前來道:“昭容娘娘來得正好,幫奴婢勸勸皇后娘娘吧?”
“怎麼了?”左昭容一眼便看到秦昭蒼白的臉色,還有秦昭空洞的眼神,就像是失了主心骨那般。
“娘娘說要出宮見皇上。可是娘娘剛剛受到刺激,皇嗣也有四個月了,需得安心靜養。”寶珠說着,還把此前收到的信遞給左昭容看。
左昭容看完後去到秦昭跟前,柔聲道:“姐姐現在需要靜養,不若先去牀上躺一會兒?”
秦昭迷茫的視線正對上左昭容關切的眼神,她搖搖頭:“本宮想去見皇上。”
她又對寶珠道:“寶珠,你去收拾一下,本宮待會兒便啓程出宮。”
寶珠臉色微變,求救地看向左昭容。
左昭容巴不得秦昭立刻出宮,這樣她下手更容易。只要秦昭踏出宮門,她就讓秦昭有去無回!
“姐姐不可以任性!姐姐想吧,太子殿下還這麼小,姐姐放心讓太子殿下一人在皇宮麼?還有姐姐腹中的骨肉……”
“我不管,我要見皇上,皇上現在需要我!!”秦昭聲嘶力竭地吼道,打斷了左昭容的喋喋不休。
她空洞的美目迅速泛起淚霧,凝聚成淚水,一點一滴地滑落。
許是用力太猛,她一口氣沒提上來,竟倒在了寶珠的懷裡。
秦昭這一“暈”,讓左昭容皺緊了眉頭。
其他人則忙得團團轉,寶瓶第一時間爲秦昭看診。她才把上秦昭的脈搏,就知道秦昭沒有昏迷。
但她的臨場反應能力很強,若無其事地幫秦昭扎針,秦昭再在恰當的時機“醒”過來。
“娘娘您這樣的身子怎能長途跋涉?!娘娘千萬不能做傻事啊。”寶珠紅了眼眶,連忙勸阻。
寶瓶見狀也附和道:“娘娘這一胎需得好好調養,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更別提離開皇宮!”
左昭容在一旁看坤寧宮的熱鬧,她倒是希望秦昭再鬧着要出宮,或者再受點刺激,這一胎直接沒了。
如果能一屍兩命,那就正好省事,不需要她再動手。
“請昭容娘娘先回去吧,皇后娘娘需得靜養。”寶珠忙碌了一通,似纔想起左昭容被晾在一旁,忙不迭地道。
左昭容也不好再作停留,假意安慰了秦昭幾句,這才施施然離開坤寧宮。
一走出坤寧宮的大門,她便笑了:“想不到坤寧宮也有兵荒馬亂的一天。”
蕭策病重的消息傳開,朝堂裡肯定要動盪,哪怕是有趙鈺代爲監國,朝臣人心也將浮動。
紅線看出自家主子的心情很好,笑着附和:“是啊,以往誰不是看坤寧宮那位的臉色?如今皇上一出事,給那位作主的人也沒有了,到時還不知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她心裡想的則是今上一駕崩,大齊的君主會是誰都難說。如今太子殿下還小,趙鈺也不可能一直監國,畢竟還有安王殿下在。
屆時若由安王殿下掌控了朝政,大齊的天就變臉了。
在回鹹福宮的路上,左昭容的心情從未有過的微妙。
想她進宮這些年,每一天都過得很壓抑。唯一舒心的那次,是她把自己獻給了蕭沂。
可是在那之後,蕭沂就不願再見她,讓她患得患失。
蕭策就快不行了,蕭沂等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夠上位,叫她怎麼不開心?
回到鹹福宮後,左昭容激動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她知道哪怕是蕭策駕崩了,她也沒必要太過放鬆。畢竟她的對手是秦昭,秦昭這個女人不只迷倒蕭策,蕭沂也被秦昭迷得神魂顛倒。
如果有朝一日蕭沂成爲大齊君王,秦昭一定會被蕭沂收進後宮。以蕭沂對秦昭的喜愛之情,秦昭不照樣騎到她頭上撒野?
所以她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搶在蕭沂把秦昭弄上手之前,先弄死秦昭!
只有這樣她才能高枕無憂。
坤寧宮。
那廂左昭容才走,秦昭就恢復了正常。
“接下來幾天時間,若有人要見本宮,就說本宮身子不適,不能見客。”秦昭對寶珠下令。
“若吳小主要見娘娘,也拒絕麼?”寶珠問道。
還有一個安王殿下,那不是想拒絕就拒絕的人物。
“近幾天本宮誰都不見,包括安王!”秦昭淡然勾脣。
現在的她傷心欲絕,哪還有心思見蕭沂?而且她還要安心養胎,看到蕭沂豈不是又得受刺激?
寶珠這時才意會過來,明白秦昭話中的深意。
關於蕭策突然動彈不得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去,一天下來,該知道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以至於第二天上早朝時,氣氛很詭異。
趙鈺代爲監國,而且有一段時間,積累了一定的威望。
他隻字未提蕭策突然間不能動彈的消息,但是不代表其他大臣不提。
不知是誰先提了一嘴,然後三批人就吵了起來。
一批是蕭策的絕對擁護者,另一批則是想爲自己找後路的大臣,還有一批人則在觀望當中。
最後還是蕭沂發了話,稱目前只是傳言,蕭策或許並沒有大礙。
他一開口,那批急於找後路的大臣突然間就覺得找到了主心骨。
像蕭沂這樣的風流王爺可不就是傀儡皇帝的最佳人選?只要把蕭沂推上帝王的寶座,家族榮耀豈不是唾手可得?
文武百官各懷鬼胎,唯有趙鈺像是看客一般,心思沉穩。
早在蕭策偷偷出宮,並把監國權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就打定了主意要效忠蕭策。如若蕭策不能平安歸來,他定會竭盡全力輔佐太子殿下登基。
至於效忠其他人,根本不在他考量的範圍,其中就包括蕭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