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張總管理是人性化管理,很尊重我們的人格,哪裡像現在……”
“老闆對我們太不信任了,感覺真彆扭啊……”
“老闆好像害怕張總和我們在一起,那天還問我張總私下都和我們談什麼話。”
“這樣下去,我感覺越來越沒幹勁了……”
大家七嘴八舌。
老鄭聽得怒從心起,又有些不寒而慄,心驚膽戰,畢竟,這些人是自己公司的脊樑,公司的發展離不開他們。
一會聽見張偉說:“各位,大家聽我說兩句,首先,我們是打工的,鄭總是老闆,大家要擺正位置,擺正心態,老闆是當家人,考慮問題總要比我們周全,比我們長遠,安排事情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大家暫時可能還接受不了,但是,磨合之後就好了……我們跟着老闆打工,就要努力去適應老闆,而不是讓老闆適應我們……
“我和大家一樣,都是打工的,我對大家的管理,都是按照老闆的指示來進行的,都是老闆的意思,所以大家一定不要對老闆有什麼誤會和偏見……我們腦子裡應該時刻樹立一個觀念,那就是多爲老闆賺錢,多爲集體謀利益,這樣,我們自己纔能有好的收益……所以,大家不要多想,要一心一意跟着鄭總幹……”
老鄭心裡感覺到了些許的安慰,心裡一陣暖流,張偉就是張偉,一個不同凡響的張偉。
老鄭正在繼續聽着,突然身後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接着一個聲音響起:“鄭總來了,怎麼不進去坐一會……”
老鄭身體一震,慢慢回過頭去。
原來是陳瑤在叫老鄭。
陳瑤出來接了個電話,打完電話回房間的時候可巧就看見老鄭正伸着脖子在偷聽。
陳瑤心裡咯噔一下,他怎麼會在這裡?
陳瑤心裡覺得很糟糕,但是很快冷靜下來,沉着地過去打招呼。
老鄭一看是陳瑤,很尷尬:“哦……啊……哈……陳董啊,我……我在隔壁請客戶的,剛好經過這裡……呵呵……”
陳瑤笑笑:“鄭總,張偉和我出去玩剛回來,正好你公司的那幫哥兒們進城,張偉請他們打打牙祭,我就隨同來湊場子了。”
老鄭也笑了:“哦……呵呵……那你們玩吧,我回去照應客人。”
“別啊……”陳瑤拉住老鄭的胳膊:“鄭總,都是你的兵,沒有外人,你來了就要進去坐下的啊。”
說完,不等老鄭答應,陳瑤一推門,衝裡面說道:“大家歡迎鄭總駕到。”
屋裡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感到很意外。
陳瑤緊盯了一眼張偉:“來,給鄭總在上面加個座,大家歡迎……”
陳瑤這麼一說,張偉登時醒悟過來,忙站起來,對鄭總說:“來,鄭總,這邊坐。”
其他人也都站起來,熱情和鄭總打招呼。
老鄭騎虎難下,只得過去坐下,看着大家,臉上帶着和氣的笑:“你們大家週末聚餐啊,呵呵……檔次不低嘛,真巧,我在隔壁正好請客的。”
大家都笑着迎合着鄭總,心裡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老鄭對張偉說:“南昌漂流艇的廠家老闆來了,在313房間,你去敬杯酒吧。”
張偉答應着,端起酒杯:“我先提議大家敬鄭總一杯酒,來!”
大家一起敬老鄭,老鄭端起來抿了抿嘴脣,放下,然後笑容可掬地看着大家。
張偉站起來去了隔壁。
鄭總端起酒杯,對大家說:“張總剛纔提議敬了我一杯,那麼我現在提議大家敬陳董事長一杯酒。”
大家一聽,都很意外,張偉的女朋友原來是董事長,和鄭總熟悉,不是剛纔她自己說的什麼宅女啊。
看到大家驚奇的神色,老鄭笑着對陳瑤說:“陳董,看來你們兩口子對我的人員打了埋伏啊……”
然後,老鄭對大家說:“各位,這位就是我們興州大名鼎鼎的假日旅遊的陳董事長,也是我們張總的女朋友。”
老鄭這會特意稱呼張偉偉“張總。”
“哦……”大家驚呼一聲,都用全新的眼光重新打量着這個小美人。
陳瑤微微笑了,看着大家,輕聲說:“不好意思,爲了不驚擾大家,爲了突出俺當家的張偉,俺沒說俺的身份,大家多包涵……”
大家都開心地笑起來,氣氛活躍起來。
“原來這就是假日旅遊的老闆啊!”
“張總有福氣啊,找了這麼一個美女老闆。”
“陳姐叫張總當家的,真刺激……張總好幸福啊……”
大家七嘴八舌在那裡交流彼此的心得。
老鄭微笑着看着大家:“別光顧說話,喝酒啊。”
“對對對,敬陳董!”大家紛紛舉杯敬陳瑤。
陳瑤一口乾掉,然後倒滿,對看了看鄭總,然後對大家說:“既然鄭總揭開了俺的真面目,那俺就代表假日旅遊敬龍發旅遊的各位一杯酒,祝龍發旅遊日日大發,各位財源滾滾,鄭老闆發大財……”
大家一起幹掉。
然後陳瑤對鄭總說:“鄭總,真羨慕你啊。”
老鄭笑着對陳瑤說:“陳董,何來羨慕啊?”
老鄭其實很傲氣,心底裡瞧得起的人沒有幾個,陳瑤是少數幾個讓她從心裡佩服和發怵的人之一。
陳瑤笑着指指在座的各位:“羨慕你的精兵強將啊,高素質、精通業務,而且,具有極強的集體主義責任和榮譽感,極具向心力和凝聚力……從今晚吃飯他們的言談我聽出來了,他們對你的公司,對你鄭老闆可都是忠心耿耿啊……”
陳瑤說的其實是實話,大家雖然對老鄭的管理不滿,但是無不對公司的大局和集體利益充滿熱愛和關注,對公司未來的發展充滿信心和期待。
老鄭笑呵呵地:“是啊,我的兵我是瞭解的,他們都是很忠心於公司的,這些都是我特別器重的骨幹,都是我準備要重點培養提拔的後備人選,以後公司的業務多了,項目多了嗎,他們都是要準備去單挑大樑的人。”
老鄭的話讓大家動容,原來老闆還這麼器重自己,還準備以後要有更重要的提拔。
老鄭趁熱打鐵,端起酒杯:“來,各位,我敬大家一杯酒,大家工作很辛苦,我和大家最近溝通的又少,大家對公司的發展有什麼想法和建議,對我的管理有什麼建議,都可以直接提,我這個人,最喜歡給我提意見,因爲我知道,大家提意見,是爲我好,是爲公司好。”
老鄭的話打動了大家,大家紛紛端起酒杯:“謝謝鄭總,謝謝鄭總對我們的理解,我們一定好好爲公司出力……”
陳瑤笑嘻嘻地看着他們:“看到你們羣臣同歡,好羨慕啊……鄭總真是一個心胸開闊、大肚量的老闆,是做大事情的人。”
老鄭忙衝陳瑤擺手:“陳董,你可別作踐我,你這是在損我呢,在你面前,我是不敢稱大的。”
“鄭總客氣,俺們家那口子可是經常在我面前對你的敬業和勤奮佩服地五體投地……”陳瑤說道。
“是啊,張總經常也在我們面前提到鄭總的敬業和執着,號召我們當家學習鄭總的工作精神……”大家也附和着。
老鄭心裡一陣冷笑,一陣苦笑,一陣無奈,一陣發涼,臉上堆滿了笑容:“呵呵……大家互相學習,互相學習,我也是有很多缺點的。”
陳瑤看着老鄭的表情和眼神,心裡一陣嘆息。
晚上回到家,張偉喝得有點多,一頭栽倒在牀上,不想起來。
陳瑤給張偉脫下衣服,拉他起來去洗澡,又給他泡了一杯茶解酒。
然後,張偉靠在牀頭,陳瑤在寫字檯前電腦上看新聞,邊聊天。
“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今晚這麼巧,請客遇見老鄭。”張偉有些懊喪:“他還不知道怎麼以爲我呢!”
“站得正行的直,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怕什麼?”陳瑤看了張偉一眼:“多大事?明天就照常去上班,照常去工作,辛辛苦苦、嘔心瀝血再賺個不信任和懷疑,那就說明老鄭也太沒氣量了……”
“我是從心裡想把這個季節做完的,我是滿懷信心想把這個營銷做好的,可是,老鄭現在似乎對我很忌諱,都是我做這個狗屁副總做的,如果當初不做這個,安穩做營銷部經理,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說是不是?”張偉邊喝茶邊看着陳瑤。
“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是無法逃避無法擺脫的,別抱怨如果,其實,如果之中包含着必然,”陳瑤轉臉向張偉,彎腰輕輕爲張偉捏着小腿:“不要想那麼多,不要活地那麼累,一切順其自然吧,只要我們盡力了,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並不是以我們的意願爲轉移的……開心一點,老公……”
張偉心裡輕鬆了一些,摸着陳瑤的肩膀:“嗯……你放心,我想通的,我會處理好我分內的事情的。”
陳瑤擡起頭看找張偉,溫柔地說:“老公,你的開心對我很重要,我不允許你做任何不開心的事情,我不允許任何人讓你不開心……你要你開心,我可以去做任何事。”
張偉輕輕地拉起陳瑤,攬在懷裡,靠在牀頭,親着陳瑤的臉頰和脖子:“老婆,我現在就想開心一下……”
邊說,張偉的手邊……
第二天,張偉一大早就起牀去了公司。
陳瑤睡到9點才起牀,先開車去醫院看了看哈爾森和王炎。
哈爾森的病情一直在好轉,王炎的心裡很高興,陳瑤也很高興。
陳瑤和主治醫師談了談,主治醫師很感慨:“九死一生,終於算是救回來了,各項指標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目前再繼續住院治療一點時間,看病情再決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下一步?”陳瑤問醫師。
“是的,我們考慮了,根據病人的實際恢復情況,我們建議病人改變治療環境會更好一些,其實,對於某些病來說,醫院並不是最好的治療環境,最好的環境應該是家庭和社會……”主治醫師對陳瑤說。
“您的意思是……”陳瑤有些不大明白。
主治醫師進一步解釋道:“如果病情好轉的快,我們會建議在家裡繼續進行下一步治療,甚至病人都可以參加初步的社會活動,這樣對病人的身心健康恢復很有好處……當然,這要看病人的身體恢復到允許的程度……”
陳瑤很高興:“謝謝醫師。”
陳瑤把主治醫師的話告訴了王炎,王炎出了一口氣:“太好了,醫院這環境,我一進來就窒息,老感覺生命中充滿了陰霾……苦日子終於快要熬到頭了……”
“嗯……”陳瑤拍着王炎的肩膀:“苦難的日子終將過去,光明終究會來臨,我們的愛情和親情終究能戰勝病魔……堅持到最後,迎接最後的勝利!”
王炎點點頭,又說:“我這幾天沒事就個哈爾森一起暢想未來,我想等哈爾森身體好了以後,我們得找點事情做,畢竟我們兩個都沒有工作了,不能坐吃山空……”
陳瑤點點頭:“嗯……對,讓哈爾森以後多活動對他的身體很有必要和好處,太閒了,呆在家裡,對恢復身體沒有好處,醫生剛纔就這麼說的。”
王炎笑了笑:“我想啊,等哈爾森恢復了,我們打算辦個公司,哈爾森主內,我跑外,做自己的事業,自己做老闆。”
“好啊,”陳瑤拍拍手:“你也要做老闆娘了,哈哈,王炎……”
“嘻嘻……老哈說到時候公司註冊用我的法人,我做董事長,他呢,做總經理。”王炎笑呵呵地說。
“嗯……不錯,有一個美女董事長即將誕生,”陳瑤哈哈笑着:“現在想好開哪一類的的公司沒有?”
“沒有,我正打算徵求你的意見呢?”王炎說。
“很簡單,發揮自己的長處,你們最大的優勢是什麼,就做什麼項目。”陳瑤說。
“外貿,外貿出口。”王炎脫口而出。
“那就成立一個外貿公司啊,”陳瑤笑嘻嘻地:“到時候,專門和歐盟做生意,多好!賺歐元!”
“嘻嘻……做什麼外貿生意呢?得找好內容纔可以。”王炎笑嘻嘻地說。
“嗯……這個倒是要考慮仔細,我會替你考慮着,”陳瑤沉思地說:“做好出口產品的品種選定很重要,選好了,發大財,選不好,陪光光……或許,我們可以做做結合文章……”
“什麼結合文章?”王炎問陳瑤。
“呵呵……我正在考慮,還不成熟,我從你哥那裡得到很大了啓發,腦子裡正在醞釀思考,但還很不成形,等哈爾森身體允許了,等我考慮成熟了再告訴你們……”陳瑤拉着王炎的手:“小姑子,和哈爾森在一起,要多暢想未來,設計未來,這樣,會讓他的心裡充滿陽光和憧憬,充滿期待和希望……”
王炎點點頭:“陳嫂子,得令!”
陳瑤樂呵呵地和王炎告別,開車回到公司。
剛到辦公室,於琴過來了,一進門就大大咧咧地:“陳董,忙不忙?”
“還好,有事?”陳瑤忙找給於琴讓座倒茶。
“沒事,想約你出去喝茶聊天。”於琴說。
於琴今天專門有時間來月自己去喝茶聊天,陳瑤不禁有些奇怪,笑着對於琴說:“今天咋這麼鬆閒了?”
“本來我就鬆閒啊,公司的事情我又幫不上忙,呵呵……我今天約了一位姐姐,大家一起認識認識,交個朋友,說不定以後有什麼用處。”於琴神秘兮兮地說。
“哦,一位姐姐,”陳瑤笑呵呵地看着於琴:“又是哪裡的美女啊?”
“不是美女,是恐龍,哈哈……”陳瑤哈哈大笑:“不過這人很簡單,和我關係不錯,經常一起喝茶,正好剛纔她給我打電話,我也好幾天沒見你了,想約一起去。”
“那好,”陳瑤盛情難卻,對於琴說:“等我10分鐘,我安排一下公司的工作,然後就走。”
10分鐘後,陳瑤和於琴一起去了華天茶樓,直奔3樓一個雅間。
“這是我和王姐經常一起喝茶聊天的地方,環境很優雅。”邊上樓,於琴邊告訴陳瑤。
“王姐?”陳瑤問於琴。
“是啊,就是我的那位朋友啊,估計這會她已經到了。”於琴看看時間,對陳瑤說。
到了3樓的雅間,於琴和陳瑤推門進去,一個黑乎乎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哪裡低頭看時裝畫報。
“王姐,你早來了……”於琴熱情地對那中年女人打招呼,然後拉着陳瑤的手:“王姐,這是我的小姊妹,叫陳瑤。”
中年女人擡起頭來,眼裡露出幾分傲慢,看着陳瑤:“陳小妹,你好。”
陳瑤看到中年女人,不由一愣:“怎麼是她?”
不過陳瑤很快就反應過來,忙打招呼:“王姐好!”
中年女人看了看陳瑤,眉頭皺了一下:“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面?”
陳瑤笑了,她在醫院的病牀上見過她魯莽闖入又被張偉趕走的窘態,印象深刻,而她,匆忙之後不會記得自己的。當然,這個事情是不能說的。
“王姐見多識廣,見的人多,自己會覺得面熟一些。”陳瑤微笑着坐在中年女人對面,緩緩說道。
中年女人想了一會沒有想起來,點點頭:“可能吧,陳小妹很漂亮啊,做什麼職業的?”
“旅遊。”陳瑤回答。
“旅遊?”中年女人一聽,自己老公分管的行業,表情更加傲慢了,看着於琴:“和你同行啊,也是大老闆?”
“不是大老闆,是小個體戶。”陳瑤不卑不吭,微笑着看着王英。
王英愣了下,看着陳瑤,突然笑了:“陳小妹講話很風趣啊,還不是一回事?”
“小陳謙虛了,她可是興州旅遊鼎鼎大名的陳董事長呢……”於琴誇耀地說。
“哦……”王英看着陳瑤,點點頭:“那不簡單啊,陳小妹很謙虛嘛!”
王英講話的口氣和態度有點像領導,看來也是受了大領導的影響。
陳瑤心裡覺得有些好笑,暗地琢磨起於琴的用意。
張偉早上一到公司就感覺氣氛不大對勁,營銷部的人都縮在辦公室裡不露面,李波見了自己,態度不冷不熱,和自己簡單打了個招呼,既沒有彙報最近的營銷工作,也沒有說出什麼問題,直接和鄭總一起去了漂流景區,臨走之前說了聲:“我和老闆出去一下,今天有個大客戶要過來。”
張偉答應了一聲,沒說別的,突然感覺自己休假10天,彷彿成了公司營銷的局外人。
張偉有些鬱悶,問於林最近的營銷情況,讓於林把這10天的遊客統計數字報過來,包括團隊和散客。
於林一會悄悄進來,把數字報表拿給張偉看,邊不停地看着門外。
張偉看着於林:“鬼鬼祟祟幹嘛?做賊一樣……”
於林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沒事,你快看吧。”
張偉看了一會,把報表放下,看着於林:“你先回去忙吧,這報表放我這裡,我仔細看看。”
“別,你抓緊看,我得拿回去。”於林急了。
“幹嘛?什麼意思?”張偉有些火:“我是營銷部經理,看營銷部報表不行?”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於林臉都憋紅了:“是……是……”
於林半天沒說出什麼話來。
張偉心裡涼涼的,看着於林,把報表還給她:“好吧,我不爲難你了,拿回去吧。”
於林如釋重負,急忙拿了報表回了辦公室。
張偉呼了一口氣,看着孤零零的辦公室裡孤單單的自己,媽的,搞什麼名堂?
一會,張偉接到李波的電話:“張經理,今天上午杭州來一個大客戶,洽談一筆生意,你接待一下。”
李波講話的口氣很淡,很輕鬆,很自然,就像在安排自己的部下一樣。
馬爾格逼,安排起老子來了。張偉若無其事地回答:“哦……大客戶,幹嘛要我接待?你幹什麼去了?”
“我和鄭總在一起接待另一幫更重要的客戶,抽不出時間,所以讓你去接待。”李波在電話裡的聲音很清冷。
“是你安排我接待的?”張偉的口氣更加清冷:“好像我的工作還不需要你來安排吧?”
“我只是傳達,你也可以理解爲是鄭總安排的。”李波說完扣了電話。
“媽的,可以理解爲!什麼意思?”張偉憤怒地罵了一句,將電話扔到桌子上。
老鄭不通知自己,卻讓李波通知自己,什麼鳥意思?張偉的心裡很窩火。
罵歸罵,說歸說,工作還得做,張偉還是圓滿完成了客戶的接待任務。
中午吃過飯,張偉去營銷部其他辦公室看了看,大家都趴在電腦前忙碌,見了張偉都客客氣氣的打個招呼,卻顯得有幾分生分,沒了以前的那種熱乎和無拘無束。
張偉又看了看幾個人經手的業務營銷負責人聯繫電話,以前都是自己的名字,現在都成了李波。
然後,張偉回了辦公室,一整天,竟然沒有人來向自己請示或者彙報工作,自己悠閒了一天。
快下班的時候,鄭總和李波風風火火地回來了,一會李波對張偉說:“張經理,鄭總通知到他辦公室開營銷部全體人員會議。”
張偉沒說什麼,直接去了隔壁老鄭的辦公室,大家都到齊了。
老鄭看人到齊了,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大家,然後說:“最近這段時
間,營銷部的工作開展的不錯,李經理上手很快,和大家協調很一致,業務進展很順利,新客戶不斷增加,老客戶得到穩固,比前段時間又更上了一層樓,當然,這個的大家的共同努力是分不開的。”
李波臉上有些得意,坐在那裡斜眼看了張偉一眼。
其他人都低頭默不作聲。
老鄭看了看張偉和李波,然後繼續說:“根據目前公司營銷的新形勢,經過廣泛徵求大家意見,從公司的實際工作需要出發,決定對營銷部的人事和內部的分工進行一下調整……”
張偉若無其事地聽着,心裡暗暗猜測老鄭要打什麼算盤。
“我們公司內部的設置一直是營銷部,其實我們門口掛的牌子是營銷中心,我們對外的名號也一直是營銷中心……爲了適應以後景區增加大營銷的需求,內外一致起來,決定撤銷原營銷部,設置營銷中心,”老鄭慢條斯理地看着大家:“這樣呢,對營銷中心的內部機構和人事就需要再重新確認一下……”
張偉心裡逐漸明朗,預料到老鄭會出個新花樣。
“營銷中心的設置如下,”老鄭拿出一張紙:“營銷中心下面設置域內部、域外部、大客戶開發部和策劃部,分別負責域內的區域代理監管和散客開發、域外的團隊和散客業務拓展接待、重點客戶的開發、整個營銷的創意策劃工作……營銷中心設一名總經理,3名副總經理,各部各設一名經理……”
大家都注意聽着,李波面帶微笑。
“根據公司實際情況的需要,人事任命如下,先給大家公佈一下,明天辦公室正式發文,”老鄭拿着一張紙繼續說道:“營銷中心總經理由我兼任,副總經理張偉、李波,域內部經理趙淑,域外部經理阮龍,策劃部經理趙波,大客戶開發部經理由張偉兼任……兩位副總經理分工如下,張偉分管大客戶服務部,重點大客戶的開發工作,李波負責域內部、域外部和策劃部,做好整體客戶的開發和日常營銷部的接待工作,兩位副總經理都直接對總經理負責……”
說完,老鄭微笑着看着大家:“祝賀各位,經理成了總經理,小兵成了經理,就是於林空了,呵呵……”
大家都笑了,包括張偉。
大家都感覺很振奮,除了張偉。
於林一直看着張偉的神色,臉上露出嚴重的關切。
“大家有什麼想法和意見,都說說吧,”老鄭看了大家一圈,然後看着張偉:“張總,你先說。”
“我……我無條件服從公司工作的需要,服從公司大局,服從集體需要,保證兢兢業業做好分管的工作。”張偉嘴上說着,心裡明白,他媽的,自己就是一個虛名,實際上的職務就是大客戶開發部經理,成了和他們一樣的部門經理了,所不同之處就是自己屬於老鄭直接管。還可以換句話說,自己等於成了屬於老鄭直接管理的高級業務員,大客戶開發專員,今後營銷部其他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再插手過問了,那是屬於李波的管理職責。
老鄭這一招厲害,既讓張偉無話可說,還又成功實現了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自己的目標,張偉心裡很佩服鄭總,他口服心服。
“好,”老鄭滿意地點點頭。
散會後,大家都下班了,張偉自己留在辦公室裡,沒開燈,他想清靜一會。
一會陳瑤打過電話來:“哥哥,家來嘻回家嘻吃飯了。”
張偉保持正常的口氣:“我今晚有客戶,你先吃吧,我一會回去。”
“哥哥少喝酒,瑩瑩在家等哥哥,回來給你做夜宵。”陳瑤撒嬌說道。
“呵呵……”張偉笑了,在電話上親了一口:“好,我今晚不喝酒,忙完就回去,乖,寶貝……”
“那好,乖,哥哥!”陳瑤掛了電話。
張偉放下電話,關機,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真他媽的有意思,老子被架空了,成了高級業務員了。
張偉不由地想起高強最後對自己的處置方案,好像也是走的這個路子。
爲什麼兩人老闆都這麼對待自己,是不是自己做人做事情出現了問題,問題出在哪裡呢?張偉凝神檢討審覈自己。
張偉想了半天,總結出一個結果,自己問心無愧,無論是做事還是做人。
既然問題不在自己身上,那麼問題就出在老鄭身上。
張偉心裡很鬱悶,在黑暗中坐着發呆。
一會,張偉聽見隔壁的開門聲,接着聽見老鄭和於琴的對話。
“你狗日的今天下午開會把張偉架了,是不是?”於琴的聲音,充滿火氣。
“什麼話?什麼叫架了?工作需要,崗位不同而已,都是公司工作。”老鄭辯解。
“去你媽逼的,老孃是董事長,你不事先給我打招呼,直接就任免管理人員,你不按正規程序走,瞎眼了你!不把我放在眼裡。”於琴繼續發火。
“咱們是兩口子,什麼董事長總經理的,就那麼回事就是了,你這個董事長再牛逼,回家還不得躺在我身子下面讓我弄……”老鄭嬉皮笑臉。
“滾你媽逼的,你少給我嬉皮笑臉,正經點,”於琴火氣更大:“張偉哪一點對不住咱?給咱出了這麼大的力,掙了這麼多錢,你狗日的真沒良心,卸磨殺驢,秋後算賬……”
“我知道他給咱們出了不少力,掙了很多錢,我也沒虧待他啊,獎金50萬,還要咋的?”老鄭不笑了,用認真的口氣反問於琴。
“媽的,那本來就是人家應該得的,按獎勵規定還少了一些,你少裝逼……”於琴越說越火,“啪”拍了一下桌子。
“行了,你夠了沒有?”老鄭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嗓門也提高了:“你個女人家懂得什麼?就知道你他孃的嘀咕嘮叨,我這是從公司的長遠大局考慮,從我們長期的戰略來考慮,你以爲我想這麼做?你以爲我不想重用他?我沒辦法,知道嗎,我必須這麼做,我是被他逼的。”
張偉一聽,很新鮮,忙凝神注意往下聽。
於琴好像被老鄭鎮住了,半天訕訕地說:“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明白?他怎麼逼你了?”
“你看看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幾乎都被他籠絡去了,我說10句話不如他一句話管用,都凝聚在他身邊,都聽他的,你想一想啊,這是我們的公司,我們的管理人員,我們的骨幹力量,我們自己卻掌控不了,被他掌控着,你說,可怕不可怕?
“萬一哪天他起了反心,一呼百應,帶着人馬走了,我們的公司還不直接就死掉了?我想想這一點就害怕,我半夜做夢都被這個後果嚇醒……
“他有能力,我知道,我不是不想用他,我很想用他,但是,我決不能讓他的影響和勢力範圍伸得太長,我要控制着使用他,既要發揮他的長處,讓他盡最大可能爲我們出力,還得控制住不讓他勢力範圍過大,隔離開他和其他人員,讓他誰也管不了,直接對我負責……”老鄭娓娓道來,給於琴解釋。
張偉聽得心裡拔涼拔涼的,頭皮直髮乍。
“你知道嗎,我很矛盾,我對他是既喜愛又害怕,他的能力太強大了,我害怕有一天他會淘空我們的家底子,帶着這幫業務骨幹去組建自己的公司……到時候,我們會連死都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他們兩口子約了公司的幾乎所有中層一起吃飯喝酒,正好被我撞見……昨晚回來我就痛下決心了,一定要把他拿下……”老鄭繼續說道。
於琴半天沒說話,好像被老鄭的話所打動。
張偉心如死灰,沉得厲害。
“這個張偉還有更可怕的一點,你知道嗎?最近我一直在琢磨,他和陳瑤已經好上了,陳瑤的家底子比我們厚實,公司規模也不小,爲什麼他從來沒有流露出一點要走的意思呢?難道陳瑤就不想讓張偉去假日做總經理?他不但不想走,而且好像還在公司越幹越有勁頭,陳瑤也表現出很支持他幹下去的態度……我越想越可怕,這現象不正常,很不正常……”老鄭的口氣很嚴肅。
“不正常?不正常在哪裡?”於琴問老鄭。
張偉也很疑惑,老鄭在懷疑什麼呢?
“太可怕!自己女人的公司不去幹,好好的老闆不去當,卻甘願在我這裡打工,你說正常不正常?我現在懷疑這兩口子有陰謀,是在打我公司的主意,一是打人員的主意,二是盤算我的景區,可怕啊……這陳瑤可不是簡單的女人,我見了陳瑤心裡就發怵……”
“不會吧?”於琴有些疑惑:“你是不是溜冰後遺症?還老是懷疑驚懼……”
“放屁,我早就好了。”
“你別把人都想得太壞了,你以爲都像你對高強啊,把人家操得皮眼出血卻無可奈何,我看你是多慮了……”
“女人家懂得什麼?商場如戰場,我這麼多年的從商經驗,我會看不出?我告訴你,任何一個人,沒有不想錢的,任何不正常的蛛絲馬跡後面,都很可能會隱藏着天大的殺機……”
老鄭用警告的語氣對於琴說:“我是反覆考慮,才決定進行這個調整的,當時我以爲我這麼一宣佈調整任命結果,他肯定會不服,甚至抗議辭職,可是,他竟然痛快地接受了這個結果,還表態很積極,好像很樂於的樣子……我自己都想不通,我越想越害怕,他寧可接受這個不公平的待遇也要呆在我們公司裡,他到底要幹什麼?”
張偉直接聽暈了,狠狠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靠,老鄭啊老鄭,你真是高手!竟然能想到這麼多!
於琴半天沒說話,一會說:“反正我覺得張偉不想是那樣的人,我覺得他挺好的。”
“馬爾格逼,你就會說他好話,你們去南昌買漂流艇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你說,你們晚上幹什麼了?”老鄭又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