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嫂誤以爲葉歡瑜是想讓祁夜墨作陪,於是連忙說道,“先生每次來巴塞羅那,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小姐想去哪裡,司機可以帶您去。”
“你是說,祁夜墨那廝經常來這裡?”葉歡瑜倒是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爲像他那種冰冷的性子,除了冷冰冰的辦公室,除了機械式的出差,必定不是四周亂走的人。
福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在古堡做了三十年的管家,雖然小姐是先生第一個帶回來的女性,但是,不管小姐和先生的關係是什麼,都煩請小姐對先生尊敬一點!”
顯然,福嫂對葉歡瑜不敬的措辭感到不滿。
葉歡瑜咋舌,“三十年?”
然而,福嫂的那句‘先生第一個帶回來的女性’,着實讓她心底小激盪了一下。
福嫂微微點頭,“我從小就跟隨太太,這古堡是太太的母親留下來的遺產。太太去世後,先生自然繼承下來。”
“你說的太太,是祁……先生的母親?”她改了口,在福嫂面前還是給了祁夜墨一個尊稱。這也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祁夜墨母親的事情。
“是的。”一說到已故的太太,福嫂方纔還嚴肅的臉,頓時柔和下來,“太太人很好的。只可惜……”
“可惜什麼?”葉歡瑜想起那日祁夜墨喚祁老爺子的夫人爲‘玲姨’,便直覺祁夜墨的母親在他的心裡一定佔據很重要的地位,沒有任何女子可以替代。
福嫂看了葉歡瑜一眼,谷欠言又止,最終嘆了一氣,轉而道,“小姐還是去梳洗一下吧,我做了早餐,一會小姐下來吃就行了。”
說完,福嫂便退出了房間。
葉歡瑜在某種程度上,屬於天性的樂觀派。又或者說,是自欺欺人的樂天派。
否則,在這麼多年苦難的生活面前,她早已頹靡了。
陽陽許是遺傳了她這一點,並且將之發揚光大。
所以,即便是疑惑祁夜墨明知她對‘映’工程企圖不軌,卻執意要帶她來巴塞羅那,疑惑祁夜墨竟然帶她住進他。母親生前的家中,這種種疑惑,依然不能打壓她對巴塞羅那的新鮮和喜愛。
匆匆洗了一個澡,她光着腳丫就去了樓下吃早餐。
偌大的古堡裡,卻不見祁夜墨的蹤跡。
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餐桌前,狼吞虎嚥着。
福嫂則恭敬的在一旁伺候。
“嗯,福嫂,你做的餅很好吃哎!”
“小姐,這是tortilla-de-patata。是西班牙的特色菜。先生很喜歡吃這個。”
“額……”不就一雞蛋土豆煎餅麼?
好吧,她不懂西班牙語,但美食是不需要語言也能傳遞滴,“唔,這肉也很美味哦。”
“是chorizo,每次只要先生回巴塞羅那,我都會準備一些。”
“嗯嗯……”不就一牛肉灌腸麼。
葉歡瑜啃着肉腸咬着煎餅,憤憤的忖着,福嫂張嘴閉嘴都是西班牙文,欺負她是老外還是怎麼?
不過,福嫂張口閉口就是先生,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