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狂風大作,看着這個昏暗的,被吹得開始不斷晃動的帳篷。
能不能活着從這裡出去,現在都還是個未知數。
眼前和心裡所想,讓歐陽玥玥似乎看不到什麼希望。
在這個時候,她最想要打一個電話,卻又不知道要打給誰。
當然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沒有電話,他們所有對外界的通訊都已經中斷了。
莫翔看到她在流淚,心裡不由得爲之一軟。
是的,她也是個女孩子,是和茉莉一樣的女孩子。
在這樣的時候同樣會感到恐慌和害怕,之前是不是將她當男人看了?或許是自己的一隻冷漠?
一個人經歷的太多,就會很容易忽略的身邊其他人的感受。
就在這時候,歐陽玥玥帶着淚痕的小臉看着莫翔“能借我你的肩膀用一下嗎?”
看着她那副樣子,莫翔覺得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得到某種的安慰。
在一定程度上講,也是因爲自己把她帶進這場比賽裡來的。
對她是要付出一定的責任。
歐陽玥玥的額頭輕輕的抵在了莫翔的肩頭。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掉落。
莫翔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雖然現在保持着一派鎮靜的樣子,但是他真的無法保證這次可以全身而退。
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許應該還給她一聲道歉,因爲很難保證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說出來。
可是這一句道歉,已經到了嘴邊卻又難以出口。
不光是莫翔,換做我們其他人,也極有可能說不出那幾個字。這是人性的弱點之一。
酒壯慫人膽,莫翔並不會認爲自己是個慫人,但是多喝一點兒也許能夠拋掉那些所謂的面子。
生與死之間,面子也會變得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又是兩罐酒下肚,終於他側頭輕聲的對身邊的女人說“對不起,把你捲進來。”
聲音雖然小,但卻被歐陽玥玥聽的清晰。
剛纔還爲自己的這段經歷,以及不可想象的接下來的事情感到悲傷。
聽了他的道歉之後止住了眼淚。
擡起頭看着他,眼神中充滿着不可思議的神態。
這個整天看自己不順眼,還經常訓斥自己,用刻薄的話刺激自己的男人,居然在向自己道歉。
“你……在對我說?”
她又追問了一句。
莫翔點了點頭“這是我一直欠你的,現在補上。”
看着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戲謔的成份,真的不得了。
“看來真的是世界末日要到來了,不然你永遠也不會對我說是不是?”
此刻,對自己的悲傷又轉化爲對他的怨恨。
這怨恨不是這一刻產生,而是以往的點點滴滴,終於現在匯聚在了一起。
“怎麼,又開始裝聾作啞了。以前你在我面前呼呼喝喝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過我憑什麼要聽你這樣對我。不要說用刀捅死人,就算是捅傷了,一句道歉就能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在這個世界上,他自問不曾對不起過任何女人,當然在他的身邊也不曾有過什麼女人。
但是,卻真真正正的感到有三個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