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鬱悶地看着他,問:“你真的愛我愛到這種地步,七年前又怎麼會把我逼到不得不離開,甚至選擇失憶,都不要留下來?”
赫連夜深吸一口氣,說:“七年前,我的確有錯,可是你連一次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就宣判了我的死刑,這對我……公平嗎?”
“解釋?要解釋什麼,你現在告訴我啊!”莫晚衝着他吼道,真是夠了,沒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人。
赫連夜點點頭,說:“好,那你給我認真地聽着,七年前右影,也就是晴兒,她設計了一場刺殺事件,然後替你捱了一槍,倒在了我們拍攝婚紗照的現場,當時我的腦袋昏了,一心只想着她不能死,否則你這該死的女人一定會覺得虧欠她,然後一輩子揹負着良心的譴責!”
“所以我當着你的面抱着她去了醫院,忘了照顧你的感受,你去醫院的時候,她面臨着一場危險的手術,很可能會下不了手術檯,所以她在清醒的時候求我不要離開她,醫生暗示我答應,否則會影響她的求生欲!”
“她不僅是我的影子,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甚至是我曾經青梅竹馬的戀人,無論出於什麼考慮,我當時就是沒有拒絕她,這一幕你恰好看到了,所以你以爲我選擇了右影,一句話都沒留,跟着蕭慎走了,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在最短的時間內帶着你離開了錦城,然後一去無音訊!”
“七年,老子找了你整整七年,就是爲了給你一個解釋,可是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對過去一無所知,你甚至都不認識我,若不是童童有一張跟我太相似的臉,你肯定也不會承認童童是我的兒子!”
莫晚聽得一愣一愣的,撓着頭,傻乎乎地問:“怎麼聽你說的我,好像很渣很不負責任似的?”
“那你以爲呢?雖然當初的誤會,我有責任,但是難道你我之間,就不能有最起碼的信任麼?你覺得我赫連夜是那種搖擺不定,說娶你,結果還想着別的女人的人嗎?”
赫連夜真的氣到要發飆了,七年已經是給他莫大的懲罰了,爲什麼還要再繼續折磨他?
莫晚嘟着嘴巴,撇了撇嘴,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你覺得我騙你?”赫連夜氣的臉都青了。
莫晚看到赫連夜的樣子,做出委屈的表情,說:“你幹嘛這麼兇,我知道了,可能是你當初對我太兇了,才嚇跑我的!”
“莫晚!”
赫連夜怒吼一聲,莫晚嚇得趕緊躲到一邊去了,然後說:“怎麼啦,你……你還想打人哦,我會告你的!”
赫連夜牙齒磨得咯吱響,他覺得自己遲早要被莫晚氣到腦溢血。
“你成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外人面前千年大冰山的夜少,也只有在莫晚的面前纔會化身爲溫柔灰太狼,以及狂暴雄獅!
莫晚翻了個白眼,說:“我哪有啊,你自己發神經,你還在吼我!”
“我……”赫連夜做了個深呼吸,他覺得莫晚現在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可是……該死的,他竟然對她無能爲力。
“好好,你過來,我不吼你了!”赫連夜放緩了語氣,面對這個女人,他只有妥協的份兒。
莫晚不放心地看着他,問:“我過去,你會不會打我?”
“不會!”赫連夜肯定地說。
“不要騙我哦!”莫晚又縮了縮身子。
“不會,不要讓我說第三遍,還有……你站在那裡很危險,容易摔下去!”
赫連夜撫了撫額頭,覺得跟莫晚說話,他要拿出這輩子最大的耐心,這簡直比孩子還難溝通。
莫晚回頭一看,她所站的地方是一處石板鋪好的平臺,而身後,就是山崖,這座別墅是建在半山的,要是摔下去,那真是要摔成肉醬了。
莫晚的心抖了一下,越是害怕,就越是哆嗦,感覺自己的腿軟的都挪不動了,她……她有恐高症的說!
“怎麼還不過來?”赫連夜皺着眉頭問。
莫晚帶着哭腔說:“我……我腿軟了,這裡好高,好可怕!”
“你……笨蛋!”赫連夜無奈地搖搖頭,“站在那裡別動,我抱你過來,記住,千萬別動!”
莫晚點點頭,她哪裡敢動啊,身後就是死地啊,她哆嗦着說:“你能不能快點……我害怕我站不穩,跌下去了!”
赫連夜勾起嘴角,三兩步跨上了平臺,將莫晚抱在懷裡,然後卻並沒有急着將她帶下去。
“說,還想不想離開我了?”赫連夜問,語氣裡帶着赤果果的威脅。
莫晚嚥了一口口水,說:“我們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不行,就在這裡,告訴我……你是不是願意永遠做赫連夜的妻子,無論何種情況,都對本少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赫連夜把莫晚的臉扮向自己,逼問她。
莫晚哭喪着臉說:“喂,這種誓詞是要到教堂宣誓的時候才說的話吧?”
“那你就當這裡是教堂,我是你的神父吧!”赫連夜可不管什麼場合該說什麼,現在他就是急需她的保證,這個女人讓他太沒有安全感了。
莫晚說:“你……你算什麼神父啊?”
“我說算就算,別囉嗦,再囉嗦我就自己下去,你一個人呆着裡吧!”赫連夜赤果果地威脅道。
莫晚氣得肺都要炸了,說:“你這個人好陰險啊,剛剛還說要寵我上天,現在就威脅我,要把我丟在這裡,叫我怎麼相信你?”
“你放心,如果你不小心掉下去,本少就陪你一起跳下去,到了陰曹地府,我也會接着寵你!”赫連夜捏捏她的臉,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莫晚嚥了一口口水,問:“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說呢?”赫連夜問。
莫晚又吞了一口口水,說:“不值得吧?你家大業大,是赫連家族的掌舵人,是華夏的無冕之王,你怎麼捨得陪我死呢?”
“沒關係,你已經爲我生下了繼承人,當年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才五歲,童童已經六歲了,足以勝任!”赫連夜很淡定地說。
莫晚都快被他嚇哭了,說:“你……你怎麼這麼變態啊?”
“快回答我,否則我真的會把你放在這裡,然後看着你掉下去,再跟着你跳!”赫連夜不耐煩地催促着,彷彿莫晚只要拒絕,他就真打算實施“殉情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