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夜也點點頭,說:“我會派人盯緊她的,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傷害你!”
“傷害我?”沈莫晚發出一聲疑問,“連你也覺得她會傷害我麼?”
沈莫晚內心還是有那麼一絲幻想,覺得紀海瀾即便現在責怪她,怨恨她,但是她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難道她就真那麼狠得下心來?
赫連夜看着沈莫晚露出受傷的眼神,摸摸她的頭,說:“不管是誰,如果敢傷你,我就替你毀滅他!如果全世界都想傷害你,我就替你滅了這個世界!”
沈莫晚聽了,差點兒眼淚都下來了,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回去,可憐兮兮地看着赫連夜,說:“萬一傷害我的人,是你呢?”
“我?”赫連夜愣了一下,“我如果傷害你,你離開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赫連夜從未覺得,自己會離不開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看似對他的生活絲毫沒有影響力的女人。
可是當他在火場裡看到昏迷的沈莫晚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慌了,滿腦子都是失去她以後,他的世界會是什麼樣。
不敢去想,可是卻忍不住去想,有一種大廈將傾的毀滅感,彷彿從此以後沒了沈莫晚,他的世界就黑白一片了。
直到那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離不開沈莫晚了!
沈莫晚皺着眉頭,問:“就這樣嗎?”
“嗯!”赫連夜點頭,卻不自覺地把沈莫晚抱得更緊了,彷彿怕她此刻就消失在自己懷裡似的。
沈莫晚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說:“我不離開你,我就留在你身邊,折磨你!”
赫連夜捏了她的鼻子一把,說:“調皮!”
倆人正親熱着,敲門聲就響了:“夜少,少夫人,我能進來麼?”
赫連夜皺了眉頭,沈莫晚趕緊推開赫連夜,衝着門口說:“右影啊,你進來吧!”
右影這才推門而入,目不斜視地走向了赫連夜和沈莫晚,然後道:“夜少,我有點兒公事要和你談談,不知道您現在方便麼?”
赫連夜皺了皺眉頭,道:“我到醫院,不談公事!”
右影怔怔地看着他,心頭一股苦澀涌上來,腦子一熱,竟然脫口而出:“夜少,你以前不這樣的,公事永遠第一,這是你教我的!”
哪怕前一刻他們還曾熱烈纏綿,只要有事情發生,他就會立刻恢復冷靜,讓她迴歸自己影子的身份!
可是他竟然因爲沈莫晚,而說不談公事!難道沈莫晚對他真的那麼重要麼?
沈莫晚聽了這話,擔心自己影響了赫連夜的大事,趕緊說:“夜,還是先處理你的事兒吧,我也有些乏了,先睡一會兒,你待會兒喊我吃飯!”
赫連夜見她臉露疲憊之色,才點點頭,道:“好!”
說完,就隨着右影出了病房,沈莫晚看到他們把門關上之後,才皺起了眉頭。
也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右影對赫連夜的態度怪怪的,不像是對着自己的主子,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曖昧!
就連看赫連夜的眼神,都帶着一股哀怨之氣,難道真是她想多了麼?
不過她始終相信,赫連夜不會騙她,也沒必要騙她,如果他喜歡右影,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
右影那可是陪伴他那麼多年的人了,要有什麼,也早該發生了,哪裡會拖延至今?
這樣安慰着自己,沈莫晚才覺得心口舒服了一點兒,大概是真的累了,所以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赫連夜還沒有回來,她起來,打算去右影那裡看看。
走到右影的病房門口,聽到裡面右影的聲音,帶着些許哽咽。
“夜……”
沈莫晚愣了一下,什麼時候右影對赫連夜的稱呼變得如此親暱?
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可是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赫連夜看到沈莫晚在門外,微微蹙眉,問:“醒了?”
沈莫晚點點頭,透過赫連夜的側身,看到右影躺在牀上,頭轉向另一邊,側影看起來有些悲傷。
這一幕讓她的心口更加悶悶的,然後說:“我醒了,你還沒回來,我就過來看看!右影……她沒事兒吧?”
赫連夜回頭看了一眼右影,然後拉着沈莫晚走了,一言不發。
沈莫晚手微微有些顫抖,有一種想要從赫連夜手裡抽回來的衝動,可是終究是忍住了。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沈莫晚問。
赫連夜眉頭一皺,道:“你在想什麼?”
沈莫晚低下眸子,掩蓋了眼裡的情緒,道:“沒有啊,我就是擔心我去了,打擾你們的公事!”
赫連夜擡起她的頭,認真地說:“不管什麼時候,你找我,都不是打擾!”
沈莫晚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心裡仍然覺得不安,她總覺得赫連夜和右影之間,並不是單純的主子和影子的關係。
沈莫晚不知道該怎麼去問清楚,她怕自己知道了真相,反而更加不高興,但不知道真相,心裡又有疙瘩。
赫連夜彷彿發現了她的不高興,終於還是嘆息了一聲,捧着沈莫晚的臉,說:“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和右影之間的事情?”
“啊?沒……沒有……”沈莫晚有一種被看穿的尷尬。
赫連夜露出了無奈的笑容,說:“既然已經這麼不高興了,還不問,你憋着心裡舒服麼?”
“不舒服!”沈莫晚很誠實地回答。
赫連夜輕笑出聲,在她脣角落下一吻,說:“那爲什麼還不問呢?”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告訴我,我怕我問了,得到的也不是真話!”沈莫晚說,可眼神始終盯着赫連夜的表情,似乎在等他給自己答案。
赫連夜這才緩緩道:“像你想的那樣,她是我曾經的……戀人!”
沈莫晚的表情一僵,身子都跟着僵硬了起來,有一種被人打了一棍子的感覺。
赫連夜立刻說:“你聽我慢慢說,別那麼激動!”
“我……我沒有,你說!”沈莫晚強忍着那股懵痛感,聽他繼續說。
“她從五歲開始就和我在一起,形影不離,我們一起接受最嚴酷的訓練,一起出生入死,她成了右影,成了隨時會爲我犧牲性命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