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剛要回答,白展顏就已經一瘸一拐地從屋子裡出來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也打理好了自己的頭髮以及妝容。
因爲太着急了,所以並沒有化妝,只是簡單地抹了個脣膏,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點。
可是因爲臉被白展容打腫了,所以怎麼看都有幾分狼狽。
白夫人見白展顏走出來,對白展容使了個眼色,然後才說:“顏顏,下來坐,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白展顏點點頭,在孫阿姨的幫助下,順利地走到了沙發邊,白夫人示意她坐到自己對面,白展容厭惡地瞥了一眼白展顏,然後挪動了一下屁股,好像生怕被白展顏碰到一樣。
白展顏並沒有在意,這樣的場面,她都已經很習慣了。
白展顏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白展容哼了一聲,表示對她的憤慨,但是已經沒有像剛剛那麼歇斯底里了。
白夫人看着白展顏,微微露出笑容,說:“顏顏,你姐姐剛剛也是太擔心你爸爸了,纔會那麼激動,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是我不好!”白展顏習慣性地先道歉了。
白夫人點點頭,說:“這件事,你的確也有責任,我聽容容說,是因爲昨天和你在醫院發生了爭執,程三少爺爲了給你出氣,才做了這件事,對麼?”
白展顏聽了,驚慌失措地都快哭了,趕緊求道:“夫人,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會這麼做,我以爲他只是一時說氣話,而且……而且他的身份不就是個醫生麼,怎麼能有那麼大的能力呢?”
白夫人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那都是表面上的,程家和赫連家是世代的交情,程三少爺是個愣頭青,急起來都敢打赫連先生,你說他能只是個醫生那麼簡單麼?”
白展顏和白展容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這自然是又引得白夫人不高興了,兩個人習慣了白夫人這種細節控,所以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表情。
“夫人,您的意思是,子期還有別的身份?”白展顏問。
“當然,而且這個身份還很了不起,他們程家不僅是掌控着國家的醫藥系統,最重要的身份,是和赫連家一起控制着軍政要務,如果我沒猜錯,程子期私下裡,應該是把負責官員監察系統吧,否則他不會這麼快就讓你父親被雙規的!”
白夫人也並不完全清楚程子期私下裡做什麼,但是他那麼耿直的性子,又特別愣,最適合做的事情就是得罪人,那有什麼比監察官員更能得罪人的?
白展顏想到程子期竟然還負擔着這麼重要的責任,心裡不由地升起一股崇拜感。
可是當這種感覺出現的時候,她又特別自責,程子期都已經把她爸爸整垮了,她怎麼還能崇拜他?太過分了!
白夫人看到白展顏自責的樣子,誤會她是因爲他父親被程子期整垮了而自責,所以很滿意地點頭,說:“顏顏,你現在一定也很擔心爸爸吧?”
白展顏回過神來,忙點點頭,說:“嗯,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這麼對爸爸,爸爸一定是無辜的,對吧?只要他們查清楚,爸爸就會沒事了吧?”
白夫人沒想到白展顏還這麼天真,如果真的是無辜的,那程子期還能這麼輕易地就將一個市長給雙規了?
不過她既然誤會了這一點,也很好,白夫人順水推舟地說:“我們都知道你爸爸是無辜的,可是……那些人不會相信的,除非我們能找到你爸爸無辜的證據!”
“夫人,那我們趕緊想辦法啊,對了……找赫連先生吧,他一直都很照顧我們家,他肯定有辦法救爸爸的!”白展顏提起赫連夜,又露出了充滿希望的神情。
白夫人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赫連先生不會幫我們了!”
“爲什麼啊?”白展顏不解地問。
白夫人說:“因爲你父親之前在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沒有徇私,恰好這些事兒又涉及到了赫連夜先生的利益,所以……”
白展顏聽了,立刻就明白過來,說:“所以爸爸就得罪了赫連先生,所以……他拋棄我們家了,對麼?”
白夫人點點頭,露出少許悲傷的神情,說:“顏顏,現在能救爸爸的,只有你了,你肯不肯?”
“當然,夫人!”白展顏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就算不爲了白家,也要爲了自己的媽媽着想啊,如果爸爸倒黴了,誰來負擔媽媽在美國昂貴的醫療費呢?
白夫人見魚兒上鉤了,很滿意地露出笑容,說:“顏顏真是個好孩子,不枉費白家對你的養育之恩,既然這樣,你就替我們做一件事吧!”
“什麼事?”白展顏急切地問。
白夫人說:“程子期的手裡有一份很重要的密碼文件,關係到你爸爸能不能被無罪釋放和我們白家的生死存亡,你如果能把這個文件拿回來,並且能夠知道密碼怎麼破譯的,那你爸爸就有救了!”
白展顏聽了這話,就算再傻,也感覺到事情不對了,問:“夫人,密碼文件的內容是什麼?是爸爸被冤枉的證據麼?”
白夫人知道,一旦白展顏得到了密碼文件和破譯密碼的方法,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密碼文件的內容,所以也不打算騙她,說:“雖然不是直接相關的證據,但是對你爸爸能不能無罪釋放,和我們白家的前途至關重要!”
白展顏皺眉,問:“那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去子期那裡偷麼?”
白展顏猶豫了,不管是什麼理由,去偷東西都是不對的吧?而且這麼重要的文件,去偷取,算不算犯罪?
她記得程子期託人帶出來的話說她爸是罪有應得,白夫人又說爸爸是無辜的,她不知道該信誰。
最爲難的是,她並不想去偷程子期的東西,這就等於背叛了自己的丈夫!
可是如果不去偷,是不是就沒辦法救爸爸和媽媽了?
白展顏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怎麼決定。
“我說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啊,讓你去做那就去做,廢話真多,你是不是不願意幫爸爸啊?”白展容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責難。
白展顏搖頭,說:“不是的,我……我只是不會偷東西,而且……而且子期是我的丈夫,我們能不能商量着說,我求他放過爸爸,畢竟爸爸是冤枉的,他不是壞人,一定會答應我的!”
這回連白夫人都露出了責備的神情,說:“顏顏,你掂量一下,到底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丈夫重要,還是你父親和母親更重要!”
白展顏聽了這話,徹底地傻了,夫人這話的意思是,她必須要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