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追殺
高飛帶着五十騎兵向西北方向追去,耳邊風聲呼嘯,馬蹄落地有聲,狂追數裡後,終於趕上了管亥等人。
“管亥!”高飛定睛看見了與其相隔只有一里的管亥,當下大聲叫了出來。
聲音如同滾雷一般,但見管亥座下馬匹轟然倒地,將管亥整個人從馬背上掀了下來。管亥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但見座下馬匹口吐白沫,正發出着悲鳴般的長嘶,他驚恐之下,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罵道:“這該死的畜生!”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其餘的幾名黃巾賊座下的馬匹也陸續倒地不起,那些瘦馬長時間沒有吃過好的食物,已經是骨瘦如柴了,加上馱着人長時間的奔跑,終於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山溝裡體力不支。
“將軍快走,這裡交給我們!”幾個黃巾賊從地方爬了起來,手持着兵刃,迅速聚攏在了一起,護衛在管亥周圍,大聲嚎叫道。(注1)
“你們誰也別想走!”高飛帶着騎兵迅速奔跑了過來,將管亥和那幾個黃巾賊給包圍住了。
管亥見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長嘆一聲,丟下了手中大刀,拱手向着高飛畢恭畢敬地拜了一拜,大聲地道:“高將軍,管亥頭顱在此,只管來取便是,能死在將軍手上,也算是一種福分,你動手吧!”
高飛本來就有心收服管亥,見他主動請死,便大笑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你跟隨張角叛亂,本是罪不可赦,我見你也是一條好漢,不如歸順於我,隨我一同斬殺張角,也算是將功折罪了。”
“我參加黃巾,無外乎是爲了功名,求個富貴……如果能從叛賊變成官軍,也是不錯的選擇,既然大賢良師大勢已去,我又何苦爲此送命?”
管亥想到這裡,便跪在地上,拱手道:“多謝將軍的不殺之恩,從此以後管亥這條命就是將軍的了。只是……只是大賢良師是我舊主,無論如何我都無法下這個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你只需告訴我,張角往何處逃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了,事成之後,你也是大功一件。”高飛見管亥一臉的懇誠,便急忙說道。
管亥面露難色,咬了咬嘴脣,十分不情願地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話:“正北方向,下曲陽!”
高飛對左右道:“留下二十個人,護送管壯士回營,若有人問起,就說管亥已經歸順於我!其餘人跟我來!”
“諾!”
管亥從地上站了起來,向着高飛深深地鞠了一躬,緩緩地道:“願將軍馬到功成!”
高飛微微笑了笑,騎在馬背上,將手中游龍槍向前一招,大聲地對身後的三十名騎兵喊道:“賊兵座下馬匹瘦弱,絕對跑不遠,只要我一路狂追,必然能夠趕上張角。”
“諾!”
高飛大喝一聲,策馬而出,身後三十名騎兵緊隨其後,急速地向着正北方向的下曲陽追去。
一行人剛向北追出不到五里,便見路邊幾十匹馬倒在地上,力竭而亡。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高飛便立刻打了一個手勢,大聲叫道:“停!”
高飛環顧四周,見地面上有着一長串的腳印,心中大喜,大聲叫道:“賊兵沒有了馬匹,徒步前行,中郎將大人有令,俘獲賊首者,賞金五百斤,弟兄們,發財的時候到了,隨我繼續追!”
又繼續向前追了不到兩裡,高飛赫然看見了一條三岔路口,再次令部下停了下來,自己親自下馬,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腳印,但見三條道路上都有人的腳印,他笑道:“張角也不傻嘛!”
“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個親兵問道。
高飛走到坐騎邊,翻身上馬,當即問道:“去下曲陽的路走哪條道?”
“西北方向,走左邊的這條!”親兵答道。
“全部跟隨我向西北方向追!”
“大人,三條道都有賊兵經過,爲什麼大人只向西北方向追?萬一張角不走這條路,那大人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下曲陽是賊兵匯聚的地方,張角必定會向下曲陽走!賊兵雖然多過我們,但是已經是餓壞了,加上又走了這麼多路,一定疲憊不堪。只要我們再追一段路程,必然能夠趕上!都跟我走!”高飛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高飛帶着部下朝着西北方向狂奔而出,沿着彎曲的小道向前走了不到三裡,但見前面張角在一羣黃巾賊的簇擁下快步向前跑。
“是張角!”高飛臉上一陣大喜,大聲喊道,“快追,不能讓張角跑了!”
張角在部下的護衛下向前跑着,忽然聽見背後馬蹄聲響起,回頭望見高飛帶着三十騎兵追來,臉上頓時一陣驚恐,急忙對身後的五十名賊兵大聲喊道:“你們留下,擋住官軍!”
隨即,八十多名黃巾賊迅速分開,五十名賊兵舉着手中的長矛、刀劍組成了一堵人牆,擋在了道路的中央。看着對面矯健的騎兵快速奔來,一些個賊兵全身都顫抖着,對這些騎兵產生了巨大的畏懼,還沒有等騎兵到來,便急忙丟下了手中的兵刃,閃在了道路兩邊,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
其餘賊兵見了,頓時人心惶惶,忽然聽見高飛等人同時怒喊着“投降免死”,便一股腦地拋下了手中的兵器,閃在了道路的兩邊,跪在地上求饒。
高飛一臉的冷峻,看到人牆霎時間潰散,讓出來了一條道路,也不管那些跪在道路兩邊的賊兵了,帶着部下快速的從那些賊兵的面前駛過,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前方不足三百米的張角,大聲吼叫道:“莫走了張角!”
吼聲傳進了張角的耳朵裡,他已經是心驚膽戰,加上馬蹄聲已經漸漸逼近,猛然回頭時,卻看見身後竟然沒有了一個護衛,那些平時對他敬若神明的護衛都一個個的跪在了道路的兩邊。他雖然憤怒,但是也無可奈何,唯有加快腳步,拼命逃竄。
張角的兩條腿無論怎麼跑,也絕對跑不過高飛座下四條腿的戰馬。
高飛很快便追了上去,緊綽手中游龍槍,在經過馬匹經過張角身邊的時候,猛然向前刺出,從背後刺穿了張角的身體。
勒住馬匹,高飛調轉了馬頭,看到自己的游龍槍還插在張角的身體裡,見張角已然一命嗚呼,倒在了血泊中,便策馬走到了張角屍首的邊上,翻身下馬,抽出自己腰中的佩劍,砍下了張角的腦袋。
“大人,這些賊兵怎麼辦?”
“罪只在張角一人,這些賊兵不過是受其迷惑而已,將其全部押回廣宗,聽後中郎將大人的發落!”高飛從張角的身體上拔下了游龍槍,提着張角的頭顱翻身上馬,看了一眼那些累的氣喘吁吁的賊兵,便輕聲說道。
“諾!”
騎兵們收攏了那幾十名賊兵的兵器,將他們驅趕到道路的中間,稍微讓他們休息過片刻之後,便將押着他們往廣宗趕。
高飛將張角的頭顱拴在了馬項上,“駕”的一聲輕喝,便跟隨着隊伍而去。他目視前方,心中無比得意,嘴角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回到廣宗時,城內戰事已了,城頭上插滿了漢軍的大旗,十幾萬黃巾賊人一個也沒有跑掉,全部被驅趕到了西門外的一處開闊地上,黑壓壓的一片人,放眼望去,猶如一羣的密密麻麻的螞蟻。
高飛在騎兵的簇擁下從北門而入,游龍槍上插着張角的頭顱,炫耀着自己所得的戰功,從北門的門洞裡緩緩馳入城中。
城中已經是一片狼藉,屍體隨處可見,鮮血灑滿街道,一些房屋還殘餘着輕微的火苗,冒着濃濃的黑煙,空氣中到處都瀰漫着血腥味和煙火味。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高飛的心裡似乎有了一絲隱痛,一將功成萬骨枯或許是最好的解釋。他擡頭看了看手中高高舉起的游龍槍,看到槍頭那一個沾滿血跡,帶着猙獰面孔的頭顱,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城內的漢軍正在忙碌着,他們將屍體一具具的搬到城外,將屍體全部拋到了深溝裡,然後加以掩埋。
高飛詢問了一下盧植所在的地方,便吩咐手下一起加入搬運屍體的行列,自己親自到縣衙去找盧植。
在城裡拐過了幾個彎,沿途碰到了不少漢軍將士,那些將士看到高飛手裡提着的人頭,隨即高聲歡呼,眼睛裡更是生出了一種敬畏和尊崇。他很快便來到了縣衙,翻身下馬,將張角的人頭從游龍槍上取下,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縣衙。
縣衙裡,盧植坐在正中央,兩邊站滿了人,軍司馬以上的官員全部到齊,見到高飛從門外走來,手中提着張角的人頭,眼睛裡都露出了羨慕的光芒。
高飛進了大廳,將手中的人頭重重地仍在了地上,抱拳道:“參見大人!末將高飛,幸不辱命,特來獻上黃巾賊首張角的人頭!”
注1:黃巾起義時,張角立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帥,稱爲將軍,管亥是一方之主,賊兵稱之爲將軍,但絕對不等同於漢朝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