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陰差陽錯
白雲起爲了完全吸收張楚的國力,久久滯留西京,自從上次去軍中來了一次羣會,便整日呆在王宮裡,天天聽着水若雲這位美女秘書報告,享受幾位美人的按摩,活脫脫一個現代大老闆,說走題了!不過他卻養成了一個癖好,那就是每天都要坐一輛金黃『色』的馬車出巡散心,名爲出巡散心,實際上他卻從來不出馬車,不知什麼緣故,竟還在馬車裡做起了一龍二鳳的事,還美其名曰釣魚(這日子過得……),連續幾日下來,竟真釣來了兩個刺客。
四顆霹靂子丟出,居然被百姓們幾張金屬網加木盆掩蓋,當成鞭炮放了,更奇怪的是虎子居然不護駕,和一衆侍衛跑開,根本不管馬車裡似乎中毒的白雲起,兩個刺客左右一掌都打在馬車上,這一掌要是挨實了,裡面的人估計就要再去見一次判官打麻將賴帳了。
可是當掌打在實處,二人掌心頓時一痛,馬車左右各被打出一個洞,卻並沒有就此被餘震散,二人打算利用馬車殘骸飛『射』,再趁『亂』擒住裡面的人,這樣的想法頓時落空,因爲他們的掌打到了鐵板。
整個馬車發出震顫的嗡鳴,二人不知就裡,還想再補上一掌,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卻已是爲時晚矣!
“住手,再不住手,可就放箭了。”虎子站在一座屋舍之上,四周所有的百姓個個手持弓箭和五發的弩弓,將整條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粗略算算,少說也有數千人。
被這樣的萬箭包圍,恐怕真要成馬蜂窩,雖說武林高手不同於平常人,但終究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數十支百來支箭或許還有辦法,但是面對四面八方的萬箭齊發,任何人都不敢『亂』動,兩個黑衣人登時發覺自己完全上當,這裡的百姓,全部都是一個僞裝。
不用說,相信大家已經知道,這兩個黑衣人就是完顏夫『婦』,想當年叱吒江湖,二人大鬧眉山派,如今也只能老實地站着,頹敗地低下頭去,虎子暗暗抹了一把汗,好在這兩個傢伙也算識相,要不然真不知該怎麼辦,七哥這個活捉的命令,面對天靈子那級數的高手,着實困難太大了。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不少士兵早在夏日的烘烤下流出汗來,被風一吹,帶着熱氣的風,猶如從火爐吹過來一般,不單沒讓人涼快一點,反而心中一陣焦躁。
“趙將軍,雷將軍,麻煩二位去將他們『穴』道封了,另外把胳膊腿的骨頭都弄脫臼,以免他們有趁機逃跑的機會。”虎子向百姓中叫了一聲,雷暴和趙傳立刻走了出來,朝完顏壽和歐陽蓮蓮走去。
“曬了大夥們好幾天,現在才『露』面,要抓你們倆可真費事,總算是解脫了!”雷暴邊走邊罵,惹來一些士兵的笑聲。
趙傳在一旁沒好氣地笑罵:“老雷,你曬來正好,越曬越黑,以後當非洲黑人正合適。”
雷暴一聽就有些來氣了,閒來無事時,白雲起曾說過這方面的東西,說是在很遠的地方,有一些黑皮膚人種,長得又高又壯,皮膚黑得跟碳一樣,最難得的是皮膚黑,可牙齒卻是超白,當時就取笑雷暴人長得高大雄壯,皮膚也蠻黑的,說是有當非洲黑人的潛質,就那牙齒不夠白罷了。
“趙傳,你是不是找架打,不知道我老雷放過話,除了陛下,誰要是再提這檔子事,老子跟他沒完,非打得他滿地找白牙纔是。”
這一下所有士兵都笑了起來,完顏壽和歐陽蓮蓮一見衆人注意力轉移,頓時要有所行動,一直在一旁盯着的虎子連忙喝道:“別動,兩位前輩雖然是一代高手,不過晚輩想來,也不可能同時躲過這裡的萬箭齊發吧!雷將軍,趙將軍,別打趣了,這兩個人非常厲害,要是跑了,再要抓可就難如登天了,陛下可還在馬車裡。”
雷暴和趙傳這才正了正『色』,上前迅速把完顏夫『婦』點『穴』,卸下四肢的骨骼,又綁好。
這時,馬車上發出一陣機簧聲,白雲起才從裡面鑽了出來,臉上紅『潮』滿布,活像發高燒一般,氣『色』有些不佳,背後還『插』着兩根針,看了一眼一臉頹喪的完顏夫『婦』,風吹進馬車,那股微臭的味道愈發濃重起來。
“大家辛苦了,這兩個人可真厲害,這樣都被他們在馬車上做了手腳,今晚朕會好好犒賞大家,另外朕決定,明天所有士兵都可以寫家書一封,由朝廷組織派送回家,並且今天參戰的將士,每個人家裡都賞銀十兩,受傷者加倍,現在就把這兩個刺客關押大牢,容後處置。”
話方畢,整條街道歡聲雷動,全都向着馬車跪下:“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些日子來,中國和張楚都處於高度的戰爭緊張中,上次私訪軍營,白雲起就覺得將士最多的希望,還是家裡,當時就決定要找個時間讓這些已經離家有年餘的士兵們給家裡報個平安,只是還沒決定日子,便出了完顏夫『婦』這檔子事,情況緊急,白雲起也只有暫且擱下了。
看着這些士兵臉上的笑容,白雲起心中感到欣慰,這裡許多,都是陪着自己一路戰鬥過來的人,不少曾經見過的面孔已經化爲記憶,長埋黃土,而剩下的,都是戰爭的幸運兒,他們還可以爲家裡報個平安,白雲起此時心中慶幸自己沒有爲私仇急着去打匈奴,不然就無法感受到這些士兵最真摯的一面。
不過,這仗還是得打的,若是任由匈奴後魏這些一心征戰的國家延續下去,結果,也許就是自己前世記憶中那持續數千年的戰爭。讓這『亂』世在自己手中結束,也結束未來可能出現的數千年民族之戰。
“好,回營慶祝。”白雲起待衆人稍微安靜下來,這才重新鑽回馬車,他始終想不明白,完顏夫『婦』下毒是有那能耐的,可爲什麼下的不是劇毒,而只是比較好的『藥』呢?
這點,恐怕他永遠也不會想通了,白雲起可以說師承出雲子,完顏夫『婦』以爲下任何劇毒,白雲起都應該會有解『藥』,而且白雲起身邊還有神醫姜文娣,所以完顏夫『婦』才選擇下沒有解『藥』,只極度消耗白雲起元氣的烈『性』『藥』。
部隊再度啓程,回往王宮和王宮外圍的軍營,白雲起鑽進馬車,姜文娣和水若雲都臉『色』蒼白地斜躺在一旁,二女同時望向白雲起,白雲起『露』出一絲苦笑,想起剛纔的種種畫面,自己居然再一次做了曾經對蘇想雲和雪緋紅做過的事,這次白雲起倒沒上次那麼慌張了,心說姜文娣倒還好,這水若雲可就難辦了。
一個女人,從小受盡的是人情冷暖,是世態炎涼,好不容易被出雲子收留,最後爲了報仇,也爲了白雲起的計劃,混進張楚王宮,將這個時代女人很寶貴的身子獻給了自己的仇恨之源,並得到這個仇恨之源的愛,可最後卻親手結束了這個國家。
水若雲愛不愛李灝,白雲起不知道,甚至可能水若雲自己也不知道,畢竟,李灝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仇報了,愛她的人也失去,一無所有後,卻又陰差陽錯地讓白雲起成了她第二個男人,到底是命運的玩笑,還是仇恨的必然。
白雲起苦笑道:“這回真是危險,好在他們下的不是劇毒,不然我只有一顆救命『藥』丸,難辦至極。”
姜文娣也回以一個苦笑:“我的針,只能壓一會,現在怎麼辦?這『藥』是沒解『藥』的。”
姜文娣說這句話時,眼神卻瞥向水若雲,水若雲一臉默然地看着白雲起,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看不出她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白雲起也不知該怎麼辦,按照他前世的記憶,這種事其實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而且水若雲也不會反抗他,但按照白雲起現在的觀點,卻是不知該怎麼辦,他不知道水若雲心裡在想什麼,人是要救,但救過之後怎麼辦,這纔是問題所在。
見水若雲不說話,白雲起重新坐了下來,馬車內的空間並不大,白雲起坐中間,兩個女人坐在旁邊,水若雲始終看着白雲起,她總是覺得,這個尊主,有時候太像尊主,有時候卻又不像尊主,就像現在,不像。
“你是什麼意思?是我救你,還是你指個你接受的人物來救你?當然,李灝是不可能了!”白雲起嘴角掛上一絲笑容,似乎是爲自己的玩笑話感到好笑。
出奇的是,水若雲嘴角竟然也浮現一絲微笑,說出的話,讓白雲起都感到一絲意外,“他當然不可能,他從來就不配擁有我!”
白雲起看着水若雲,一時竟發覺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女人,良久才『露』出一絲笑容,“那就我救你吧!反正之前也救到一半了,互相救!”
“一切但憑尊主做主!”水若雲的回答讓白雲起無奈,在水若雲的心裡,到底是道尊門重要,還是水若雲自己更重要,這個時代的人,忠心可真是沒話說。
“七哥,你怎麼知道會有人刺殺你的?”
白雲淡淡地說道:“我收到消息,所以就設了這個陷阱。”
“啊……嗯啊……尊主,我……我不行了,意識……意識要『迷』離了!”水若雲突然低聲『吟』唱起來,姜文娣笑道:“你就『迷』離吧!不達到刺激,是無法解毒的。”
白雲起微笑地看着姜文娣說這話的神情,同時也瞥着水若雲意識『迷』離中的美麗,『迷』醉出現在那張清麗容顏上,頗爲惹人憐愛,想及水若雲的坎坷身世,白雲起竟有種保護的衝動,前世的記憶告訴他,那叫做男人的保護欲。
這時,姜文娣俯下身,『露』出促狹的笑容,在白雲起耳邊斷斷續續地說:“七……七哥,不如,不如你……收了她……吧!”
“你把我當什麼,見人就收,再說,也還得其他幾個人同意,最重要的還得她自己喜歡我,不喜歡我,我纔不要,我也不能拿尊主的身份來壓她。”
作爲擁有兩世記憶的白雲起,對女人最大的吸引力不是他的詩詞,不是他的英姿,也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大膽和不時冒出來對女人的尊重,畢竟,前世記憶里人人平等的觀念還是深入其心的。
“那倒……是,就怕,就怕她……喜歡李……李灝!”姜文娣喜滋滋地親了白雲起一口,對白雲起的話感到滿意,事實上,她剛纔不過是試試白雲起,如果白雲起即刻答應,姜文娣難免會有些失望,這些女兒家的小心思,白雲起自是不知。
結束這場解毒行動。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水若雲到底是收還是不收好,一句話,似在問自己,也似在問他都樑城中的另外四位老婆,更似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