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新寵
(14)新寵
寧遠見天靈子動問,便把京城目前的近況簡單地說了個大概。當天靈子聽到李灝剛收了個冰妃而且極爲寵愛時,不禁哦了一聲,“這位冰妃的出身如何?”
“回國師,這位冰妃祖上便是西京人氏,而且世代爲官,最高做到城衛營長。而冰妃本人也是在西京長大,從未外出。只是傳聞她曾經拜到一位高人門下學過武術,卻從未見她顯山露水。不過在宮中她倒是人緣挺好,而且本人素質不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寧遠就事論事地實話實說,沒有一絲水份地從客觀上評價了冰妃這個人。一是性格使然,二是當着國師他也不敢亂講什麼。
天靈子聽完後不再言語,他本來打算回屋休息,這時卻突然停了下來,繼續望着遠山上的重林發呆。寧遠突然想起自己已經離京兩天了,由於他心急着回去,便朝着天靈子再次施禮說道:“國師大人此次出行,不知何時迴轉西京。如果有需要寧遠效勞之處,只要前輩一句話,寧遠當竭力幫襯。”
這寧遠也並非等閒人物,知道父親和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傢伙並不怎麼對眼,所以沒有把父親扯進去。他這話的意思說得也明白,那就是我欠了你一次,今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但如果你現在沒什麼吩咐,那我可就要走人了。
天靈子依然望着遠處的山峰,久久不語。其實他也知道眼下西京那邊需要人手,但他現在是有事脫不開身,因爲上次被出雲子擊傷後,便一心想要復仇,於是傷愈之後閉關半載,希望能夠尋求武學上的突破。但由於自身的限制,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於是他發了書信邀來韃靼的完顏夫妻,打算一起研究一下。
算時間,他們也該到了,可這時候西京偏偏又出現了民間的暴動。他知道以李灝目前的能力同時應付白雲起和這幫亂民的確有些吃力,同時他也想到暴動來得過於巧合,於是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到處打聽消息,終於知道原來暴亂的幕後主謀是道尊門,這樣以來,一切就顯山露水,天靈子很自然地想到了出雲子和白雲起這兩位道尊門門主。
這樣以來,兩件事便成了同一件事。天靈子就打算讓寧氏父子出馬平亂,可由於西京這邊暴亂的據體情況還有待進一步查證,所以遲遲沒有通知李灝。而今寧遠自己送上門來,他當然是能省事就省事了。
當下,他隨手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牌交給寧遠,“拿這個給國主,然後交給他這封信。關於如何抗擊內憂外患,我希望寧家要以國事爲重,以大局爲重,莫要因爲一時的得失而誤了大事。”
寧遠一聽天靈子的話便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天靈子在張楚的地位,基本上算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那種。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寧家真的再把這個老傢伙給得罪了,他也幫着冰妃在李灝跟前歪歪嘴吧這麼一說,估計他們寧家以後的日子就更難混了。
所以寧遠這時候什麼也不敢多說,接過東西便躬身領命,然後告退離開。
再說李灝。正在節骨眼上,一位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門口的侍衛正聽得入神,所以當這個太監跑過來時,這幫人居然沒怎麼注意,直到這傢伙跑到書房門口擡手要敲門了,守門的御林軍這才反應過來。“哎!小光子,你嘛事這麼着急啊,趕着投胎還是找你那斷掉的寶貝?”
小太監手裡舉着一塊玉牌正急急火火地趕路,想不到平時很少管這事的御林軍會突然過來攔他,同時也是無巧不成書,他剛好腳下一絆來了個餓狗搶屎,腦袋咣噹一聲撞到御書房的檀木門上,譁拉一聲兩扇門全部洞開,裡面惹火的場面立刻來了個大暴光。
李灝和剛剛受寵的小丫頭這會兒同時僵直在那裡。
對於外面出的這點事,李灝扯起衣服纏在身上,然後緩緩地拿起書桌上的玉皇劍,緩緩地抽出,房外的所有人已經面如死灰。
午後的陽光直入書房,在冷森森的劍刃上折射出殺人的寒光,從劍尖滑下。李灝陡然一個旋身,玉皇寶劍精光連閃之後,書房外的臺階上已經出現十餘具屍體。
寶劍“刷”地一聲迴歸鞘內,李灝臉色鐵青,背對着門口站在書桌前,宛如殺神一般直挺挺地站住,好像從來就沒有動過似的。從書房外的花叢裡吹過的一陣暖風悄悄地鑽進來,帶着刺鼻的血腥味,攪得李灝的心頭又是一陣狂亂。他伸出右手的中指抹了點處破身後的殘紅放在鼻端聞了聞,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錯,還真夠味兒。”
宮女被一連串的大喜大驚弄得尖叫連連,這會兒終於摸到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後虛脫一般地撲倒在李灝的腳下:“大王息怒,奴婢侍候不周,實在是罪該萬死,請大王責罰。”
美人的鳶聲軟語頓時把怒火連天的李灝融成了繞指柔,他的臉色和緩下來,伸手輕輕把眼前的美人抱起在懷中:“美人無須害怕,只是這幫不長眼的奴才擾了本王的心情。”他說完話起身迴歸座位,然後提起珠筆繼續批閱奏章,過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對着仍然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的宮女說道:“你可以下去了。”
宮女的臉上明顯掠過一絲失望,看得李灝眉頭一皺。幸好這宮女不止是長得漂亮,眼色還算是可以吧,聽到李灝的話後只是微微一頓,隨即便躬身準備離去,卻又被李灝叫住:“慢着。你是不是擔心今天的消息會泄露出去?”
宮女嫣然一笑回頭,嬌聲說道:“大王敬請寬心,死人是無法泄露半點消息的。”
李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睛又回到了奏摺上。宮女無奈,只好轉身離去。由於剛剛被破了身,她走路時覺得下體痛得無法忍受,但也不敢太過於纏着李灝,當下也只好咬着銀牙一步一挪地撐着往書房的門口挪去。
短短的幾步路,她覺得像是在攀登一座望不到頂的山峰那樣艱難,但是雖然辛苦,她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不久前冰妃就是這樣被李灝寵信的,然後便一步登天,從她的同事成了頂頭上司。
昨天伺候冰妃時,還因爲一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茶碗而被罰跪了一個上午然後打掃了整個後宮的廁所,所以這位宮女想,世間事真的是風水輪流轉,三年河東三年河西,老孃我現在也是大王的人了,也許過幾天也能弄個風妃水妃的當當,到時候誰敢再給我臉色看,老孃我刨了他的祖墳宰光他一家老小連豬狗雞貓都不留活口。
她甚至想着自己的肚子裡已經懷了李灝的龍種,最好是個大胖小子,如果真的那樣,到時候可就拉風透了。靠!冰妃算什麼,現在老孃是新寵了,惹翻了老孃我照樣把你整得生不如死,老孃要是高了興,讓太監弄幾根燒火棍在,非把你搗個透心涼不可!
古人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又有人云:最毒婦人心。看樣子女人一旦瘋狂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狠。特別是有本事的女人,一旦她們咬起了牙,可真的會天地倒懸,風雲變色,比男人做出來的壞事要變態多了,歷史上的妲妃,武則天,慈禧,哪個不是這樣?
正在這娘們兒邊走邊樂,眼看就要到了門外,臉上的鮮花已經開到最盛最豔的時候,出了門就可以放聲大笑,然後呼風喚雨了,後背上卻陡然一涼,然後整個身子頓時麻木,她覺得喉頭一甜,一口殷紅殷紅的鮮血順着櫻脣汩汩地涌了出來。
“第一次被男人幹完,血不是從下面流的嗎?怎麼嘴裡也有?”這宮女不敢相信地望着胸前鮮紅的一片,然後艱難地回頭,她看到了李灝慈祥而又溫暖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