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皇天在上,后土爲證!”誓言由白七開頭。
“我白七!”
“我寧遠”
“我靈羽”
“我靠!這兩傢伙還真是藏了不少東西?”白七一邊念,一邊暗想。
“今日起結爲兄弟,日後不棄不離,若有違誓,必遭天打雷劈!”一段誓言唸完,三人這就算是兄弟了,比較了下年紀,白七鬱悶的不行,這裡居然是寧致遠(現在開始叫寧遠了)最大,都二十歲了。靈冰雨(也就是靈羽)第二,十九歲,白七最小十七歲還差兩個月(其實是五個也,白七想弄的大點,虛報了)。
齊州城東,文王廟。
也許是多年沒有香火的上供和人的照料,文王廟已經顯得很破敗了,院牆倒塌,門臉破爛,院子里長滿了茂密的野草,一堆篝火在深夜中看起來格外醒目,篝火邊坐着一位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道人。
亥時剛到,那道人頭也不回,看着篝火道:“你們來了?怎麼多了一個?”
白七、靈羽、寧遠腳步都有點搖晃的走了進來。白七並沒有回答出雲子的話,而是定定的看着衰敗的廟宇,自言自語道:“周公吐脯,天下歸心。嘿嘿,當今天下的王者,真站到這廟前來,又有哪個敢自稱天下歸心呢?”
“嘿嘿,先賢聖人的廟宇都已經如此,可見如今的人心了。世人多忘本,不值得憐惜。”寧遠接過話。
“呃!這老酒喝着沒勁,後勁還不小。”靈羽搖晃着一屁股坐到出雲子身邊,接着一把摟住出雲子的肩膀道:“老道,你唬我,今天一天都過去了,我怎麼沒看見你說的豔福?”
出雲子興許沒想到這三人來了是這麼一付德『性』,錯愕之餘,轉而微微一笑道:“都沒少喝嘛,都坐下吧。”
白七做穩當後,看着出雲子半天才說:“出雲子,對!你是出雲子。說吧!找我們來有什麼事?”
出雲子也不說話,而是站了起來,徑自離開。一會的功夫,出雲子就拎着一桶水回來了,三人還在『迷』糊呢,出雲子猛的從桶裡舀出一瓢水,往白七頭上一澆道:“先給你醒醒。”
接着又是一瓢給靈羽,最後纔是寧遠。
白七被這水一澆,頓時打了個冷戰,好傢伙這水冰的嚇人,用手一『摸』臉上,居然還有小冰塊夾雜在內。白七頓時醒來,當然其他兩位也一樣。
“我靠!這秋老虎的季節,這道人哪來的冰水?”白七第一時間就想到這點,立刻對這出雲子另眼相看。
“啊泣”三人被澆的同時大了個噴嚏,出雲子這才拍拍手掌樂道:“一羣兔崽子,『逼』着道爺我用寒冰決。”
三人捱了出雲子這一下馬威,雖然心內並不服氣,但都是識貨的人,出雲子『露』的這手化水成冰的功夫,可不是誰來都行的,這可是高手中的高手纔有的能耐,所以三個人立刻都變的老實起來,圍坐在篝火邊,默默不語。
“怎麼?都啞巴了?”出雲子笑嘻嘻的看着三人。
白七看着眼前的出雲子,突然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心道這道人不簡單,隨即白七又想,老子怎麼說都是有兩世記憶的,我怕他做鳥?骨子裡一種不服的氣焰讓白七猛的瞪了出雲子一眼道:
“別以爲你玩的這手漂亮,老子不在乎。說吧,要我們來做什麼?”
白七這麼一說,靈羽和寧遠也都盯着出雲子看,出雲子微微一笑,也不正面回答白七,而是擡頭看這天空道:“你們看見沒有,這天上有無數的星星,人類從有智慧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在探索這無盡的蒼穹,修道者一生所追求的就是天人合一。”
白七聽了冷笑道:“嘿嘿!只可惜這大道無門,全靠個人領悟是不是?”
出雲子吃驚的看了看白七,還是沒有作答,而是看着眼前的篝火,獨自言語道:“當年本尊(老子)騎牛西出函谷關,本門先祖得以有幸學得符咒占卜之術,修行近數百年,這才得窺大道。”
白七聽到着,突然打斷出雲子道:“你等等,你那門的先祖是徐甲?
出雲子這會頓時傻了,看着白七半天才道:“你如何得知我先祖的名諱?”
白七聽了暗笑,如何得知?當然是書上寫的了,前世的書上早有記載,老子西出,爲還昔日欠下的債務,就拿這鬼畫符的本事來還債,徐甲就是那個債主。
“你不是會算麼?你怎麼不自己算算?我怎麼知道的?”白七冷笑的着頂了回去,正好出出剛纔被冰水澆了一頭的惡氣。
“扯淡!我要能算的清楚,就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三年才能出現一次。”出雲子沒豪氣的頂了回來。
白七聽了笑道:“這話聽的就怪了,都說你出雲子能掐會算,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怎麼連我你都算不清楚?”
出雲子聽了老臉一紅,尷尬的笑道:“世人愚昧,好信鬼神,貧道也只是懂點相人之術,純粹是民間傳說誇大了。”
白七聽了這纔算明白,看來這出雲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兩世的經歷,下午那也是瞎念來唬人的,白七想到這些身上汗就下來了,心道:“白七啊白七,你是怎麼了?被別人蒙到一句就疑神疑鬼的,甚至還失去了冷靜,日後可萬萬不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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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說來慚愧,貧道其實是中午見了這位小兄弟面相奇詭,這才生了細看的念頭。實說了吧?我卡上你了,想讓你做我門派的傳人?”出雲子這才道出本意。
白七聽的好笑,不屑的撇嘴道:“拜託,你看仔細了,我哪裡像一個神棍?再說我一向不忌諱酒『色』,也不是修道的材料。”
“你先彆着急着拒絕,我也不是要你學什麼狗屁的道術,只是想讓你把本門的一些絕學學去,日後爲我做點事情就是,至於拜師不拜師的,那都好說。”出雲子趕緊解釋。
白七聽了心道:“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是從來都不可靠的,以出雲子的功夫來看,只在自己之上,也許還高許多,他都擺不平的事,自己去了也是白搭。”
“嘿嘿!你還是另找別人吧,我沒興趣。”白七冷冷的拒絕道。白七一口拒絕,這可把靈羽和寧遠給嚇了一跳,這等好事,是多少人做夢都求不到的,白七竟然就這樣回絕了,叫他們如何不着急,恨只恨這樣的好事怎麼就攤不到自己的頭上。
“唉!”出雲子聽了長嘆一聲道:“你且聽我把話說完再拒絕如何?”
“那好,你就說來聽聽。”白七倒要看看,這出雲子能說出些什麼來打動自己。
“五十年前,秦嶺之中有兩個孩子,同時拜一位道士爲師。嘿嘿,其中一個就是我了,另一個叫天靈子。兩個人都很聰明,學起功夫和道術來都進步很快,只是我更癡『迷』於符咒占卜,相人『摸』骨的技藝。
三十年前,那師傅坐化了,我和天靈子埋好師傅,分別下山去遊歷,約好了兩年後相見。當時正值天下大『亂』,各派勢力鬥爭激烈。同時匈奴人和韃靼人還不斷入侵,我見此形勢,便出面裝神弄鬼,撮合瞭如今的大齊、北秦、張楚的三位國主聯盟,這才把讓中原內戰平息。”
白七聽了這話,知道這看似簡單的話語背後,卻隱藏着太多的血雨腥風,也知道要做成這件事情,其中的難度有多大,想到這些,白七看出雲子的神情也多了幾分尊重。畢竟這爲了中原和平,驅逐外族的義舉擺在這的。
“只是我想到,當我再見到我師弟天靈子的時候,他卻突然出手偷襲我,我一個防備不及,捱了他一招狠的,要不是正巧江南少狹路肇澤經過,出手幫了我一把,我也逃不出來,只可惜那路肇澤卻爲我送了『性』命。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這師弟投了匈奴人,幫着匈奴**害中原。再後來我才知道,天靈子根本就是個匈奴人,在匈奴的地位還不低,他在秦嶺學藝根本就是刻意安排的舉動。
所幸的是,當時中原各派勢力聯合起來,一舉在關中大敗韃靼人,然後回頭收拾匈奴,匈奴人這才被趕出中原。可誰又知道,中原各勢力在打敗外族後,居然又自己內訌,張楚軍突然向大齊軍和北秦軍發起進攻,一場血戰下來,張楚的地盤雖然得到大幅度增加,但還是沒能打敗大齊和北秦的聯軍,後來只好議和。
至於我,逃到了後魏境內,找了個荒野之地,苦苦掙扎了三年,才把這傷勢壓了下去。可是兩個月後,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控制這傷勢,我必須用三年的時間不停的修養,才能換來兩個月的行動無事。”
出雲子說到這,這才又看着白七道:“現在,你明白我想要你做什麼了麼?如果願意跟着我學藝,就請點頭。還有,你別想騙我,你有一身奇怪的武功,只是我感覺到,你學的武功路數,和我道門一脈的氣韻很相似,看的出來,你的修爲還不低,這纔是我找你來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