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將軍如此說,想來心中已有高見,不妨說來聽聽!”蘭馨兒皺了皺眉頭,這柳飛原說了一大段還是沒接近主題。
“野原一州臨近長樂侯歐陽峰的屬地,現如今,我軍主力都即將針對中國行動,實無多餘兵力,自古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長樂侯歐陽峰治下總也有十多萬軍隊,就算不敵靈家的計謀,但牽制一番,倒也是小事一樁!”柳飛原能在靈家被打壓下去,把持北秦軍權達十數年,自然不是個草包,對北秦內的各大小勢力,他是瞭若指掌。
用別人的兵,打自己的內亂,柳飛原這招實質上來說就是陰招,就彷彿賭錢一樣,輸了是別人的,贏了是自己的,如此好事,自然是個個都贊同,羣臣頓時稱道不已,倒是蘭馨兒沉思了好一會,才斂眉說道:“此法雖好,可長樂侯也不是傻瓜,他會聽我們的號令嗎?”
“這點不必擔心,他妻兒還在都城,還怕他倒戈不成?”柳飛原的笑容在這一刻變得極其陰險。
蘭馨兒也點點頭贊同道:“那好,立刻發海捕文書,將靈家造反的事昭告天下,稍後傳旨給長樂侯,讓他去對付靈羽,另將東區營地二十萬大軍急赴前線與趙保將軍匯合,由柳將軍統率!”
定州城。
盤龍山一役,匈奴損失近回萬兵,主將端木玄陣亡,在那之後,端木鳴再次率領三十萬大軍陳兵定州外,幾場攻城戰打下來,雙方互有損失,端木鳴本想強攻,奈何如今的定州已非昔日的定州。解定二州作爲中國面對草原的屏障,白雲起已經在這放了重兵和重武在此,饒是匈奴偷去了設計圖。短時間內對天空上不時落下來的大炸彈也無可奈何。
忽然探子來報:“報!東邊發現大隊中國輕騎兵正在靠近!”
“又來了!走!吩咐弓箭隊和重騎兵緊守陣地,不可出迎。”端木鳴一聽這消息就煩到家了,快步出營。向東邊趕去。
定州和解州相距不遠,在端木鳴攻打定州的同時,從解州那邊常常跑過來大約五千來人的輕騎兵,每次打點騷擾,一等匈奴這邊發覺,立刻就掉頭逃跑,在這山嶺之地打起遊擊。當真是煩不勝煩。端木鳴很想一舉把這隊輕騎收拾掉,可偏偏這山嶺之地,自己的兵道路不熟悉,再不就是一追就中陷阱埋伏之類的,到現在。端木鳴只能眼睜睜看着這麼一隊騎兵在眼前晃盪,偏就是不能打過去,一個不小心被對方繞到空處還衝過來一頓亂箭,當真是可惡之極。
遠遠地,可以看到約摸數百人地輕騎在那徘徊,端木鳴卻也無可奈何,每次強攻定州時。都要留上至少兩萬人看守營地,萬一被這班遊擊隊一把火再把糧食點着,那端木鳴也就可以回老家放牛算了,什麼王子什麼都不用想了。
“我們走遠路繞去解州城外的部隊應該快到了吧!”端木鳴問身後的副將,那副將點點頭:“是地!估摸着明天只要從後面堵上,應該就能把這夥輕騎收拾了。”
“那就好!”端木鳴又交代了幾句,便再度回營,定州久攻不下,這已經足夠他煩惱的了,論兵力,己方三十萬,定州只有五萬守軍,居然連攻了數天都攻不下來,雖然傷亡在逐漸減少,可這也不得不讓人佩服中國武器的強悍,想到盤龍山之役,端木鳴就有些駭異,五萬人馬,對方居然把整個山峰都炸掉,這委實不能不讓人觸目驚心。
後魏,胡君柏終於到了後魏都城,後魏已經有半數地土地納入了中國版圖,天下着小雨,胡君柏在何貴的迎接下,騎着馬緩緩入城,街頭百姓零零落落,早已不復往日光景,胡君柏心下倍感淒涼。
“何將軍,李成風何在?”胡君柏在馬上問道。
“正在天牢中關押着!”何貴跟在胡君柏的後面,一路向前。
胡君柏點點頭,關於怎麼發落李成風,白雲起沒有交代,只是叫胡君柏看着辦,“太后和文昌公主你沒對她們無禮吧?”
何貴當日打敗薛華,擒下李成風,順便也就控制了王宮,宮內還有李益陽的老婆和女兒,以他的聰明自不會去爲難這孤女寡母,當即答道:“沒有,太后和公主都還在宮裡很安全!”
“嗯,回頭把宮裡的人都送去都樑,秦妃娘娘另有安排!”
“是!”
順利地接受了後魏都城的控制權,胡君柏第一時間趕去大牢,去看那個據說被不知道誰誰誰踢破卵蛋地李成風。
牢房內,燈火暗淡,雙眼茫然而空洞,那麼悠悠地望着牢房地黑暗,李成風發着呆,胡君柏的到來沒引起他的注意,他依舊是那麼地看着黑暗的深處。
胡君柏難過地閉了閉眼:“二世子!”
沒有迴應,只有李成風呆滯的臉慢慢地轉向胡君柏,突然地就撲到牢門上大吼道:“什麼二世子,我是國主,本王是國主,你知道嗎?本王是國主,哈哈哈哈!本王把老子,把哥哥都害死了,本王是國主,不許再叫我二世子。”
這一刻,胡君柏心中竟覺得李成風有些可拎起來,這個爲了國主之位而喪心病狂地人,到如今這步田地,或者已經瘋了!
“哈哈哈哈!來啊!大哥,父王,你們都不是本王的對手,不要,不要,不要過來!”畏畏縮縮,李成風彷彿看到什麼很可怕的事物一樣,突然又縮了回去,躲在角落裡還發着抖。
胡君柏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無言地搖了搖頭,準備離開,走出牢房,一箇中年婦人正伴着一個妙齡少女流着淚,無聲地落淚,婦人哭道:“風兒啊!你這是何苦呢!嗚……”
“母后。哥……哥他已經瘋了,母后就別再爲他難過了!”少女臉上也忍不住悲慼之色,卻還是強忍着不哭出來。婦人望着攙扶住她的胡君柏,聲音哽咽地問道:“胡將軍,你……你準備……準備怎麼處置風兒?”
胡君柏沉默了一會。婦人和少女都看着他的臉,臉上帶着詢問和期盼。
“明天,我會押着二世子去先主陵前磕頭,自殺贖罪,在先主陵前火化,以慰先主在天之靈。”
婦人悲痛欲絕地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才說道:“這樣也好。唉……”
正在這時。一個士兵奔了進來,交給胡君柏一封信。胡君柏着人將婦人和少女送回王宮,這才拆開信來看,信是白雲起所寫,讓胡君柏儘速收復後魏其他地方。但只能用一半的兵力,解東平將帶另一半兵力趕赴北邊,匈奴和北秦已經同時開展對定州和卞州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看完信,胡君柏便趕去與解東平見面。
解東平正在處理都城地一些事務,見到胡君柏也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問道:“胡將軍看完皇上密旨了吧!”
胡君柏點了點頭:“不知解將軍何時出發?”
“當然是越快越好,今天處理好一些公文。明天就點齊兵馬,匈奴和北秦兩國同時開戰,可不是小事,順便我明天也把要帶回都樑的人一起帶走,還要麻煩胡將軍去通知一聲,畢竟胡將軍比較熟悉,行起事來也方便許多。”解東平給胡君柏倒上一杯茶,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謝謝!好的,解將軍只管去,這邊地事交給末將沒有問題。”
二人相互喝了一口茶。
都樑城皇宮,白雲起着裝整齊,房間九人或臥或坐或立,白雲起笑道:“怎麼啦?衆位娘子,你們就一個人都不想隨爲夫去陪陪爲夫嗎?”
衆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秦玉書半躺在牀上柔聲道:“相公,你就不能不去嗎?你之前不是說現在中國的實力,你不用上戰場也能打敗北秦和匈奴嗎?”
“是啊,既然實力有了懸殊,相公你又何必還去冒險呢?萬一……萬一……”雪緋紅說着說着,眼中竟有些溼潤起來。
其他人眼中都是擔憂之色,白雲起笑了笑,先把許玉嫣和水若雲拖到身邊嘆息道:“哎,你們倆都不能陪爲夫去,道尊門的事找別人可就沒你們這麼能幹了,要是沒有那些情報和高手們,你們相公我還真不敢上前線,雖然我現在地身手哪裡都能去得,但千軍萬馬中萬一真中了別人埋伏,我一樣很有危險,要是一個不小心,死了倒好,萬一缺胳膊斷腿地,或是瞎了眼睛變成啞巴,落下個殘疾什麼的,那真是讓你們怎麼辦……”
“你還說!”許玉媽和水若雲見白雲起越說越不像話,眼眶中也有些溼潤了起來,一起打斷白雲起的話,青青這心腸軟地更是直接就流下淚來。
白雲起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啊!爲夫只是去督督軍,又不上戰場殺敵,你們怕什麼,雖然說實力有了懸殊,但難保沒一個萬一,能當兵打仗的將軍,都不是傻子,誰也不能保證百戰百勝,說穿了不過鑽彼此考慮東西的空子,誰鑽得多,誰地勝算就大,所以呢,爲夫去只是動動腦袋,不需要像上次那樣親身上陣的,另外也是鼓舞一下士氣。不用太擔心的。”
“相公你真的能保證不上陣?”蘇想雲反問道,顯然是不相信白雲起地話,果然這話一出,幾個人都開始起鬨,俱不信白雲起能保證不披掛上陣,只有端木繡在一旁沉默着。
白雲起尷尬地一笑,抓抓頭說道:“這個嘛!盡力盡力,放心啦!
你們相公現在連天靈子都不怕,就算要爲夫現在去匈奴國都把端木穹抓來都有可能成功,爲夫一定會讓自己完好無損地回來地。”
說完,白雲起看了一眼端木繡,走過去樓住端木繡柔聲道:“不要難過,等到統一了,沒有漢人匈奴人之分,那時匈奴會比現在更繁榮的,這刀兵之交,如果端木穹能主動投降,爲夫倒是不介意免去戰爭。”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大家這才察覺到這裡唯——個異族人端木繡,白雲起要上戰場,勢必就要對上匈奴人,也難怪端木繡會……
“那……那相公,能不能……不要像上次那樣屠殺平民百姓?”端木繡猶豫着問道。
白雲起笑了笑:“當然不會,上次是實力不足,戰術需要,這次爲夫可是本着要去統治他們的,那全殺了,爲夫以後統治誰去?還談什麼統一呢?放心吧!就算打到匈奴國都,只要你爹不做什麼過分的事,爲夫會饒他一命的,就像當初,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殺想雲地爹一樣,都是爲夫的岳父大人,非到無法挽救威脅到爲夫或是你們性命的時候,爲夫也不會做那樣殘忍的事。”
說完,白雲起呼出一口長氣,看看時辰也不早了,再度說道:“好了,你們誰要跟爲夫一起去陪爲夫的,想雲、玉jL若雲三個有孕在身,是不能去的,也得留幾個陪她們,要去的站爲夫這邊,不去地就站到她們那邊,至於玉書嘛!好好養身子,身子養好了要來就跟來。”
柳眉、雪緋紅、姜文娣、青青、端木繡,五個人,端木繡是肯定不會去的,雪緋紅和姜文娣還有青青都站了過來,只有柳眉站在許玉嫣那邊微笑地看着白雲起。
“眉兒,你怎麼不跟爲夫去呢?她們都纔剛開始雙修,功力太沒,少了你,爲夫可難辦得緊!也去嘛!這裡還有繡兒和玲瓏陪她們,她們不會寂寞的,回頭我讓玲瓏多來就好了!”白雲起有些不幹了,自從開始雙修,白雲起在牀上可說是戰無不勝,幾女剛剛修習,白雲起在她們身上幾乎得不到功力,只是慢慢地幫她們增長功力,只有柳眉還好點,多少還能讓白雲起多增點功力。
“哦!你要柳姐姐去就是爲了增長功力啊!真沒良心!”青青打趣白雲起。
“哪有啊!眉兒我還不知道嗎……”
正說着,門外傳來兩個歡快的聲音。
“秦姐姐……”姐姐叫了一長串,門才被人推開,玲瓏一下出現在門前,從白雲起屋裡的角度看去,真個是俏麗無方,在陽光的襯托下愈發吸引人,一看房裡衆人,二人不由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