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的眼裡有那麼一下是極不爽的,恨不得馬上就把江皓然揍成個豬頭。好不容易翻了身,就想在你面前顯擺一下,結果他乃乃的,當着這麼多手下的面,你直接叫我‘小六’,還用那種語氣。讓我手下的小弟怎麼看我。 小六一聲半會沒應聲。整個氣氛有點怪。 “小六!”江皓然大聲地再叫了一遍。他就不管那大小尊卑,這人生來就這脾氣,對誰都一個樣。他不會輕瞧穿得破爛,一身味道的橋底下過夜的乞丐。因爲自己小時候也是乞丐堆裡的乞丐狼崽子。 他也不會對一個人卑躬屈膝、阿諛奉承,除非有特殊情況。他自認爲是有尊嚴,有骨氣的男子漢,而且那股橫勁比一般人要強很多。他雖然沒有要成爲‘王的男人’,但一般人他不能服。 小六就是個小角色,更何況當時小六就是使了陰招,背後偷襲,才讓江皓然頭上吃了一鐵棒,流了不少血。 江皓然這個人一般不報仇,但是會記着。 小六仍然沒有應,鐵着個臉。這麼一來他的手下這時當然是不能忍了,只要小六吱一聲,一個個馬上衝鋒陷陣。特別是那個指揮男,看到這個情形的變化,更是熱血沸騰。丫的,你小子,還以爲你多大來頭呢,今天就辦了你。 有些人咱不爽,不管你多大官威,爺就是不鳥你,你能怎麼滴吧? 江皓然抖了抖自己的左腿,這是故意的。他幾步走到小六身邊,很輕易地把手搭在小六肩膀上,使了點勁,說道:“小六,龍哥和蕾姐呢?” 江皓然的身手,小六那是記憶猶新啊,就連龍哥,都是個陪練的份。讓小六這一輩子永生難忘的是,當時他費盡全力打的那一棒子,花了多大勇氣和思想鬥爭。不過,那一棒都是值得的,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自己。 江皓然手上的力一壓,小六把當時的場景全回想了一遍,同時心裡的懼怕也被帶起來。別說這十幾號人加起來都不是江皓然的對手,江皓然還有龍哥和蕾姐撐腰。而且貌似龍哥有拉他入火的意思。 就在小六手下做足了動手的心理準備後。小六瞬息變換出一張如花般的笑臉,“狼哥。龍哥和蕾姐一塊吃飯去了。要不要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不用,等等好了。”江皓然極平淡地說道,
然後又指了指他手下拳打腳踢的地方,說道:“我就想看看熱鬧,也不給看。” “阿順,怎麼回事啊?”小六朝指揮男大吼。 阿順,就是那個指揮男,立馬走上前來,看那表情都是要哭了。他哆哆嗦嗦地回道:“六哥,那沒眼力勁的老東西想偷你的表,這事你知道的。” “對,對,對!”小六這個大忙人經這麼一提醒,想起來了,對阿順說道:“狼哥,想看熱鬧,就好好表現給狼哥看。”然後他把頭轉向江皓然,很溫和地問道:“狼哥,是不是沒看過癮?” 馬上,換一副嚴肅的樣子,對着阿順和其他手下說道:“給狼哥重新打一遍!” 小六這是完全不知道之前的情況,他的手下哪裡敢動手,但誰也不敢出一口聲。 “一幫廢物!”小六氣得要跳腳,質問道:“難道要老子親自動手?”說真的,手下蠢着不動,老大一個人動手,也太丟面子了。 “小六。”江皓然非常適時的阻止道:“小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教訓得差不多就夠了,別弄出人命來。” 小六這會算是聽明白了,忙說道:“原來狼哥是這個意思。”馬上轉身對那幫手下哄道:“還蠢着幹嘛,都撤了!”從這哄聲完全能聽出小六心裡有多鬱悶。 那幫手下被嚇着,一個個低着頭走進賭場。 人羣散開,地面上剩下一個蜷縮着身子,緊緊抱着頭的男子。打他的人散了,他還在抱着頭不肯放,看來是被打怕了。藉着賭場裡照出來的燈光,地面這裡一小片,那裡一小片的血液,還泛着光。 很快一個年輕人不知從哪個方向跑出來,抱住了被打的人。 當目光觸到那個年輕人手指上的綠玉時,江皓然的眼刺了一下。綠玉也在泛光,而且江皓然的夜間視力特別好,所以他一眼就認出這個綠玉就是下午看到的那個,戴在他懷疑偷了車上女人錢的那個年輕人手指上,位置也在同一處。 再看那張側臉輪廓,江皓然非常肯定就是這人。被打的人極可能是他父親,真是老也偷,小也偷。 如果被打的是帶綠玉的年輕人,江皓然就不會管了。不過事情已過,也就算了,畢竟這種事太多了。 “狼哥,賭場先去玩玩。”小六招呼道。 江皓然擺了擺手,
“這東西還是算了,腦袋太笨。” “狼哥,你玩好了,贏了你拿走,輸了我給你報銷。”小六熱情說道。 土狗一聽就心動了,連忙推了推江皓然,“狼哥,那就玩玩。我娘從小管得嚴,這東西我還沒摸過。” 江皓然毫不留情朝土狗甩過來一個狠狠的眼神,“你忘了你爸的教訓了?” 土狗低下頭,沒再吱聲。 聽這麼一說,小六想到上次的約定,2個月爲限,拿2萬塊贖人。不過,現在才一個半月,難道這兩個毛孩子真有這麼大本事在這麼多的時間內弄到2萬錢?便問:“你們是來贖大伯和大娘的吧?我這叫派人去把兩位接來。” 不過,小六沒有立刻吩咐人,而是問:“錢都準備好了吧?” 江皓然點了點頭,“錢帶了的。” 小六心裡那口氣憋得慌,本來想着找個機會好好報復一下。可是,別人有天大的本事,處處壓在自己頭上,怎麼報復?所以,經過思索之後,決定把報復的想法壓在心裡。現在,只希望這個小毛孩別進賭場,不然,六哥我的好日子又得到頭了。 “阿順,過來招呼一下兩位。”小六吩咐道。 “我先忙別的去了。”小六走開。 阿順心一緊,菊花一鬆,極不情願地走過來,天氣不熱,他卻滿頭大汗。 “我們還是自己逛。”江皓然和土狗沒有爲難阿順,但阿順還是一路跟着。 賭場裡很熱鬧,人聲嘈雜,在贏和在輸的人都興致很高。 “開,開,開!” “麻子!” “乾子!” 江皓然朝熟悉的那張堵桌看去,那裡是蕾姐開硬幣的地方。她當時那麼成熟,那麼性感,那麼有女人味,那麼迷人。花一樣的臉頰,迷死人不償命的火辣身材。此時,站在那個位置的女人依舊漂亮,而且更年輕,甚至還有幾分羞澀。 難道我是發春了嗎?江皓然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不對,我才13歲。可是,兩世的年紀加起來過30了,是不是我身邊應該有個妹子呢? 在紙醉金迷的環境中,人的思想會慢慢熱起來,然後不由自主,不受控制。所以,這種地方是一定要少呆的。江皓然把土狗拉出賭場吹吹冷風,這時,一輛麪包車和一輛拉風的摩托車剛好在賭場門口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