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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盛宇足足昏迷了五天。這五天裡秦燁幾乎寸步不離的守着。所有的水也好,藥也好,餐食也好,都是他親“口”給龍盛宇喂下的。就在內醫堂弟子驚歎一向高高在上的盟主竟能將一個昏迷的人照顧的如此之好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幾天來,他憋的有多辛苦。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龍盛宇總算在第五天的晚上,幽幽轉醒。而讓秦燁感動至無以復加的,則是龍盛宇看到他以後的第一句話:“秦……燁……你沒事……太好……了!”
飛撲到龍盛宇身旁的秦燁,一把抓起他的手,激動的幾乎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盛宇!盛宇!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龍盛宇扯出了一抹微笑,隨即就想掙扎着起來,哪知才一動,就渾身的發疼。他不禁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秦燁見狀立刻阻止他道:“不行,你還不能起來!就你這樣重的傷勢,我決不允許你下牀一步!”
龍盛宇橫了眼秦燁,秦燁這才意識自己的語氣太重了,忙在一旁說道:“你的傷現在還太重,千萬不能動。外面天氣太冷,你身體又太弱,對你的新傷很不利。”
龍盛宇見秦燁如此陪着小心的模樣不由心裡一暖,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他現在沒法說太多話,全身上下都在疼,想要抑制住自己的呻吟,就已經讓他費了好大精神了。昏迷中沒有感覺倒也罷了,現在醒了反倒是種折磨。
想起自己在刑堂的遭遇,龍盛宇只覺得自己能活着實在是件很奇妙的事情。當時他感覺自己被丟入水牢,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逃不過這一關了。而此刻他又能再次見到秦燁,心裡不可謂不激動。如此想着,他看向秦燁的眼神中透出了難得的溫柔。
秦燁同樣深深的看着龍盛宇,眼見他疼的額際現出冷汗,卻依舊不吭一聲的模樣,心裡就一陣大疼。這人真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傲氣最倔強的人。
他之前問過刑堂弟子,究竟發生了什麼,得到的結果幾乎就和自己想的一樣。秦燁深知龍盛宇之所以沒有一句辯解就坦然接受了這麼重的刑罰,爲的就是保住他秦燁的秘密。可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又讓秦燁情何以堪?
秦燁的眼中閃過重重的歉疚之意,他輕聲對着龍盛宇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讓你受苦了。”說着,伸手用一旁的溼巾替龍盛宇擦了擦滴落的冷汗。
龍盛宇微微的搖頭極輕的說道:“這不怨你。”頓了頓之後,龍盛宇忽然又有些呼吸急促的說道:“是了,萬子衣……萬子衣怎麼樣了?還有小白?還有年會呢?我……我昏迷了多久?”說完這些後,龍盛宇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秦燁見狀忙輕輕的托起他,讓龍盛宇靠在自己的懷中,伸手輕撫着他的胸口,幫他順氣。等他恢復了以後,秦燁才道:“你昏迷了五天。根據蕭林他們傳來的消息,年會的這次襲擊已經失敗,埋設的炸藥只造成了一點損失,現在他們正在追剿逃亡的年會衆人。至於小白,已經沒事了!你放心。”
龍盛宇聞言後心中稍定,隨即又疑惑的看着秦燁,輕道:“那……那萬子衣呢?”
秦燁不由緊了緊懷中的人,現在他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就不禁怒火中燒。這也是爲什麼,他明知這五天來,萬子衣都跪在刑堂門口,他卻根本興不起見他的任何興趣。
這些天,他除了見內醫堂的弟子和收一些外來的消息外,幾乎就沒有見任何人,甚至秦欣也沒見。對於他疼愛的妹妹,秦燁也有些怒氣,他想不通,爲什麼就連秦欣也沒有去阻止萬子衣,卻任他胡作非爲。
龍盛宇清楚的看見了秦燁眼中的怒火,心裡不由暗歎,他對秦燁說道:“別這樣。這事也不能全怪萬子衣。他現在怎麼樣了?”
秦燁聞言不由怒道:“不能怪他?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他!就算他懷疑你,難道他不知道你根本不會武功嗎?難道他不知道你身子一向弱嗎?居然對你下如此狠手!我倒想問問他,究竟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是誰給他動用私刑的權利!”
秦燁冷笑一聲繼續道:“如果他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
龍盛宇出聲打斷了秦燁的話:“你就如何?咳咳,殺了他?廢了他?你是真傻還是怎麼的?”
秦燁眼神深深如淵,沉默不語,就彷彿在壓抑着驚天的怒氣。
龍盛宇見狀嘆了口氣,輕道:“你該知道,咳咳,萬子衣對你忠心耿耿。更是你翔龍盟元老級的人物。咳咳,你不該爲了我的事遷怒於萬子衣。他之所以這樣,還不是爲了你好?”
秦燁一手重重的敲在了身旁的茶几上,茶几就好像紙紮似的,僅僅發出“砰”的一聲後,就整個化成了粉末,他冷笑道:“爲了我好?如果真是爲了我好,他該遵我號令,至少也要等我回來!可現在,任用私刑不算,還把你的腿……”
剛說到這裡,秦燁就知道糟糕了。太過氣憤之下,他竟忘了現在千萬不能提龍盛宇的雙腿已經被廢的事實。否則,以龍盛宇此刻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難保不會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