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C城,直接打車奔了“情調”。半個月未見,還真是有些惦念。小南一見到她,就跑出來高興地嚷嚷着:“小諾姐,你可算回來了,想死我了。”邊說還邊替她將行李拉到屋裡。她被這小丫頭逗得笑了起來,說道:“新年快樂!”
正月裡生意果然不錯,小南、小禾都快忙不過來,她也不顧一路的奔波捲起袖子洗起了收回來的咖啡杯。直到九點多,她們纔有機會各自捧着一杯咖啡坐下來聊着這些日子的事。
“哎呀呀,這兩天真是累壞我了,小諾姐,咱們要發了!”嘴快的小南剛坐下就揉着腰一副財迷的樣子說。
她和小禾都被小南逗得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掏出兩個紅包,分別遞給小南、小禾,笑眯眯的說道:“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這是給你們的獎勵!”停了停遊說:“明天開始,我值班,你們倆個就輪休吧。就辛苦這麼兩天了,明年就不會了。”
“明年就不會了?這是什麼意思啊小諾姐?”小禾的臉紅撲撲的,喝了口咖啡問道。
“哦,沒什麼。”她輕輕閉上眼睛,片刻之後睜開樂呵呵的說道:“明年咱想辦法再招個人來幫咱啊。”
小南還沉浸在紅包的喜悅裡,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劈頭就一句:“小諾姐,韓哥也該有獎勵的,他這些日子也會經常過來幫忙哦。”說完還故意湊到她身邊低低的說:“不過韓哥的‘獎勵’可以不是這些哦。”她不懷好意的晃晃手裡的紅包。
聽到他的名字,她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是一如平常得笑罵着小南:“你個小丫頭片子,腦袋裡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三人又是笑成一團,只有小南還在嘀咕:“怎麼今天沒有看見韓哥啊?”
和小南她們嘮了會家常,她就先行回了家,還有一大堆的行李要收拾,她可不想睡不了覺。
夜裡剛剛躺下,就聽見手機響。
“諾諾,是我,開門。”
她握着手機一言不發,過了好大一會兒,聽到他在那頭“喂”了好幾聲,才屏着息說道:“韓諾一,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說完掛了電話,擁着被子躺在牀上發呆。
他又打來幾個電話,可都被她摁掉,不一會兒就聽到他在外面叫她:“諾諾,諾諾,怎麼了?開門啊。”門鈴也高一聲低一聲的響起來。
用被子矇住頭也還是能聽得到那心煩的鈴聲,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在你的腦袋裡炸開,過了一會兒,她忍無可忍的下牀來到門前:“不要敲了,吵死人了。韓諾一,你走吧。”
其實她是怕,怕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原先想好的那些話、想做的那些事就說不出來、做不出來。
他不明所以,鍥而不捨的按着門鈴,沒有要走的意思。
夜深了,空洞的門鈴聲顯得越加的嘹亮刺耳,她倒不怕,只是怕擾到其他的鄰居,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可不想因爲這件事而引來衆怒。
轉動把手,門開了一個小縫,她在裡,他在外。
“韓諾一,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們分手。”
她一臉的決絕,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一句咬得極爲清楚。
“諾諾,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她回來本就是爲了折磨他,現在時機已到,她只是做自己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事。更何況,明年她就要和江可結婚,於情於理都不該與他再有瓜葛。
“韓諾一,請你離開!”
“諾諾?!”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卻只能望見她深不見底的眼眸和一張冰冷的臉。
“好,我走。”對峙良久,他終於點點頭,一點一點的轉過身子去。
她明明剛打完一場勝仗,卻絲毫沒有一個勝利者的喜悅。
把身子蜷在被子裡,這樣似乎就感覺不到渾身的顫抖。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進行的啊,爲什麼還會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昨天晚上睡不着,掛到網上與盧亞聊天,將和江可的事講給她聽,卻發現盧亞心不在焉的老是接不上話,恍然想起她和老公趁年假旅遊去了,自己實在不該打擾人家小兩口的兩人世界。匆匆下了線,卻一晚上沒有睡着。最終下定決心與他攤牌,卻原來做起來並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生活又恢復到從前平平淡淡的樣子,按時的上下班,正月裡客人又多,一時也無心再想這些事。只是早晨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又瘦了一些,就連小南也打趣道:“小諾姐,最近你都忙瘦了,錢要賺,可是身體也要多多注意啊。”她只笑笑不說話。
睡眠也越來越不好,即使睡着也是不停的做夢,就像高考前的那段日子,害怕自己又神經衰弱,去藥房裡拿了安神的藥,記得高考前的那段日子就是藉着這些藥度過的。
這一天晚上,吃了藥又打掃了一遍屋子,將傢俱都擦得纖塵不染的,才感覺到有一絲的睡意。迷迷糊糊的夢到自己從高處墜下,身邊卻空無一物什麼也抓不着,就那麼一直墜一直墜,馬上就要摔到地上去~心裡一顫醒了過來,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才聽見手機在響,翻開一看,是他打來的。從上次趕他走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再沒有關注他的消息,聽小南說一出正月,“西雅圖”的生意就紅火的不得了,看來他應該過得不錯。其實,他過得好與不好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既然要分開就該徹徹底底的,並且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有以後,那麼現在再聯繫也是一點意思沒有的。翻過手機就將電池卸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緊接着是“咚”的一聲,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莫不是家裡進賊了?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大氣也不敢出,剛剛的冷汗還未下去就又來了一波,這時客廳的燈“砰”的一聲亮了起來,傳來他沙啞的聲音:“諾諾?”
是他!她竟然忘了他還有她家裡的鑰匙!
此刻他正轉動臥室門的把手轉眼就能進來,她慌張的從牀上跳下來緊緊抵住門,可還是晚了一步,他的腳卡在門的玄關處,微微用力就將門打開了,她轉身就走,還沒走兩步就被他的長胳膊撈了過去,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了下來。
不知他喝了多少的酒,身上有濃濃的酒味,真不曉得他是如何來到她家的。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不穩,卻還能將她準確的扔到牀上,緊接着身體就壓了下來,手也伸進她的睡衣不安分的四處遊走,她又急又氣,想阻止卻阻止不住,一時委屈的不得了,大滴大滴的淚就落了下來。
他明顯感覺到她臉上的溼潤,慌忙的放開她的脣,心慌起來:“諾諾不哭,不要哭,是我的錯,我不該惹你生氣,只要你說,我都聽你的~”還有些口齒不清。
她只覺委屈,淚水止也止不住,身子一顫一顫的。
慢慢的氣息平順了些,丟開他放在她身上的手,一點一點的挪到牀的邊緣,翻過身不去看他。可是一會兒,就有一隻手又不自覺的爬上了她的腰,甩開爬上,甩開爬上,最後一次她真是氣急了,用上全身的力氣,本以爲這次他不會再伸過來,可是轉而他就整個人都湊了過來,傻笑着將她圈在了懷裡,任她怎麼擰他掐他都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