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族?”聽到赤水族三個字的時候,不僅是陳雲空,吳悅五老道士也是眉毛一凜,神色間還隱隱有些驚駭。
“怎麼,你們也知道赤水族?”黑狗把頭一偏,“是個女修,當時進來的時候實力可比你們強多了,我看至少得是個元嬰老祖,不過長得倒是蠻漂亮的,該翹的地方翹,該細的地方細,嘖嘖···”
說着,狗兄口中不知不覺的還淌了不少口水,看起來猥瑣至極。
陳雲空心中無語,這還是狗嘛,胃口這麼重,難道它狗心裡還想着人獸···
“你們狗也會對人產生感情嘛?”吳悅五老道士心裡藏不住話,問道。
“老子不是狗!”黑狗發怒了,“一羣沒有見識的傢伙,你看老子這麼英俊瀟灑的樣子,很像你們凡間的狗嘛?”
“那你就是神狗,對吧?”吳悅五嘿嘿笑道,“那二郎真君的哮天犬跟你是什麼關係啊?”
“我呸!”黑狗笑了,“那廝也能跟鼠爺我比,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黑狗、不是,黑鼠昂了昂胸脯,幾根黑得發亮的毛髮翹首而立,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兒。
“你是老鼠?”陳雲空差點笑出了聲,有這麼大的老鼠嘛,哪有老鼠長得這麼像狗的?
“我真是鼠!”黑鼠見二人目光之中都是疑惑和不信,有些急了,“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其實我和哮天犬都是鼠類,也就是你們人類書中說的䶂,只不過長得像狗而已,我們的本事比起狗來,不知道要強大多少!”
其實這回黑鼠倒沒有吹牛,《周書》中記載,䶂類狗,能飛,食虎豹。
試問這天下間,有哪隻狗會飛,又有哪隻狗敢吃虎豹的?
見黑鼠說的不似假話,陳雲空也不再多做調笑,繼續問道:“那赤水族的元嬰老祖又是怎麼回事?她進來之後也是遇到你嗎?之後又怎樣呢?”
“不能說,有規定。”黑鼠一句話把陳雲空的問題全部打回。
“誰規定的?這裡面還有別人嘛?”陳雲空緊追不捨,誓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哎,我說你這人類小修士怎麼這麼麻煩,非要問這麼清楚幹嘛?”
黑鼠對陳雲空明顯有些不滿意了,黑鼻子上面幾根毛髮晃了晃,看了看陳雲空和吳悅五一眼,狗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自己這身後不是有兩個洞嘛,主人說讓來人自由選擇,今天我不防替他們做個主,幫他們選了吧!
在黑鼠心中,吳悅五是個好人,跟自己稱兄道弟的還蠻親切,倒是陳雲空問東問西,囉嗦之極。
於是兩人接下來的待遇,高下立判。
“兩個人類小修士啊,”黑鼠又發話了,“不瞞你們說,進來水月鏡空之後是要闖關的,只有闖的過去才能獲得機緣,要是闖不過去的話,那機緣就會變成厄運,甚至是死亡哦!”
“死亡?這是什麼意思?”陳雲空面色一變,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嘿嘿。”黑鼠似乎十分滿意陳雲空驚慌的表情,大紅的舌頭在嘴上舔了舔,繼續說道:“我這裡有兩個洞,喚作生死洞,顧名思義,就是一個洞中求生機,一個洞中求死亡,不過你們各自職能進一個洞,到底進哪個,卻是需要你們自己選擇的,我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黑鼠說完,前爪一揮,那隧道便憑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一模一樣黑幽幽的洞口,稍微有點不同的是,一個洞口有螢火蟲照亮前路,還有一個洞口中雖然也發亮,卻沒有螢火蟲。
“這樣吧,咱們尊從尊老愛幼的原則,讓這位老道士先選擇吧。”黑鼠咂咂嘴,那意思明顯就是要偏袒吳悅五這個兄弟了。
吳悅五看到黑鼠跟自己使了個眼色,心中感激得不行,連忙點點頭,看了看兩個洞口,得意洋洋道:“鼠兄,我選這個。”
陳雲空順着吳悅五手指的方向看去,他選的正是有螢火蟲的那個洞口,以吳悅五的想法來看,有螢火蟲便是有生機,那便是生洞。
“你確定要選這個?”黑鼠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滿。
“那···那我該選哪個呢?”吳悅五打起了哈哈。
“你選哪個關我什麼事?”不過說完黑鼠還衝着吳悅五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選錯了。
吳悅五會意,連忙擺手,“不不,我說錯了,我要選這個,選這個沒有螢火蟲的!”
黑鼠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欣慰的看着吳悅五老道士,真是孺子可教也!
吳悅五大步向前,經過陳雲空面前時還特意給他遞了個眼神,輕蔑道:“小子,薑還是老的辣,你想跟我鬥,還得再回去老老實實的修煉幾年!”
對於吳悅五老道士的落井下石,陳雲空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多做反駁,看了看有螢火蟲的那個洞口,沒有多做思考便走了進去。
“奇怪,這小子雖然實力不行,個性倒是挺強的,倒有幾分主人當年的脾氣。”
陳雲空進洞之後,黑鼠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語了幾句,不過轉而又搖了搖頭:“脾氣雖然像,可運氣明顯就差多了,還未築基就道心失守,這不是送死來了麼?”
若是陳雲空聽到了黑鼠的這番話,必然會對它刮目相看,因爲經過剛纔的一系列殺人奪寶,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道心開始不穩,隱隱有走火入魔的趨勢了。
不過他再也聽不到了,因爲他已經跨進了生死洞之一的死洞。
所謂生死,不過一線一念之間;福緣亦然,世上沒有絕對的生死,亦沒有絕對的福與禍。
心術若正,禍也是福,即便是災難也會轉危爲安,也能死裡脫生,成就非凡。
心術若不正,福也是禍,即便是福緣也會得而復失,終究成不了大道。
這正如二人進入洞中之後,生死洞上憑空出現的一副對聯所言:
福禍相依一場夢,得而復失萬事空!
橫批:緣也,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