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賺的幾個錢,平時節省的跟什麼一樣,現在卻要拿出來無緣無故的送給別人,劉義在抽屜裡翻了老半天,才捻了一把票子,滿臉堆笑的遞到何干手上。
“何公子,我們這都是小本生意,沒少麻煩你,這點兒小意思,還望您笑納?”
說這話,劉義心裡就更苦了,媽的,白送你錢,還要低聲下氣,求着你裝進口袋,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何干躺在太師椅上,前後搖搖晃晃,眼睛斜視着那劉義,心裡得意,誰叫陳雲空要得罪我來着,不敲詐你們,老子敲詐誰?
不過當他接過劉義手上遞過來的票子時,頓時又暴跳起來,“孃的,還真把本少爺當成是和你們一樣的叫花子了?幾百塊錢就想打發我?”
那一大疊票子看着很厚,卻連一張老人頭都沒有,何干大概掃了一眼,絕對不會超過四位數。
何干氣急,將那疊票子丟在地上,怒罵道:“你們的店是不是真的不想開了,老子只要隨便一句話,就能讓這整個天宇市,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劉義急了,他家在農村,爸媽好不容易湊足了錢供自己來上學,無所依仗,世道艱難,如果在學校裡再被別人記恨上了,他的日子只會過的更加悽慘,這是他心裡最擔心的,可關鍵是他手裡真的沒什麼錢了,就是這點錢,也是準備寄給家裡的。
“何公子,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們這些窮人計較,這點錢您先拿着,就當我欠你的,等下個月家裡給寄錢來了就還你。”劉義連忙蹲下身子去整理散亂的票子,塞到何干懷裡,眼神裡滿是哀求。
“這還差不多!”何干把錢收了起來,又惡狠狠的說道:“記住了啊,下個月有了錢就趕緊給我送來,不然我手裡沒銀子,我怕會管不住手下的這些兄弟!”
“是是,錢一到我立馬就給您送過去,您慢走···”劉義鬆了一口氣,心裡卻又在煩惱,自己僅有的幾百塊錢都給了何干了,下個月的生活費也預支給他了,這手上一分錢沒有,日子該怎麼熬呢?
何干來敲詐,就是想給陳雲空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在光華大學,自己是有着絕對的地位的,是絕對不容許他們這些窮小子來挑釁的!
他目的達到,得意洋洋地轉身就走,可是一扭頭,卻看見剛纔一言不發的陳雲空手裡拿着啃了半截的甘蔗,正堵在門口呢。
陳雲空氣炸了胸膛,身體裡的精氣霎那間就沸騰了起來,像是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太過分了!就算是外面的那些流氓混混,地痞無賴,也沒有這麼過分的!自己只不過是跟韓羽表白一下,只不過跳遠贏了你,你就帶着這麼多人,大白天的跑來收保護費,還滿嘴的仁義道德,見怪不怪!
更過分的是,明知道我們兩個都是窮人,已經沒錢了,居然還要預約下個月的生活費,你們這些畜生平日裡大魚大肉,吃的滿嘴流油,卻從來不考慮我們窮人的生活。錢都給你們了,我們以後怎麼生活?非得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嘛?
陳雲空遇事向來喜歡保持沉默,不願與人爲惡,自己沒背景,沒靠山,惹不起這些有錢的大少爺。
人在江湖飄,陳雲空知道要低調,也知道衝動是副手銬,是腳鐐,是永遠也吃不完的後悔藥,也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忍氣吞聲不是他的性格!低頭裝孫子也不是他幹得事兒!再忍,再忍就他媽成忍者神龜了!
“把錢放下!跟我兄弟道歉!否則老子讓你豎着進來,橫着離開!走進來,擡出去!”
陳雲空只覺得此刻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體內的精氣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全部涌向大腦,頭髮都一根根的豎起來了,模樣甚是嚇人。
這一刻,心裡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天塌下來了,自己也能抗住!
陳雲空斜歪着身子站立,右手抓着啃了半截的甘蔗,還一下一下的敲在左手心處,雙眼微眯,眉頭挑着些鄙視,臉上還有一絲吃定對方的冷酷笑容。
“喲嚯!”那何干顯然也被今天的陳雲空搞的一驚,心道這小子以前見了自己不是和劉義一樣,也是畏畏縮縮的嘛,怎麼幾日不見,脾氣見長啊?
不過就算脾氣長了,膽子變大了,也不過是一隻病貓子罷了,病貓子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這何干也不愧是久混江湖了,雖然吃驚但也沒有害怕,冷笑道:“還真是有個性了,會把自己當成個爺兒了,你這樣跟我說話,小心老子再把你給抽成病貓嘍!”
何干本以爲陳雲空不過就是拿根假棍子虛張聲勢,不敢真的出手。這小子平日裡發火都很少,用棍子砸人,他下得去手麼?
可誰知,今日的陳雲空早非吳下阿蒙了,洗髓丹將他體內從經脈到五臟,全部重新改造加強了一遍,身體裡精氣的儲存也是遠超他人,精氣入脾,脾氣就變大了,現在的他腦子裡的思維與常人完全不可比較,根本就沒有下不下得去手的說法,想都沒想就下手了。
“砰!”一記悶棍毫無懸念的砸在何干臉上,打得他嗷了一聲,鼻血長流,嚇得趕緊蹲下,捏住鼻子。
“陳大哥,不要!”劉義哪裡見過這種鮮血淋漓的鬥毆場面,嚇得趕緊撲過來拉住陳雲空。
何干身後幾個學生見何干被打,當下也沒有多想,便一哄而上,想要羣毆陳雲空。
陳雲空怒髮衝冠,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個箭步跳開,推倒一人出現在對面冷笑道:“兄弟,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以前我們就是太老實了,纔會被這惡人欺負,你越是軟弱可欺,這種賤人就越蹬鼻子上臉,嘿嘿,我要讓他們明白,從今兒個開始,這光華大學,又多了一個不能欺的惡人!”
陳雲空說完齜牙瞪眼,推開劉義,照着蹲在地上的何干,甘蔗在空中瀟灑的劃了一個圈,對着他腦門兒,“啪”的又是一記悶棍。
“嗷!”何干一聲慘叫,腿一軟就跪下了,嘴裡還衝着小弟們喊着,“你們他媽的都瞎了眼了嗎?再打,再打老子就被打死了!”
甘蔗本來就硬,再加上是冬天,更加硬得跟鐵棍子似的,連着兩記砸在何干臉上,何干只覺得自己快要暈了,臉上還不斷的往外鼓血,止都止不住。
“哼!就你們幾個也想攔住我,真是不開眼!”陳雲空殘忍的笑着,用鐵棍子一般的半截甘蔗,敲了敲何干的嘴巴,這模樣真正讓何干感覺到對方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