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管烈笑了笑:“那小兄弟是來自失鹿島什麼部落的?又爲什麼會來到玲瓏島?而且還來到玲瓏島這麼深處?”
張小浪發現,管烈雖然是在問自己,但是他的目光明顯有些隱晦,就好像是要套出自己的底細一樣。
張小浪也理解管烈的心情,坐在管烈這個位置,家裡來的任何一個人,管烈都是需要慎重瞭解的,再說管烈剛剛失去了天珠鏡,管烈的謹慎就更是理所應當了。
張小浪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和小豔一樣,我也是和母親吵了一架,當時氣不過,就離家出走了,希望走得越遠越好,沒想到這一衝動,就來到了玲瓏島……漫無目的的,就走到這裡了,昨晚上正好肚子餓了,看到你們管家這麼大房子,我又不好意思進來要東西吃,所以得罪了……進來偷東西吃,沒想到給管大哥造成了這樣的麻煩,我……很抱歉!”
管烈哈哈笑道:“哪裡話,哪裡話……只要是朋友,我管家都會招待的,更別說是失鹿島來的朋友了,我們管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物資!”
張小浪勾起嘴角尷尬笑了笑。
柳煙這時突然出聲道:“那小兄弟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呢?她和你是一路的,哪裡來的?”
柳煙這句話就分明有盤問的意思。
也許是紙刀的“底子”實在是太不乾淨,所以在柳煙問張小浪紙刀的情況的時候,柳煙的語氣非常不和諧,就像是在質問一樣。
“是我在路上偶然遇到的一個女孩兒……因爲談得來……所以就走到了一起!”張小浪微笑道。
管烈道:“那小浪兄弟對這個小姑娘的來歷一點都不清楚麼?”
張小浪嘆道:“我只知道她叫紙刀,對我很好,其他的,一概不知!”
管烈又是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後和柳煙交換了一下眼神,接着說道:“小兄弟,這是那紙刀姑娘現在不在這裡,我和你說一些話,你可不要在意……”
“管大哥有什麼儘管說!”張小浪開始吃起了桌子上的菜,可是他發現除了自己幾乎沒人動手。
管烈道:“這些事情不知道真假,我也只是聽說……那個叫紙刀的女孩兒,好像是十九壺手下的人……”
張小浪故意做出一個驚訝的樣子:“十九壺?”
他擡起頭看着管烈,要是林春雨把紙刀的事情告訴了管烈,那自己這模樣,管烈肯定知道是自己在假裝了。
可張小浪在賭,林春雨怎麼會倚靠管烈來對付紙刀呢?畢竟那是他們殺手團和紙刀之間的恩怨,林春雨也不像是個嚼舌根的男人。
“是的,小浪兄弟真的不知道?”管烈再一次問道。
張小浪搖搖頭:“我認識紙刀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而且身上受了傷,我從來沒見過紙刀和別人走到過一起……管烈大哥肯定是誤會了,紙刀怎麼會是十九壺的人?”
管烈哈哈大笑:“小兄弟,看來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知道十九壺這個人名聲不太好,只要說起十九壺,就好像人人都跟他是仇人似的,但是我不這麼認爲……我管烈最喜歡的就是交朋友,所以振臂一呼,纔會有這麼多殺手團的兄弟來幫忙……十九壺包括那紅豆島主,我是早就如雷貫耳了,如果有幸認識,那真的是管烈的榮幸……所以小兄弟不要以爲我是排斥那紙刀姑娘的身份,假如她真是十九壺的人,我更要好好巴結巴結了,畢竟十九壺作爲這海域的大梟雄,以後說不定還需要有他幫忙的時候呢……”
張小浪對於管烈這一番話非常驚訝,他沒想到管烈居然想要結識十九壺。
管烈見張小浪沒說話,又微笑道:“小浪兄弟,我和你這麼說吧,在我這裡,你不用爲你是什麼地位身份而擔心……我不會把任何一個人當成敵人……包括那十九壺,不一樣臭名昭著?如果可以,我也要和他做朋友……當然了,風鈴兒除外……這個人和我父親就有些過節……呵呵……”
管烈說着冷笑着端起一杯酒:“這一次我們管家的東西失竊,說不定也是風鈴兒派人來的……”
柳煙這時又說道:“不知道小兄弟和風鈴兒認不認識?”
柳煙這句話讓張小浪莫名有些顫抖,從她那眼神中,張小浪就感覺柳煙知道了一切一樣。
他的手都是顫抖了一下,剛剛伸出去端酒杯,又縮了回來。
這一幕正好被管烈暗中看在眼裡,管烈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管薇娜在一旁皺眉道:“你們就一直問問問的,就好像審問犯人一樣,他是咱們的客人,合適麼?”
管烈哈哈笑道:“也是……風鈴兒一直在玲瓏島盤踞,小兄弟是失鹿島一個小部落的人,兩個人怎麼會有聯繫……”
說着,管烈又繼續倒了一杯酒,遞到張小浪面前:“昨晚我昏了頭,居然把小兄弟當做盜賊,還出手打了小兄弟,這一杯酒,就算是我給小兄弟賠罪了,先不說小兄弟和風鈴兒本來就不認識,就算是認識,就算你是真的風鈴兒派來的,就衝着你救了小豔……你還是咱們的朋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
管烈說着一飲而盡。
張小浪卻是再也沒有胃口。
這一桌宴席,說是邀請自己給自己賠罪,但柳煙和管烈全程都在套話,先是問自己來歷,然後紙刀,說到十九壺,最後又說起風鈴兒。
管烈,真的很不簡單,也許真的是像紙刀所說,這個人有些可怕了,善於僞裝。
接下來管烈也再沒有提及其他的事情,而是給張小浪講述了一些關於管家的一些事兒,比如管家是怎麼自給自足,怎麼盤踞出這麼大一塊地盤的。
張小浪也是隨便吃了幾口,應和了管烈一陣,便以身體不適爲理由要回去休息了。
管薇娜和管小豔送張小浪回房間,諸葛明也是陪酒之後離開了院子,整個院子中,就只剩下了管烈、於紅和柳煙三個人。
管烈的目光深沉,手裡端着紅酒,緩緩道:“柳煙,昨晚……你真的看清楚了?”
柳煙一臉嚴肅道:“是的……這個小子,絕對是和那個盜賊一夥兒的,要不是他……那個盜賊絕對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