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製作完一個完整的木筏之後,已經又是晚上了,而今天大家爲了木筏的製作,都非常勞累,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六個人便推着木筏到了沼澤,木筏下水的那一刻,我的心裡有些感慨,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大自然中製作出這樣一個工具,還是交通工具。
“朝着蛇神谷,出發!”
魔羅溼沼的溼氣非常重,一大早,整個沼澤望出去,都是霧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所以我們走得非常艱難。
關於划動木筏方面,我們也是進行了分工,兩個人一組。
我根據我們六個人的實力,從上到下依次排列了一下:柳玲瓏,我,特瑞,林蒼,榮振翔,小女孩兒。
爲了保證每個人都能有足夠的精力來應對這個沼澤中隨時發生的意外,我們便分成了三組,柳玲瓏和小女孩兒一組,我和榮振翔一組,特瑞和林蒼一組,每人划動大概二十分鐘就換人繼續劃。
正午的時候,沼澤上方瀰漫的霧氣才總算是散去了,前方的視線也是變得清晰起來。
一個上午,我們繞着這沼澤中的水草,在平緩的水域上只前行了大概兩三公里,非常緩慢。
“大家先歇一下,吃點東西吧?”我和榮振翔都放下了手中的桂竹,靠在木筏上,我們便各自拿起野豬肉開始吃起來。
“今天是第一天,可能你們沒感覺……”榮振翔一邊吃着野豬肉一邊說:“到了晚上你們才知道,這個地方,是真可怕……”
我苦笑道:“是的,因爲這裡水域這麼寬,一天的時間,是根本出不去的,所以路過這裡的人,只怕要過夜了……在一個木筏上過夜,水下還有一些奇怪的生物……想想都覺得瘮人……”
柳玲瓏說道:“我現在倒是非常好奇,當時那個人到底是怎麼穿過這個沼澤的?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啊啊啊啊……”
就在我們剛剛開始聊的時候,小女孩兒又突然嗯嗯啊啊叫了起來。
“怎麼了小丫頭?”我看到小女孩兒嘴裡咬着一塊野豬肉,還沒吞下去呢,就以驚恐地目光,指着我們前方的水域。
我們順着小女孩兒的目光看去,頓時看到了幾個奇怪的人影。
前方有五個人。
之所以非常奇怪,是因爲這五個人都是身穿白袍,袍子後面都有一個帽子,這些人戴着帽子,遠看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這一行有五個人,但是有四個人都擡着一個轎椅。
轎椅是用竹子製成,此時,一個身穿白衣的人,正十分悠閒地躺在轎椅上,他們是從我們左前方過來的。
可是,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幕是,那四個擡轎椅的人,此時,居然是站在水面上的!
我靠?還尼瑪會水上漂?
“那是什麼人?”榮振翔皺了皺眉。
這兩天幾乎都不怎麼說話的林蒼也忍不住說道:“他們的穿着打扮,太陰森了,尼瑪,就像是一個喪葬隊……”
我去,林蒼這麼一說,還真像,他們穿的衣服,也像是喪服一樣,要是那轎椅上面的人換成一副棺材的話,只怕,我們真的會把這幾個人當成喪葬隊的。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完全不科學啊……”特瑞撓着頭,看着前方的一行人。
是的,尼瑪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在水上走?
柳玲瓏想了想說:“大概……大概是他們的腳下是淺地吧,這個溼沼本來就有些地方深,有些地方淺……”
“不是……”
榮振翔搖搖頭:“他們距離我們遠,所以你們看不清楚,但是我看清楚了,他們的腳,確實是漂浮在水面上的……”
“臥槽,這怎麼可能?”
我朝那幾個人看了看,此時,他們距離我們大概有一百米左右,我們看不清他們的腳上,但距離這麼遠看起來,確實就像是站在水面上。
榮振翔這麼一說,還真是。
“他們的腳上,好像穿着什麼……木板?不清楚,反正很大的一塊,能支撐他們在水上……”榮振翔一邊眯着眼觀察,一邊跟我們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情有可原了,因爲我以前也在電視裡看到過,有人練“水上漂”的輕功,其實都是腳上有什麼可以懸浮的工具板。
那幾個人原本是從左前方的一條水域傳過來,但是,他們卻突然在我們正前方停下了,然後面朝我們。
“他們這是想攔下咱們?”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妙,沉聲說:“隨時做好準備,要是想搞事情,咱們就幹……”
不過一看對方在水上穿着工具板居然走得這麼輕鬆,想來,對這個地方很熟悉,或者說,對水上很熟,而且我們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和身份,這樣一來,我們就顯得很吃虧了。
終於,我們距離那幾個人只有大概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了。
這時,那個坐在轎椅上的人沉聲說:“你們……是失鹿島外面的人?”
聲音是一個沉重的男聲,公鴨嗓,說話非常難聽,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都非常受不了。
“你是什麼人?是的,我們是從失鹿島的外圍來的……”我站在木筏的一個邊角,對那人說道。
那男人的臉都被白布包裹起來,看起來就像是木乃伊一樣,真的是非常恐怖,如果大晚上看到這一幕,我估計我都要被嚇到。
那男人哈哈大笑:“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西瑪族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連荒島外圍的人都敢進來了……”
雖然看不到那男人的臉,但還是可以看到他犀利的雙眼,他也看出我是我們一行的領頭人,目光在我身上掃過,問:“難道……是貓眼的人?”
我搖搖頭:“不是……”
那男人冷笑道:“有膽量,真有膽量……你們也不用害怕,我也就是路過,隨便問問……”
說着,那男人揮了揮手,那四個擡轎椅的人,便是在我們面前橫穿過去了。
他們行走的方向並不是蛇神谷,可能真的如那個男人所說,是路過的。
我們看着他們的身影在水域上漸行漸遠,每個人的神色都變得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