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把柳玲瓏的身體放在章瀟旁邊,跑到周泰的身邊。
此時,周泰瞳孔放大,已經停止了呼吸,他的額頭上,有一個圓圓的彈孔。
“這哥們兒……也死了……”
我正處於周泰身死的震驚之中,臧金華那邊,特瑞嘆了口氣。
我起身走到臧金華身前,看到臧金華身上有好幾處槍傷,一隻耳朵也被削去了,死狀極慘。
“其他人呢……”
知道兩個同伴死了,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段蘇然和陸麗婷又檢查了其他人,發現其他的同伴都是昏死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
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周圍清冷,我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先到小木屋那裡去吧……”
說着,我走到柳玲瓏身邊,一把將她抱起,懷着沉重的心情,緩緩朝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黑馬一臉焦急,看到我抱着柳玲瓏走來,急忙衝上來問道:“張浪,其他人呢?”
我有氣無力地說道:“在後面……”
這時,特瑞等人也是扶的扶,抱的抱,把所有人都送到小木屋的後方。
我把柳玲瓏的身體放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望着那還在燃燒的大火,緊緊握着拳頭。
西瑪族的獻祭還沒開始,又有兩個同伴離我們而去了,而這一次,十有八九就是因爲有人出賣!
一切都太巧合了,先是我們在西瑪宮殿被駱先生算計,然後又是小木屋被燒,這麼多同伴都受了傷,要是沒人出賣,打死我也不信……
至少,西瑪族人怎麼可能知道小木屋的所在?
章瀟被雷傑扶到這邊坐下,他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只是面色慘白,一身無力。
我問章瀟:“你沒事兒吧?”
章瀟再次搖搖頭:“我真沒事……只是晚上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感覺身體快要虛脫了。”
黑馬湊到章瀟身旁問道:“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西瑪族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就來襲擊?”
是啊,現在都是凌晨,準確的說,快到清晨了,西瑪族要是沒有線索,怎麼可能連夜趕來這裡偷襲?
章瀟強忍着,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晚上月亮送走了段景澤和多西亞,我們就休息了……本來一開始是在等着你們回來的,等到凌晨,還沒有你們的消息,月亮就讓大夥兒先睡了……”
“我可能是下午的時候吃得太快了,沒有烤熟的肉也吃了一些,一直上吐下瀉,直到半夜我已經沒力氣了,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看到小木屋外面有人影晃動……”
我們都湊在章瀟的身邊,聽着章瀟繼續說:“我一開始還以爲是你們,月亮出去查看,剛剛出門就被人打了一槍,這時,我們從睡夢中驚醒了,趕緊出去,就看到幾個黑衣人……”
“然後呢?小木屋怎麼被燒了?”
我實在難以理解,在場的人,這麼多高手,就算章瀟吃壞了肚子,那其他人呢?
臧金華和周泰的身手也不俗吧?怎麼這麼輕易就……
章瀟苦笑道:“一開始,是玲瓏要出去追,我們都讓她別追了,生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但是她不聽,然後臧金華又追出去,過了一會兒,周泰也追出去……”
“月亮和小芳聽到外面傳來打鬥聲,小芳先出去幫忙,月亮也跟着出去了……我囑咐白嬌和景苒兩個人千萬別出去,月亮剛走,幾個黑衣人就衝進來,白嬌和景苒兩個人奮力幹掉一個,我也勉強幹掉兩個,但是這個時候我們根本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對手,外面的黑衣人越來越多,他們衝了進來,打傷了白嬌和景苒,又在小木屋放了一把火,準備燒死我們……”
聽着章瀟的講述,我腦海中都能浮現出當時那驚悚的一幕。
章瀟強忍着,繼續道:“我們三個人被困在裡面,他們把門關得死死的,玲瓏又回來,把門踢開,把我們三個人救了出去,她把我們安置這裡(即我們現在的位置)之後,聽到了那邊(剛剛戰鬥的地方)傳來打鬥的聲音,於是跑過去幫忙……過了很久,他們還沒回來,我強忍着提着一把刀走過去……”
黑馬嘆道:“老大,你自己都動不了了,你就好好待着,還好你這次沒什麼事兒……”
章瀟苦笑道:“我能好好待着麼?要是大家都死了,我們三個也會遭殃的……所以我也是爲了自己而戰……”
章瀟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我也知道,當時那種情況,章瀟本來就剛剛被我們從駱先生那裡救出來,身上的傷還沒好,而且當時身體又虛脫,他要是去參戰就等於送死……
他應該是擔心柳玲瓏等人的安危,所以纔會過去看看的。
章瀟嘆道:“後面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都看到了,在你們來之前,臧金華已經中了暗算……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他們早就在那邊埋伏好了,臧金華一上去就被亂槍打死了,周泰勉強殺了兩個人之後,也中了槍……”
說着,章瀟又笑了笑,看看地上躺着的柳玲瓏:“就除了她……張浪,她強得有些過分了……”
我也只能微微苦笑迴應,柳玲瓏這麼強的好處就是,我很少能爲她的安危擔憂,倒是她總是擔心我。
事到如今,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我們當中,有一個人出賣了我們。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是絕不會相信這個人會在我們的團隊中,畢竟咱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來的,而且他們根本沒什麼機會接觸到駱先生。
那麼,這個人就極有可能是章瀟團隊的人。
可是,到底是誰?
我沉着眉頭,仔細思考,章瀟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一把抓住我的手,看着我,微微搖搖頭。
直到這個時候了,難道章瀟還是不肯和大家攤牌嗎?
黑馬從地上站起來,大喝道:“到底是誰?這一切,都是誰幹的?敢不敢站出來?”
黑馬咆哮的時候,我心中卻忽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兒。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