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先生的話一出來,頓時整個活動場再次安靜起來,現在沒人敢當出頭鳥。
可偏偏有人不怕死,其中一個高個子奴隸站出來大喊:“大不了老子反了,整天在這裡面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那人的話剛剛說完,駱先生提起手裡的獵槍,砰的一聲打出去,那人應聲倒下。
“哥哥……”一個少年見那高個子奴隸斃命,立馬撲到他哥哥的屍體上。
駱先生二話不說,再次用獵槍幹掉了這個少年。
當第二聲槍響響起的時候,活動場上已經鴉雀無聲了。
駱先生冷笑道:“豬狗不如的奴隸,反?拿什麼反?用你們的命來反?”
我看到衆位奴隸都是紛紛摩拳擦掌,駱先生的話,幾乎已經快要觸及到他們的底線了,可現在要是站出來的話,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死。
我握緊了拳頭,難道在這個石牢裡,人命真的這麼不值錢嗎?
有些事兒,你能忍,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有些事兒……呵呵。
我慢慢擠開了眼前的人羣,準備朝高臺的方向走去,榮振翔卻一把在身後拉住我:“張浪,你想幹嘛?”
我回頭看了看榮振翔,他此時一臉的擔心,我微笑道:“沒事兒……”
我不是一個視死如歸的人,但這個時候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你們還有誰有什麼異議嗎?”駱先生眯着眼,在衆人臉上掃過。
衆奴隸一個個都是死死咬着牙,瞪着駱先生,但是誰也不敢說什麼。
我朗聲喊道:“要是你現在不打死我,我保證一有機會老子就一定會幹掉你!”
因爲沒人說話,我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活動場,聽起來非常嘹亮。
“什麼?”
駱先生估計是聽出了我的聲音,顯得非常驚訝。
這個時候,所有的奴隸都朝我這邊看過來。
大家都主動給我讓開一條路,我昂首挺胸,朝着高臺的方向走過去。
“是你……”駱先生的眼神帶着一絲寒光,估計他也是沒料到我會站出來說話。
其實我之所以站出來不是因爲我不怕死,而是我強烈的感覺,黑衣人當中,我可能有熟人在裡面,這個熟人可能因爲某種原因,不想殺我。
這道虛無的免死金牌,這個時候不用,更待何時?
果然沒有出現之前駱先生舉槍就殺人的場景,衆人一直盯着我走到了高臺之下。
我擡頭望着駱先生,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報應?”
駱先生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報應,我已經體會到了……張浪,你真的要當出頭鳥?你不知道出頭鳥容易被槍打嗎?”
我冷笑道:“我知道槍打出頭鳥,但是……袖手旁觀,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格,你要是有本事,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駱先生的眼色一變,雖然他的臉被面罩遮了起來,但是想來此時他的表情應該很精彩。
“怎麼了?不敢殺我?”
我吃定了駱先生肯定有所顧忌,故意激將他。
“你瘋了!”
這時,我突然聽到後面傳來柳玲瓏的一聲咆哮,我和衆人一起回頭,就看到披頭散髮的柳玲瓏慢慢擡起頭,咬着牙道:“回來!”
我微笑道:“沒事……”
我又轉過頭,當着衆人的面,對着駱先生豎起了中指:“我這樣挑釁你,老子挑釁的就是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殺不死我,你沒種……”
“你……”
駱先生的眼神中充滿着憎惡,這個時候,我又聽到前排的奴隸開始議論起來,當然,其中不乏驚呼和對我的讚賞。
我並不是多麼想引人注意,但是面對駱先生這麼囂張的人,明知道現在殺不了他,唯有殺殺他的銳氣,讓他故意出醜。
我看到駱先生的身體明顯在抖動,顯然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可他就是不敢對我開槍。
終於,我和他互相對視了十幾秒之後,他舉起了手裡的獵槍對準我。
我感覺此時的心跳已經開始加速了,只是一個瞬間,我可能就和這個世界永別了,當我回到都市的時候,我每每回憶起這些驚心動魄的場景,都是心有餘悸。
我屏住了呼吸,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衆人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誰也不敢開口。
駱先生的手在發抖,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忌憚什麼或者是有什麼顧慮不敢對我開槍,但我知道,我賭贏了。
“怎麼了?不敢開槍嗎?你在怕什麼?”我笑着對駱先生說道。
駱先生冷笑道:“挑釁我是嗎?”
說着,他舉起手裡的槍,對着我邊上的一個奴隸,一槍打出去。
一聲慘叫在我耳邊響起,我身邊的奴隸已經倒下。
頓時,我的瞳孔已經放大,渾身也是一顫。
方纔火光一閃,就從我的肩膀上擦過去。
我回頭看着因爲我的挑釁而被駱先生槍殺的奴隸,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了?不敢和我叫囂了是嗎?有本事,你再叫囂一聲啊?”駱先生似乎是找到了對付我的辦法,那魔鬼般的笑聲在我身後響起。
我還處於驚愕之中,便又是聽到了一聲槍響,緊接着,又是一個奴隸在我身邊倒下。
“張浪……你有種就再叫一聲啊?沒種是嗎?”
我感覺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這兩個無辜的奴隸,都是因爲我的……裝逼?總之都是因爲我,他們纔會死!
張浪啊張浪,你說你裝什麼逼呢?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想引人注意,我只是想給駱先生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就算我們的人被關在了石牢之中,但我們的心,還是野的。
可即使如此,我也被駱先生上了一課。
他告訴我,凡事,不能太沖,你說別人不敢開槍?當着衆人的面,他要是真的不開槍,那豈不是怕了你?
這就和我們國人一個普遍的現象一個道理:你瞅啥瞅?瞅你咋的?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總之兩個人最後就是幹起來了。
這時,我猛然擡頭,便看到衆人的目光都有些憎惡地盯着我,駱先生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瞭,不僅讓我不敢再挑釁他,而且也讓這些奴隸,把兩個人的死責怪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