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柳玲瓏駐足,驚訝地看着拓跋靈:“小月月……是不是小丫頭?”
“是……”拓跋靈笑道:“你不是覺得我也很熟悉嗎?是的玲瓏姐,以前你可喜歡我了,我小時候,你還抱着我去山上採藥呢……”
拓跋靈想了想,又說:“還記得那次……你把我和小月月都綁在背篼上,把我們帶上山採藥去了,後來你嫌累了,把我和小月月放在一塊大石頭上,一個人跑到山頂去了,我和小月月啥也不知道,就一個勁在哭,後來招來了豹子,把我叼走了,你回來正好撞見,嚇壞了,提着採藥的鐮刀就追過來,後來你把那隻豹子殺了……把我救了……”
柳玲瓏聽着拓跋靈的講述,皺着眉頭,似乎是在努力回憶。
拓跋靈又道:“後來,那隻豹子死了,你以後採藥再累都把我和小月月揹着,第二天,你在一個山洞裡看到了一窩小豹子,這些小豹子都沒有斷奶,但是它們的媽媽不見了,它們的媽媽就是你殺死的,你非常自責,就把這些小豹子帶回家了……”
柳玲瓏失神問道:“那些小豹子呢?”
拓跋靈笑道:“你養下來了啊,現在小豹子都變成大豹子了……你想去看看嗎?”
我想起了那個花豹山澗,尼瑪,那些豹子不會就是柳玲瓏救下來的吧?
柳玲瓏大半天沒有迴應拓跋靈的話,只是怔怔地問道:“那……我的家在哪裡?”
拓跋靈神色微微一黯,過了一會兒,微笑道:“你要去看看嗎?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柳玲瓏點了點頭。
這不禁也讓我起了好奇心,我也想看看,柳玲瓏這樣一個姑娘,從小是在什麼樣的地方長大的。
拓跋靈很開心,挽着柳玲瓏的手,把臉倚在柳玲瓏的手臂上,她一點都沒有嫌棄柳玲瓏身上的血跡。
我也安靜地在兩個女孩兒身後跟着,我們走進了桃花隧道。
柳玲瓏站在桃花隧道里,一陣失神,我估計她是看到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纔會這樣。
在桃花隧道逗留了大半天,我們才走進了桃花林,一進桃花林,柳玲瓏就沉醉在那桃花林的景色當中了。
她閉上眼睛,緩緩道:“這裡……是不是有一個潭……”
拓跋靈驚喜道:“玲瓏姐,你想起來了?”
柳玲瓏睜開眼睛,微笑着搖搖頭:“沒有,我只是感覺,好像曾經來過這裡,記着這裡有個水潭來着……”
拓跋靈一陣失望,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她拉着柳玲瓏快步朝桃花潭裡面走去。
我也加快了速度,雖然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非常不好,但現在拓跋靈明顯是幫着柳玲瓏在恢復記憶呢。
我心中希望柳玲瓏能回憶起來,但又更加不希望,因爲這樣就昭示着,她以後會有很大的壓力了。
不久,我們就來到了桃花潭的水潭邊上,柳玲瓏怔住了,這一次,她好像真的回憶起什麼,她瞪大眼睛望着桃花潭,眼神之中好像在縈繞着各種記憶。
拓跋靈也沒有打擾柳玲瓏,安靜地站在一旁。
隨着柳玲瓏表情不斷的深邃起來,拓跋靈也在一旁緩緩說道:“這是桃花潭,小時候我們三個長大的地方,我和小月月從小是你照顧大的,小時候我們小,不懂事兒,你囑咐我們沒有你的時候,千萬別到這裡面玩……怕我們被水淹了,有一次我和小月月調皮,揹着你偷偷來到這裡,我們兩個人都差點被淹死,你把我們救起來,打了我們一頓,後來打着打着,你自己也哭了……”
“我們長大了一點,會游泳了,有一次故意藏在水裡不出來,你嚇壞了,衣服都沒脫就跳下來,我們兩個偷偷上岸,躲在草叢裡偷笑,你一個人在水潭找了一下午……找着找着你又哭了……那時候你也是個愛哭鬼啊……”
呵呵……媽的,這惡作劇確實有些過分了,我能體會當時柳玲瓏那心情,肯定急死了,找大半天找不到,肯定會以爲兩個小女孩兒在水裡被淹死了唄。
拓跋靈笑道:“後來我們站在岸邊望着你笑,你一生氣,又打了我們一頓……我們小時候只要一犯錯,你就會揍我們,我們是被你從小揍到大的……”
這時,水潭之中咕嚕嚕的聲音響起,我看到,小黑的影子在潭面一陣翻轉,過了一會兒,小黑一下子從水潭中竄出來。
柳玲瓏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朝後面退了兩步。
拓跋靈嗤嗤笑道:“這是小黑,我們養的寵物,難道玲瓏姐連小黑都不記得了嗎?”
小黑十分乖巧地上了岸,在柳玲瓏身邊打轉,又纏着柳玲瓏的腰肢,慢慢上了柳玲瓏的脖子,它吐着信子,看着柳玲瓏,這是我見過最乖巧的大蛇。
柳玲瓏伸手摸在小黑的鱗片上,小黑像是很癢,身軀扭動了一下,又竄到潭水中,開始在潭水中歡快地遊了起來。
望着這一幕,柳玲瓏喃喃道:“真的……好熟悉……”
拓跋靈見柳玲瓏有一些恢復記憶的跡象了,急忙道:“玲瓏姐,你想去家裡看看嗎?現在都和以前一樣呢,你和小月月走了之後,我每天都在打掃着……”
柳玲瓏輕輕嗯了一聲:“帶我去看看……”
拓跋靈嘻嘻一笑,一把抓住柳玲瓏的手腕:“跟我來!”
說着,拓跋靈抓着柳玲瓏又往桃花林深處去了,我也只能硬着頭皮跟上。
難道,柳玲瓏她們以前是住在那個“小型公廁”裡的?那麼小,怎麼可能呢?
不多時,來到了那個小木屋面前,拓跋靈指着小木屋道:“這是你和小月月走了之後,我重新造的一個小屋子,咱們以前的家,就在後面……”
說着,拓跋靈指着那屋子後方。
我也順着拓跋靈所指看出去,屋子後方的桃花林漸漸稀疏了,可能是快要到了桃花林的盡頭。
拓跋靈說:“玲瓏姐,你想去我的屋子裡看看嗎?”
柳玲瓏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