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裡面傳來砰地一聲悶響,想來是拓跋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司杜阿華脾氣始終暴躁,不肯受制於人,於是有些不悅道:“拓跋叔叔,我們再三說了,那玲瓏刀本來就不在我們手上,你一直咄咄逼人,這有些過分了吧?”
拓跋武冷冷道:“我就是咄咄逼人了,你們司杜家能拿我怎麼樣?嗯?”
“你……”司杜阿華話沒說完,就被司杜藍白打斷:“好了,孩子,快去把那把刀拿過來給你拓跋叔叔看看……”
司杜阿華這才道:“好!”
司杜藍白又大聲說道:“阿華啊,千萬要拿你那把刀,不要用別的刀來糊弄你拓跋叔叔……”
“好,我知道了,父親……”
哎,我雖然沒有在裡面,但是聽這話很明顯就是讓司杜阿華用別的刀來糊弄拓跋武,你們兩父子真把別人當傻子了?
那司杜阿華應了一聲之後,便是從裡面快步走出來。
我急忙將身形貼在了草垛上,幾乎半個身子都埋入了草垛之中,那司杜阿華站在帳篷外,嘴裡兀自唸叨着什麼,想來肯定是罵人的話。
司杜阿華朝另外一個帳篷走了過去。
這時,裡面的司杜藍白又笑道:“拓跋先生,這孩子從小脾氣就比較衝,您也是知道的,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拓跋武沉聲道:“好說,好說,只要你們兩父子沒有什麼花花腸子,這點禮節方面的事兒,我拓跋武還不會放在心上。”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司杜阿華從那個帳篷鑽出來,手裡拿着一把無鞘的大刀,雖然我白天沒有刻意去記司杜阿華對我使用的那把刀,但是他現在手裡拿的這把肯定不是!
司杜阿華又掀開帷布,走進了帳篷。
“拓跋叔叔,你看看,這把是不是玲瓏刀?”
司杜藍白也道:“這就是我送給阿華的刀,可是……拓跋先生你看好了,這根本不是玲瓏刀!”
裡面好一陣都沒有聲音,想來應該是拓跋武正在查看那把刀。
過了好一會兒,拓跋武才道:“嗯,確實是我錯怪你們了,看來刀不在你們這裡……不過……司杜先生,你老實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阿華平時使用那把刀?”
司杜阿華道:“拓跋叔叔,你看好了!”
緊接着,我聽到裡面傳來批啦一聲,可能是桌子被司杜阿華砍斷了。
拓跋武嘆道:“嗯,果然是好刀……嗯,是我誤會了,我誤會了……可是,既然不是玲瓏刀,爲什麼不早點拿出來,搞得大家差點傷了和氣。”
臥槽,這拓跋武難道是白癡不成?
我這個局外人都知道他們拿假刀坑你呢,你這個當事人居然不知道?難道拓跋武你也是個白癡?
司杜藍白呵呵笑道:“不礙事,不礙事……拓跋先生,我們兩個家族間雖然少有往來,但是同在大草地生存,我們也是對你仰慕許久。你可能也知道阿華的脾氣,他覺得你冤枉了我們,所以……脾氣難免倔強了點,希望拓跋先生千萬不要介意啊……”
拓跋武嗯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司杜藍白道:“外面那麼冷,又是晚上,要不今晚上拓跋先生就在這裡休息了吧?”
拓跋武道:“不用了,在別人家裡不習慣。”
“那……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留拓跋先生了,拓跋先生,一路小心!”
我想司杜藍白心裡是巴不得拓跋武馬上離開呢。
“好的!”
這時,我看到幾個白衣人又擡着那頂轎子走出來,拓跋武正坐在轎子上。
此時,拓跋武臉色冷然,沉聲道:“老東西,你等着。”
剛剛走出不遠,司杜父子就從裡面走出來。
司杜藍白對着拓跋武離開的方向喊道:“拓跋先生走好!”
直到拓跋武走遠,司杜藍白才臉色一沉,對司杜阿華道:“你跟我進來!”
司杜阿華點了點頭,兩父子又走進去。
我總感覺,這司杜家只怕要大禍臨頭了,那拓跋武一看就不是簡單的角色,他從裡面出來的時候,那個冷冷的表情就已經昭示着,他知道司杜父子在騙他,只是出於什麼考慮,他暫時沒有找兩父子的麻煩罷了。
這兩父子還當真以爲他們騙過了拓跋武。
我聽到帳篷裡面傳來司杜藍白那震怒的聲音:“你這個混賬東西,誰讓你平時拿着那把刀出去招搖的?”
司杜阿華問道:“阿爸,那把刀……真的是玲瓏刀麼?”
司杜藍白這才嘆道:“是。”
司杜阿華驚道:“你都沒告訴我!”
不僅是司杜阿華驚了,我也是震驚,那玲瓏刀怎麼會在司杜藍白這裡?
而司杜藍白既然知道那刀是玲瓏刀,又爲什麼會給司杜阿華,讓司杜阿華拿出去招搖?
司杜藍白嘆道:“是……也怪我,沒提前告訴你……這也不怪你。是的孩子,那確實是玲瓏刀!”
司杜阿華又奇道:“阿爸,玲瓏刀是幹什麼的?爲什麼那個拓跋武這麼想要那把刀?”
司杜藍白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把刀,本來就是守靈族的,拓跋武作爲守靈族最後一個人,自然是想要得到那把刀了……”
什麼?
拓跋武是守靈族的人?
難道……他真的和拓跋靈有關係?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着實震驚了,守靈族不是最後只剩柳玲瓏、岑皓月和拓跋靈了嗎?
司杜阿華道:“守靈族到底是幹什麼的?爲什麼那麼多人都怕他?”
司杜藍白說道:“守靈族,失鹿島最神秘最厲害的種族,這個種族裡,每個人都有特殊的能力,他們原本是保護雪鹿領主陵墓的一個種族……只是後來,在很多盜墓者的進攻之下,守靈族開始潰散,也不復往日的光輝了,拓跋武爲了保護自己的家族,也一直瞞着他就是守靈人的事實……”
司杜阿華問道:“那阿爸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司杜藍白嘆了口氣,繼續沉默。
隔了好一會兒,司杜藍白才緩緩說:“是這把刀的主人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