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把紙條塞到我的口袋裡,心情也是複雜起來。
說真的,這種心中謎團一陣一陣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我迫不及待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湊到雨絲的身邊,再次掀開白布,可是這一次我掀開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兒。
我皺起了眉頭,用力撕開白布的一角,就在雨絲的小腹位置,我看到青黃色的一塊,氤氳在白布上。
草藥?
難道是剛剛那個小女孩兒故意給雨絲包起來的?
這麼一想,我立馬停止了對白布的撕扯,而是輕輕拍了拍雨絲的臉蛋:“雨絲,雨絲……快醒醒!”
過了一會兒,雨絲居然真的幽幽地醒轉過來。
她微微睜了睜眼簾,有些虛弱地問我:“你沒事麼?”
我苦笑道:“我這麼皮糙肉厚的,被你老爹打一下能有什麼事兒?倒是你,沒事兒吧?”
雨絲蹙緊了眉頭,看起來非常難受,咬着嘴脣強忍着。
過了好一會兒,雨絲才幽幽說道:“張浪,真是對不起,我不應該站出來……說你的……”
我坐在雨絲身邊,問:“說我什麼?”
雨絲別開目光,臉上一副非常愧疚的表情:“我……我和你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的,卻把你拉下水了!”
我一臉認真地問雨絲:“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兒,這件事兒,我既往不咎,行吧?”
雨絲眼眸一亮:“真的?”
“真的。”
“什麼事兒?”
我沉聲地說道:“告訴我,你和顏世民的關係,你和他的故事,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兒?”
說到這兒,雨絲的臉上一紅,開始猶豫起來。
我問道:“你擔心什麼?難道你還擔心我會害了顏世民?我告訴你吧,我和顏世民的關係很好,是很好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過來的,那個火銃,也是他留給我的,我知道,他嘴上說是讓我用火銃防身,實際上是想讓我來保護你……”
我說到這裡,雨絲的眼裡忽然流下淚水。
我問雨絲:“可是,我搞不懂的是,顏世民爲什麼要用火銃打傷你?還有那個火銃,是不是你送給顏世民的?”
雨絲躲開我的目光,自顧自傷心地抽泣着,也沒有回答,我想,是不是我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太多了,所以讓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安慰道:“行,你先別哭了,我帶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你再慢慢告訴我……”
說着,我站起身,準備去抱起雨絲:“現在身上還疼嗎?”
雨絲輕輕搖頭:“那小姑娘不知道給我包了什麼藥,現在身上是麻木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我嘆道:“她估計是我……朋友的朋友,也是幫咱們的。”
雨絲點點頭:“嗯,她告訴我,明天早上就可以把白布取了,但是……”
雨絲皺起鼻子:“這股草藥味,太難聞了!”
“哎,良藥……苦鼻……”
說着,我輕輕抱起雨絲,往四處看了看。
我們此時距離先前那個斜坡已經很遠了,也不知道是在紅嶺什麼位置,反正我知道距離雨絲的部落肯定不遠。
我必須要想辦法把我的玲瓏刀拿回來,這件事兒纔是刻不容緩。
我抱起雨絲的時候,她忽然說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小山洞,去那裡吧!”
“好,你告訴我怎麼走!”
於是,根據雨絲的指示,我抱着她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雨絲說,那個山洞距離這裡至少也是一兩公里遠,我身上有傷,抱着她走走停停,按照這個速度走下去,至少也要一個小時。
“雨絲,這山林裡挺詭異的,陪我說說話……”
森林裡很安靜,我全身被風颳得生冷,遠處居然還有咕咕咕的鳥叫。
雨絲抿了抿嘴脣:“你想讓我說什麼?”
我用力將雨絲的身體往我懷裡提了提,說:“你……你想說什麼……說什麼!”
我喘了一口粗氣,現在我居然抱着一個人都這麼費勁了。
雨絲安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從小就出生在阿斯瑪的部落裡,在我記事兒的時候,我阿爸就不准我出門……”
“嗯,你阿爸一看就是一個古板的人,肯定會嚴格遵守你們那部落的狗屁規矩,而且……他還是一個非常狠……”
我話還沒說完,雨絲卻忽然打斷我:“你覺得我阿爸狠心嗎?”
我有些惱怒地說道:“可不是嗎?一說起你阿爸,我就來氣,你現在這是什麼身板啊,能禁受得起那麼沉重的柺杖嗎?我就不說了吧,他們誤會我,是我勾引你,打我……我認了,但你好歹是你阿爸的女兒啊,他居然能下這麼重的手?”
雨絲這時苦笑:“張浪,你覺得我阿爸這一次狠心,那你就錯了……”
“我錯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我覺得,是本來就狠心好嗎?
雨絲微笑說:“你太小看我阿爸了,如果他真的一柺杖打下來,不僅我會喪命,就算你的身體也禁受不了一擊的……”
“什麼意思?”我皺眉道。
雨絲忽然哭了出來:“我阿爸……這是故意給我們製造自由!”
“啥?”
雨絲的話讓我很意外,故意製造自由?
雨絲哭着說:“阿爸很好的控制了力道,不然你現在還能走路嗎?”
她這麼一說,我也才反應過來,那麼沉重的柺杖給我兩下,我的骨頭居然沒斷……難道,這真的是雨老刻意爲之?
“阿爸知道,要是我一直在部落裡,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阿斯瑪也不會同意的,畢竟這對阿斯瑪來說,是巨大的一個恥辱……”
雨絲的話,讓我深思,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雨老刻意的,那這個雨老還真是用心良苦了。
“小時候,阿爸就喜歡打我的背,每一次都罵我,永遠不要回來了……我知道,他這一次還要打我的背,就是在暗示我,讓我和你……遠離這個地方,永遠不要回來了!”雨絲此時哭得泣不成聲。
我見她身體虛弱,這麼哭下去對身體不好,急忙說:“先別說了,我們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