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文迪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藍風鈴才說道:“文迪教官也太假了,她走路,怎麼可能被你發現?她是在警告你,她就在門外,讓你說話注意點……”
“媽的,還有這講究……”
我嘆了口氣,再難吃也是別人的一片心意,我裝作很好吃的樣子,繼續啃了起來。
我和藍風鈴又在房間閒聊了一大堆,本來心情一直很壓抑的我,和藍風鈴聊了之後,心情好了許多。
可是我總感覺,這個藍風鈴和我聊天的時候,就好像那種我去了彩虹飛瀑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面機會的朋友離別似的。
晚上的時候,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一個揹包,一本筆記本,一把玲瓏刀,一把尼泊爾軍刀。
藍風鈴還給我準備了一些在路上的吃穿,我真感覺在寨子裡這段時間,藍風鈴這個美少年成了我的私人保姆。
晚上正準備睡下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間外有人敲門。
“尼瑪的,從來不敲門的,怎麼突然客氣了起來?”我以爲是藍風鈴。
“是我……”
誰知道,閔文迪有些彆扭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文迪教官?”
“是!”
我有些驚訝,大半夜的,閔文迪怎麼突然來找我了?
而且,我入住這個房間以來,閔文迪幾乎就沒來過。
“好,你等下……”
我摸索着,用牀邊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屋子裡的兩盞油燈,這才走過去開了門。
我開門的一剎那,有些驚訝。
閔文迪的穿着和平時大不相同,平時的閔文迪,都是一件風衣,一雙靴子。
而此時的她,居然換上了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腳下踩着一雙小白鞋,風韻萬千。
V字的領口,透着她胸前正掛着的一個六芒星的項鍊。
閔文迪雙手有些不自在的搭在兩邊,臉色有些紅潤,扭捏地說道:“先讓我進去,一會兒讓其他人看到了……”
“啥?”
我吞了口唾沫,心跳也開始加速了起來。
閔文迪大晚上光臨,換上了裙子,還一臉不自在,跑到一個男人的房間……這是要幹什麼?
“讓我進去!”閔文迪像做賊一樣左右看了看,急忙進門,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關門之後,我後退了兩步,坐在了牀上,心撲通撲通跳着,說:“文迪教官……我……我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
“什麼?”
閔文迪皺着眉頭,瞪了我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咬了一下下嘴脣,別開目光,有些尷尬地說:“難道……你……你不是來……”
閔文迪冷笑道:“呵呵……”
她揹着手,在我房間走了一圈,說:“你要走了,所以……來和你告別!”
我這才輕鬆地吐了口氣:“和我道別需要穿的這麼隆重嗎?”
閔文迪搖搖頭:“你不懂……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以後覺得,我閔文迪就是一個男人婆……”
“以後?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以後不見面一樣……”
閔文迪目光閃爍了一下,微笑說:“怎麼……怎麼樣……我這樣子……好看嗎?”
我嘆道:“嗯,很漂亮,就是你平時也很漂亮,就是太嚴肅了……”
閔文迪轉過身,背對着我:“我幫明盪漾訓人,每天面對的都是一批即將成爲殺手的精英,我一個女子,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這麼一想,閔文迪其實也不容易。
閔文迪回頭望着我,認真地說道:“張浪,雖然咱們相識才一個月,但是你從我這裡走了之後,我希望你還能記得我,把我當成朋友……”
我苦笑道:“印象太深刻了……”
閔文迪呵呵笑道:“你給我的印象也很深刻,你是第一個敢拔掉我頭髮的人,也是第一個……揍了我一拳的人……”
說着,閔文迪慢慢朝我走過來。
我有些緊張地道:“文迪教官……能不能換種報仇方式……我……我已經是有孩子的男人了……”
閔文迪一愣:“你剛剛腦袋裡在想什麼?”
“我……”
閔文迪冷哼了一聲,快步走到我面前,趁着我還沒反應過來,一拳就打在我的臉上。
只是一瞬間,我感覺嘴裡一陣甜味,鮮血流出來了,而且臉也腫了起來。
閔文迪道:“我說過,這一拳我會還你的……”
我有些無語地捂着臉:“我打你一拳的時候,沒這麼……重……”
閔文迪哼了一聲:“那又怎樣?”
說完,她慢慢轉過身,說:“好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會讓藍風鈴帶你一程,到了彩虹飛瀑的入口,他就會回來!”
我總有一種感覺,藍風鈴和閔文迪都給我一種,以後再也不能見面的直覺。
“好!”
閔文迪沒有再說話,慢慢打開門,探出腦袋,像做賊一樣左右望了一陣,這才快步走出去,砰地一聲關上門。
哎,這大概就是閔文迪最小女人的一面了。
我苦笑着,其實心裡還有些不捨,藍風鈴和閔文迪這段時間,對我確實不錯。
“好了,再見吧,文迪教官……”
我嘆了口氣,準備走過去吹滅油燈。
可我剛剛起身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一個沉重的聲音:“張浪嗎?出來?”
當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嚇了一跳。
臥槽……柳無視?
柳無視!
我沒聽錯?
我怔了一下,有些小心地問道:“誰?”
門外的人冷笑道:“老子的聲音,你聽不出來?”
“柳……柳大哥……”我試探性說道。
柳無視語氣冰冷地說道:“既然知道是我,趕緊滾出來,免得我進去請你……”
柳無視突然到訪,讓我很是震驚。
他……怎麼突然來了?
難道,柳玲瓏的死,他已經知道了?
他這一次,是爲了柳玲瓏來的?
我不敢想象,要是柳無視真的知道柳玲瓏死了,那他會怎麼樣?
遷怒到我身上倒是小事兒,要是他知道這件事兒還和小月月有關,小月月豈不是很危險?
我又開始緊張起來,咬了咬牙,慢慢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