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濤一個激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說歸說鬧歸鬧,她要是真出了事,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顧濤沿着叫聲尋去,沒過多遠就看到秦雪躲在一個樹旁,抱着樹瑟瑟發抖。
“救我!”
秦雪害怕得額頭前的幾根劉海都豎了起來——一條三四十釐米的小蛇正對她吐着信子。
顧濤鬆了口氣,他還以爲秦雪遇到了什麼兇猛野獸。
“你在那待着別動,等我一下。”
“你快點!我害怕……”
“我也怕。”
顧濤不慌不忙地找了根小樹杈。
小青蛇似乎感覺到了危險,衝着顧濤呲出毒牙。
“小心!”秦雪驚呼。
小青蛇沒等顧濤下手,率先彈向顧濤。
“這畜生!”顧濤用樹杈打飛青蛇,照着蛇的三寸插了下去,把蛇按在地上,一腳踩碎蛇頭。
顧濤看着手裡的蛇咧嘴一笑,中午有蛇肉吃了。
他拎着蛇尾巴,來到秦雪身前沒有好臉色地盯着她。
秦雪垂下雙眸,扭捏着雙腳,說話漸漸沒了底氣,“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欠你的,都說了不用你管我。”
顧濤嘆了口氣,不再管她,自顧自地向山洞走去。
這個女人再這麼折騰兩次,他不被氣死也該被累死了。
“顧濤你幹什麼去!”秦雪見顧濤真不理自己了,急忙地一瘸一拐追了上去。
顧濤放慢腳步,等秦雪追上來,“你不是不用我管嗎?”
“你不知道女人說不要就是要?不愧是二十多年的單身狗。”秦雪鄙棄地白了他一眼,嫌他不解風情。
秦雪這麼一說,戳到了顧濤的痛處。
“你不是也單身?要不咱倆湊活湊活得了。”
顧濤貼近秦雪,嚇得她一個趔趄沒站穩,眼瞅着就要摔倒的時候,顧濤摟住她的腰。
“你說啥呢?”秦雪面色羞紅,驚訝地睜着大眼睛,她不敢相信顧濤居然敢說出這種話。
一個沒車沒房的普通員工,竟然追求她一個身價過億的大老闆?
他配嗎?
“放開我。”
秦雪穩住身子後,一把推開顧濤,嫌棄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單身一輩子也不可能跟你。”
“追求我的大老闆多了去了,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比你強一萬倍,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
“咋的,看不起我?你那些大老闆不是挺厲害嗎?怎麼現在都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顧濤冷冷道。
“還不是因爲你,非得要往林子裡跑,沒準就他們昨天晚上就來找我了。”
秦雪不甘地說着,恨不得把林子看穿。
“都怪你!你快帶我回海邊,要是真錯過了救援可怎麼辦?”
“別瘋了,要不是我,你早被雨淋死了,還等得到他們?”顧濤看着這傻女人一陣頭大。
救援隊就算是來救他們,也該考慮海上天氣因素吧?
“我不管,你必須帶我回去。”秦雪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命令他,“不然我就炒你魷魚。”
“早上的時候我去過海邊,海水漲潮把沙灘淹了,起碼要等到晚上或者明天才退潮。”顧濤一本正經地跟她解釋着。
“你沒騙我?”秦雪狐疑地看着他,拄在一棵樹旁,脫掉傷腳的高跟鞋,揉着腳踝。
“我騙你對我有啥好處嗎?”顧濤苦笑着,將死蛇遞到秦雪面前。
“啊!你幹嘛?還不快把它扔了。”
秦雪看着血肉模糊的蛇頭,尖叫起來。
“拿着它我好揹你啊。”
“誰要你背了,我自己能走。”秦雪拒絕了顧濤的好意。
她擡眸,對視上顧濤堅定的目光,莞爾一笑,隨即一轉,目光冰冷地問道他,“你是不是又要吃我豆腐?”
“你笑毛線?”顧濤給她丟過一個白眼,“要上來就快點,我救你兩次吃點豆腐就算拿利息了,你還能有意見?”
“滾,我需要你?”
秦雪用傷腳踢了顧濤背後一下,給他弄了個狗啃地。
“啊!”顧濤躺在地上,神情痛苦地哀嚎着,身子不斷抽搐。
就算是摔了一下也不應該這種反應吧?秦雪心裡想着,但顧濤看起來確實疼痛難耐。
“喂,你沒事吧?”秦雪光着腳,跳到顧濤身前俯下身查看他的情況。
“蛇……蛇沒死透!”顧濤用盡最後一口氣,說完挺了一下屍,沒了動靜。
“顧濤!顧濤!你別嚇我啊……”
秦雪聲音顫抖着,哆哆嗦嗦地將手伸向顧濤。
我……
我害死了顧濤?
“你醒醒啊,醒醒,你死了我們女人該怎麼辦啊!”秦雪帶着哭腔趴在顧濤身上喊着。
不知是傷心還是害怕,兩顆淚滴從秦雪臉頰滑落,滴到她纖細的手臂上。
她竟然爲了一個臭屌絲哭了。
“咳!”顧濤彈了下,嚇得秦雪連忙起身。
秦雪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恰巧不巧地坐在了一塊石頭上,疼得她眼圈泛紅。
“現在知道我重要了?”顧濤笑嘻嘻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呵,女人。”
“你沒事?”秦雪眸裡藏刀,想把顧濤千刀萬剮,這男人居然欺騙她感情。
“我要有事你不得哭死?”
顧濤看着秦雪俏臉上的兩道淚痕,心裡一陣暖意,目光憐惜地對她伸出手。
秦雪生氣地扭過頭,雙手拄着地爬起來,一蹦一跳地回到樹旁穿好鞋,步履蹣跚地沿着來的方向往山洞走。
“我自己可以。”她冷冷地丟下一句,不再理會顧濤。
顧濤撿起蛇尾巴,跟在她的後面。
黑色的近身皮短褲完美地勾勒着她曼妙的身材。
“咕咚——”
顧濤嚥了下口水。
這妞現在正勾引你啊,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冷靜!這女人比帶刺的玫瑰都扎手,顧濤你可要考慮清楚!
三年血賺!
真要得救,你如果對她做了什麼,她得弄死你!
死刑不虧!
爲了這種女人不值得,說不定都是幾手共享單車了。
顧濤腦海裡彷彿有兩個小人在來回掐架,一個魔鬼,一個天使,臉上的表情不知不覺中變得壞壞的。
就在他激烈地做着思想鬥爭的時候,秦雪早已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森然地看着他。
顧濤低着頭,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撞到了兩個棉花球。
“啪!”
他的臉火辣辣的疼。
“你一個大男人到底還要不要點臉?男人的臉都快讓你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