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的燈光照不進霧裡,而霧又濃得伸手不見五指。
秦雪跑在前面,找不見回去的路,沒辦法,顧濤只好來到隊頭領頭。
顧濤拉着蕭雅的手,蕭雅拉着秦雪的手,就這樣跑了大約十分鐘過後,顧濤才勉勉強強能看到霧中有着點點火光。
“到了!”
顧濤鬆了口氣,周圍的霧,沒有之前那樣濃了。
師月華看到匆忙回來的四人,擔心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安全了。”譚惜靈說道,臉上的凝重隨即揮之而去。
看譚惜靈的樣子,她似乎對這種現象早已見怪不怪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顧濤關上手電,但沒收起槍,他不敢保證在霧中的那羣畜生,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出現襲擊他們。
譚惜靈跑了這一路,香汗浮在潔白的額頭上,她不擅長跑動,體質也較爲虛寒。她沒有回答顧濤的問題,待她呼吸平穩後,譚惜靈一句話也沒說,就回到帳篷裡去了。
莊心怡見顧濤這般警惕,難以置信地反問道他:“霧獸嗎?你們還不知道嗎?”
“嗯。”
顧濤把蕭雅領到篝火旁,讓她在火邊烤着身子。
“你們來到島上這麼多天,就沒有在晚上遇到過霧天嗎?”莊心怡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霧獸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只知道它們晝伏夜出,每次出現的時候必然伴隨着濃霧。”
“這種霧,只有火光能照透,有火的地方,霧就會很小,霧獸也不會靠近火源,我和老二都沒有見過霧獸的樣子,或許只有大姐頭,真正目睹過這東西的面目吧。”莊心怡聳聳肩,關於霧獸和霧天的一些知識,都是譚惜靈告訴她們的。
“晚上只要靠近火源,就是安全的。”
這是譚惜靈當初跟她說過的原話,也因此,莊心怡守夜的時候,篝火從來沒有熄滅過。
“還好你們及時回來了,你走之後,這裡就突然起了霧,我和老二都快擔心死了,但想到大姐頭跟你們在一起,你還帶着槍,就放心了一些。”莊心怡說道。
“我之前也遇到過,那天晚上我們掉進了一個大坑裡,遇到了于思彤,等從坑裡爬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只不過當時沒有聽到有野獸嘶吼的聲音,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後來又過了一會兒,霧就自己消散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地震和森林大火。”
顧濤把他的經歷講述給她們聽。
“只能說,你們很幸運,聽大姐頭說,在野外遇到霧獸,如果沒有火源的話,基本上等同於九死一生,而且霧獸最近一段時間,出現的頻率還是蠻高的。”
師月華聽顧濤的講述,也爲他慶幸着,還好顧濤他們遇到的是于思誠和于思彤兩個人。這兄妹二人,對於這座島所知道的東西,不比譚惜靈少多少。
只可惜,于思誠兄妹和譚惜靈鬧掰了關係,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這裡,臨走之前,他們的帳篷都沒有帶走。
師月華不知道的是,當初只是因爲譚惜靈和于思誠單方面的意向不符,于思誠就帶着于思彤離開了這裡。
“回來了就好。”師月華說道,“在營地是安全的,你們也早點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和大姐頭守夜就好。”
“譚惜靈也要守夜嗎?”顧濤問道。
“嗯,大姐頭今天早上就和我說過,她以後也會守夜的。”
顧濤對譚惜靈的看法產生了些許的改變,這個對於他們所有人來說,都保持着神秘的女人,也會主動提出守夜的要求?
“那就辛苦你們了。”
顧濤沒有拒絕師月華和譚惜靈的好意,他這幾天也確實過於勞累了,需要好好歇一歇。
他把戰術背心從身上結下來,把手槍遞給師月華。
師月華沒有接過手槍,說道:“你拿着吧,我有老三的那把槍。”
師月華見到顧濤殺伐果斷的樣子,或許槍只有在他的手裡,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吧?
師月華心裡想着,推開了顧濤的手槍,讓他自己保管好。
顧濤也沒有跟師月華矯情,他關好槍的保險,鑽進了帳篷。帳篷裡,蕭雅和秦雪兩個人把所有的地方都佔了,這顯然是商量過,今天晚上不給顧濤留位置了。
“我睡哪?”顧濤問道,他被這兩個女人這麼整得睡不了覺,就一陣心煩意亂。
“總之別睡我旁邊就行了。”秦雪對顧濤不屑一顧。
“我也不給你地方,今天晚上就不要想了。”蕭雅說道,是時候該給顧濤些顏色瞧瞧了,不然整天對別的女人犯花癡,她的心情也不美麗。
無奈下顧濤只好從帳篷裡又退了出去。
“怎麼了?被你的女人們攆出來了?”師月華沒有惡意地笑道,就在顧濤鑽進帳篷的工夫裡,譚惜靈把剛纔在溪水邊發生的那一幕,完完全全地講給師月華聽了。
顧濤發生被蕭雅和秦雪一起嫌棄地攆出來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要都是我的女人還就沒這破事兒了。”
顧濤來到篝火旁,在對着譚惜靈和師月華的方向躺在了草地上,望着沒有任何樹木遮擋的夜空。
這裡霧雖然淡薄,但也是很難透過薄霧,看清霧外面的東西。
這種朦朦朧朧,又無法被打破的現狀,讓顧濤的心情更加壓抑。
他從流落這座島上開始,做的一切不久是爲了讓自己和這些女人們更好地活下去嗎?這兩個女人不知道幫他分擔些壓力也就算了,還變着法氣他。
真要是在這裡能自給自足,鬧脾氣就鬧脾氣了。
然而現在正在那種很可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處境下,她們也鬧得出來。
顧濤累了,身心俱疲,他躺在草地上緩緩合上雙眼。
“秦姐,咱倆這麼做會不會太過火了?”蕭雅見顧濤落寞地鑽出帳篷,又幫她們把帳篷拉鍊拉好,對顧濤難免心疼,再怎麼說這也拿走她第一次的男人。
“沒事,睡覺吧,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厚着臉再進來的,到時候再給他挪個地兒就行了。顧濤這個人我清楚,臉皮說薄也薄,說厚也厚,習慣就好了。”秦雪說着,往帳篷邊靠了靠,把帳篷中間最寬敞的位置留給顧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