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你還敢不給我飯吃？”秦雪無所謂地說道，她不信顧濤敢這麼對她。
“我還真敢，你今天早上別吃飯了。”
“？”
秦雪皮笑肉不笑，真是給他點好臉色看，他就能弄翻了天：“那你今天晚上不用進來睡了。”
顧濤嘿嘿一笑，取下一扇薰鹿肉，把肉放在一塊石板上，用刀把肥肉剃下來，剩下的瘦肉片成切厚片。
林子裡，還留着淡淡的薄霧，顧濤拾上槍，帶着鍋和竹筒，去溪邊把鍋洗了洗，又裝了兩個竹筒的水，沒有絲毫耽誤地回到了營地，重新把鍋架好。
顧濤把肥肉放在鍋裡，煉出些許油脂，顧濤用竹筷子撥動着鍋裡煎着的肉。
放了兩天，這肉即便提前薰過放在通風的地方晾曬，還是變得不新鮮了，烤着吃是最好的選擇。
“快來吃吧。”顧濤往肉上撒了把鹽，把鍋從火上拿開，放到石頭上，用鍋底的餘溫把肉烤好，叫秦雪過來吃。
“算你還有點良心。”秦雪說道。
顧濤回到帳篷裡，看到蕭雅側着身躺在地上，正蜷縮着抱着自己。
蕭雅感覺到有人趴在帳篷口，她稍稍歪過頭，用眼角的餘光側視着顧濤：“幹嘛？”
“起牀吧，吃飯了，我跟她真沒什麼。”
顧濤給了她臺階下，蕭雅也沒鬧脾氣，只是滿面憂愁地對他說道：“我剛纔聽到槍聲，心都快跳出來了。你要是有需求，也犯不着拿命去鬧着玩吧？”
“下次不會了。”顧濤長了記性，蕭雅這麼體貼的女人現在真是不多見了。
他拉着蕭雅的手，坐在篝火旁，直到她們兩個女人吃飽後，顧濤纔給自己烤肉。
帳篷裡，莊心怡哭得梨花帶雨，完全沒有了往日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
“老三，別哭了，顧濤這不是沒對你做啥嗎。”師月華勸道她。
“沒做啥你讓他把你都看光了去！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不知我晚上睡覺不穿衣服的嗎？你還讓他進來睡！你就是成心的！”莊心怡哭訴道。
“我看你昨天晚上，還把那兩件貼身穿得給顧濤在眼前看了看，我還以爲你對他有意思呢，我這不是想成全一下你倆嗎。”
“要成全你成全去！”
莊心怡不管師月華怎麼哄都哄不好，哭得眼睛都快腫了。
“你心裡難受，要是覺得把顧濤崩了能幫你出氣，你就去把他崩了。”譚惜靈見師月華擺平不了莊心怡，開口說道，“死人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會想，殺了一了百了，還至於哭成這樣？”
譚惜靈把槍從師月華的身邊拿過來，放到莊心怡的手上：“你敢嗎？”
莊心怡顫巍巍地拿着槍，被譚惜靈這麼一訓斥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是敢，你剛纔開槍的時候，就不至於那幾槍都朝着他腳下開。”
“哭有用嗎？既然事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與其想着怎麼鬧脾氣，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解決。”
譚惜靈說完，倒頭就睡了，不再管她。
這座荒島，就是法外之地，肉弱強食適者生存，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去管。
她有槍，顧濤也有槍。
但顧濤敢開槍殺了杜騰，她敢嗎？
莊心怡捫心自問，她根本沒有敢殺人的膽子，不然也不會有着槍，還被杜騰那些人差點包了餃子。
“那我能怎麼辦啊？”莊心怡問道，譚惜靈沒有迴應她，莊心怡把渴求的目光看向師月華，師月華也沒理她。
“唔……幫我出出主意啊……”莊心怡晃着師月華的身子，乞求道。
“大姐頭不是告訴你做法了嗎？你還問。”
師月華一宿沒睡，受不了莊心怡的折磨，早知道她是這種反應，昨天晚上就讓顧濤睡地板了，她一副不耐煩地說道：“你快去把他崩了吧，我好睡個安穩覺，算我求你了。”
“好！”
莊心怡重新振作精神，斬釘截鐵地給自己打氣，拿着槍就出去了。
蕭雅見莊心怡手裡拿着槍，氣勢洶洶地衝着顧濤走來，再一次把心提到嗓子眼。
“你做什麼！”蕭雅擋在顧濤身前，把他護在身後，和莊心怡針鋒相對。
莊心怡舉起槍：“閃開，跟你沒有關係。”
“那你就開槍先把我打死！”
蕭雅向前走了半步，頂住莊心怡的槍口。
“你以爲我不敢？”莊心怡手指搭在扳機上，微微顫動。
“行了！”顧濤站起身，把蕭雅拉到一旁，“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麼怨氣就衝我來，跟蕭雅沒關係。”
他一個大男人，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躲在女人的身後？
“你想怎麼樣就給個痛快，我顧濤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人。”
在雙方焦灼的一觸即發的時候，師月華見莊心怡衝了出去，她也睡不着，擔心出什麼事，就跟了過來。
“老三，你真是夠了！”師月華奪過莊心怡的槍，把槍摔在地上。
砰！
“啊！”
槍走了火，槍口正好對着秦雪，子彈劃破她的褲子，順着她的左腿擦了過去，帶起一縷血絲。
“秦雪！”
在她疼得站不穩的時候，顧濤一個跨步，扶住將要倒地的秦雪。
師月華和莊心怡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在了原地。看着鮮血不斷從秦雪的傷口流出，莊心怡老實了。
“把背心拿過來！”顧濤對蕭雅喊道。
蕭雅沒有片刻遲疑，顧濤既然讓她這麼做，戰術背心裡就肯定有他能用到的東西。蕭雅撿起顧濤脫在帳篷邊上的戰術背心，邊跑邊摸着戰術背心上畫有紅十字的一個小兜。
裡面只有一支腎上腺素和兩卷繃帶。
“給！”蕭雅把東西都遞給顧濤。
顧濤拿着剛纔打好的溪水，緩緩地衝洗着秦雪傷口上，子彈留下的顆粒狀傷痕。
秦雪貝齒緊咬着下脣，蒼白的臉上浮出汗滴，蕭雅握住秦雪的手：“會沒事的，相信濤哥。”
“忍着點。”顧濤拿出繃帶，敷在傷口上。
幫秦雪包紮好傷口後，顧濤抱起秦雪，把她抱回帳篷裡休息。
“只要不感染，她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顧濤出來後，沒有穿上戰術背心，也沒有拿出套在背心裡的槍。
“鬧出事就解氣了吧？”顧濤走到師月華和莊心怡的身前說道，撿起地上的槍，遞給莊心怡。
莊心怡手到現在還在發抖，顧濤握住她的手，把槍牢牢放到她的手上，說道：“你要是還過意不去，我可以離開這裡，不過你們要答應我，幫我照顧好蕭雅和秦雪這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