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幽環冷哼道:“現在我們不能行差踏錯一步,何況現在可是在華城,不小心一些還能如何!”
喬水煙一聽,也知道今天肯定是什麼都說不成了,只得點點頭,不甘心的走了。
樑幽環又火速的命人去退房,直接又換到了更遠一些的客棧,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次日一早,喬水煙便坐着馬車去了城外的慈佛寺,樑幽環則在換了客棧之後直接就住在了慈佛寺的客房,等着喬水煙的到來。
喬水煙進了寺廟先是虔誠的拜了一番,又打賞了許多的香油錢,這纔去客院找樑幽環去了。
現在的華城周邊僅僅只有慈佛寺這一座寺廟,因此拜佛上香的香客自然是出奇的多,選在這樣一個人多的地方,倒是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樑幽環的侍女等在客院門口,一見到喬水煙便先恭敬的見了禮這才引着喬水煙去了樑幽環所住的屋子。
“你來得倒是早!”樑幽環還在梳妝,喬水煙便已經進屋子了。
喬水煙含笑道:“赴你的約,不早些不還成?”
樑幽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
喬水煙點點頭,等着她的話,只見樑幽環將方纔引她進來的那個侍女拉到了身邊與她說道:“這是我家王爺調教的一個婢女,功夫很是不錯!腦子也活泛,你現在是晉王妃,可以進大華的皇宮,你只需要將她僞裝成自己的婢女帶進去就是!”
“就這個?”喬水煙有些不大相信,樑幽環的心思她也不太明白,既然有這個本事,自己將人送進去不就行了?怎麼還要經一次她的手?若是因此惹火燒身……
樑幽環看出她在想些什麼,眼眸中極快的掠過一絲不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們現在可是同爲南越的王妃,與大華是敵人!而且在來華城之前,你家王爺和我家王爺可是在皇帝面前達成過共識的,就算我做什麼,也不會將你們拖下水,更何況,你家王爺可是皇帝的親哥哥,皇帝很是信任,能將你們如何?”
喬水煙聞言略一思索,認爲樑幽環說得也並沒有錯,遂便笑道:“幽環說得極是!是我相差了!何況不過是帶一個丫頭進去罷了,有什麼打緊的?正好明日我進宮去,將人帶進去就是了!”
樑幽環臉色這纔好了些,她並不害怕與蠢人打交道,怕就怕在蠢人老覺得自己聰明,這就很鬧心了!
“你家王爺可知道我們來了?”樑幽環想了想又問道。
喬水煙搖搖頭:“我還未曾告訴他!”
“沒有說也好!先暫時瞞着吧!”樑幽環淡淡道。
喬水煙雖有些疑惑,但是想着寧齊賢和寧疏痕勢如水火的模樣,也覺得了然,便沒有多想,又與樑幽環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了!
寧齊賢見到喬水煙回來也沒有去管她,淡淡問了一句便又打算出門。
“你要去哪兒?”喬水煙不解的問道。
“與你無關!”寧齊
賢皺眉說了一聲便直接走了。
喬水煙咬着下脣,心下有些奇怪,見是寧齊賢一個人出的門,便將寧齊賢留在驛館的侍衛喚來問了個清楚。
侍衛有些吞吞吐吐,這更讓喬水煙怒火叢生,連着威脅了一番侍衛這纔將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寧齊賢這些日子不辭行,也日日出門的原因是因爲看上了一個女子,聽說那個女子是個寡婦,還帶了兩個兒子。
寧齊賢看上了一個女人,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在華城看着那些對妻子寵愛的人心中一對比難免有些難受,何況他看上了華城的人,誰知道那個女人安全不安全呢?
喬水煙這麼一想便坐不住了,問明瞭位置,自己便找着去了。
寧齊賢已經出了門了直奔一個名喚初見的園林而去。初見園在華城的中心大街上,地段不僅好,而且很大,佈置也很是講究。茶酒酒肆分佈在初見大門兩端,進了大門便是一彎澄澈的小池塘,池塘中蓮花開得正好,魚兒在池塘胡鬧嬉戲,湖邊栽種着名喚藍花楹的大樹,聽說這藍花楹是海外的商人帶來獻給寧塵言和雲畫意的,宮裡也栽了大片的這種樹。雲畫意將這藍花楹賞了些給官員,雖然不知這老闆是怎麼得到的,但是這藍花楹的花卻開得極好,淡紫色的花圍繞池塘周圍,一座涼亭坐落在蓮花間,掩映在藍花楹中,很是清雅。過了池塘還有客棧樓,客棧樓背後還有一片不大的花園,供人消遣娛樂。
初見園佈置既然極好,想來價錢肯定也是低不了的,但是卻仍舊維持在了達官貴人都能消費得起的水準上,這樣看來,雖然價格再高些也有人能接受,但是卻也會損失一部分的客源,畢竟來華城的達官貴人就那麼些,不可能每個人都天天來吧?價位稍微低了一點,多了一些人能消費得起,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每年科舉期間,初見樓都會提供一些免費的食宿給各個地方鄉試考得名次靠前的寒門學子,直到殿試完成,因此更是備受文人雅士的推崇。不差錢的豪商自然也想附庸風雅,所以初見園的老闆自然虧損不了。
如此可想,擁有初見園的老闆定不是一個平常人,儘管她是一個女人。
初見園的老闆據他所知,也用了那池塘樹邊的名字,藍花楹。
“原來是晉王殿下!”初見樓的小廝都極有眼色,一見到寧齊賢便趕忙行禮,現在與大華與南越沒有開戰,寧齊賢來了初見樓,就是客人!
“藍老闆可在?”寧齊賢問道。
小廝恭敬回道:“在!方纔才送了小公子去學堂回來!”
“帶本王過去!”寧齊賢沉聲道。
“晉王殿下請!”小廝帶着寧齊賢來到了客棧樓右側靠後的一棟小樓外,向守在門口的丫頭笑道:“我帶晉王殿下來見老闆!”
丫頭欠身:“見過晉王殿下,還請晉王稍候,奴婢立刻去通報!”
寧齊賢點點頭,打量着這初見園,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仍舊每次都可以被震撼到
,這個名喚藍花楹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過了片刻,那丫頭去而復返,恭敬的請了寧齊賢進去。
詩藍嫣……現在應該說藍花楹正在二樓窗邊看書,見到來人才放下書笑道:“貴客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寧齊賢看着藍花楹,儘管她是寡婦,而且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但是她仍舊美得讓人側目,舉手投足之間比一般黃花閨秀多了幾分慵懶和魅惑,很是誘人。
“藍老闆!”
藍花楹不去管他眼中的探究,親自倒了一杯茶奉上:“請坐!”
寧齊賢越看着藍花楹,想要得到她的渴望就越明顯,但是她的身份還是令他望而卻步。
藍花楹自顧自的喝着茶,彷彿他不存在一般。
“藍老闆就自己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麼?”寧齊賢問道。
還是忍不住了?藍花楹擱下茶杯笑道:“確實如此!丈夫早逝,無可奈何!”
“那藍老闆未曾想過改嫁麼?”
“改嫁?”藍花楹掩脣一笑:“這個世道對女子難道還不苛刻麼?我如此也能過得極好,爲何一定要改嫁呢?”
“藍老闆是女中豪傑,本王佩服!”寧齊賢眼眸幽深。
“是殿下過獎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道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寧齊賢目光望向了藍花楹背後的四句詩:“這詩極好,只是過於悲涼了罷?初見二字也因此而來?”
藍花楹頭也沒回:“這是貴人所贈,名字亦是貴人所提,我哪裡懂這些?”
寧齊賢看着藍花楹:“藍老闆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即使是其他人所贈,也必有緣故吧?”
藍花楹淡淡一笑,並不打算回答。
“老闆,百里公子來了!”丫頭進屋恭聲說道。
這華城姓百里的,百里宸軒麼?都知道百里宸軒是寧塵言的人,那藍花楹與百里宸軒有什麼關係?與宮裡,又有沒有關係呢?
藍花楹淡笑道:“亡夫曾經與百里公子有幾分的交情,亡夫去世後,我也多得百里公子照顧,否則,以我一人之力,哪裡能在這樣繁華的地方弄起一個初見園?”
“言之有理!”寧齊賢點頭。
藍花楹起身笑道:“我還有客人,先失陪了!”
寧齊賢點點頭,起身與藍花楹一同出了小樓,正巧被趕來是喬水煙看了個正着。喬水煙的容貌本就比藍花楹是天差地別,氣質更是比不上,因此一件,內心的嫉妒之火便如星星燎原之勢快速燃燒,若不是還知道臉面,只怕她就忍不住衝上去了。
擔心被寧齊賢看見,喬水煙忙轉身出了初見園回驛館。雖然沒有被寧齊賢看見,但是卻正被藍花楹瞧了個正着。藍花楹似笑非笑:“王爺好像還未曾帶王妃來過?如果哪日帶來,花楹必定歡迎之至!”
寧齊賢微微皺眉,淡淡道:“不用了!我明日再來!”
(本章完)